第八章:长相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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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大部分男人一见她狐媚的脸孔﹐不禁都吞了下口水。

「赫连君羽﹐别以为大爷我不打女人!」

檀云舞一吼。

「檀云舞﹐别以为姑娘我没本事!」

那少女正是邪门八王中排名第五﹐外号「鬼影舞者」的赫连君羽。

「那就让爷领教一下鬼影舞者的高招!」

檀云舞抬起沾满鲜血的双手﹐传出阵阵腥气。

君羽不理﹐只是拉过黄衣少女﹐低声道:「快跑!」

那少女点点头﹐便跑出茶栈。

檀云舞也不阻止﹐只是以武力凝出无数掌印﹐击向君羽。

君羽脚步一跨﹐人就瞬间消失﹐看似每道掌风都击在她身上﹐实则却全是残影。

鲜红的身影微微一动﹐人已出现在檀云舞身后﹐削中左肩。

又是那种诡异的身法!

一击得手﹐君羽没有乘胜追击﹐倒是以左右交错的方式后退几步。

檀云舞反应过来﹐也立即挥出一击。

君羽又怎有可能察觉不到﹐身影一转﹐便把攻击化解了﹐鲜红的衣袖一扬﹐檀云舞身上的衣服竟被她随手一挥的气劲烧穿一个洞来!

「?!」

檀云舞愣然﹐他的衣服可是法衣﹐虽品阶不高﹐但一般程度的火焰还是可以阻挡的﹐显然那一道并非普通袖风﹐而是带着特殊火系力量的气劲攻击!

君羽稍微侧过身来﹐檀云舞只感右侧腰部被用力踢了一下﹐不由得后退三步﹐才再次出招攻击。

「还没有完!」

檀云舞想攻击她﹐君羽凌空一跃﹐又在他左侧腰部用力一踢﹐另外一拳击向他腹部。

眼见差不多要分出胜负﹐一柄淡灰色飞刀咻地出现﹐阻隔了想互相攻击的两人。

「你们要打的话待大会再打﹐本后还怕少了两个对手。」

只见说话的是一个约三十岁左右的女子﹐一头披散的青丝﹐相貌文秀清雅﹐一身白衣﹐手中不持兵刃﹐但猩红腰带上明晃晃地亮着两排短刀﹐每柄最少有半呎长﹐看来都有三十多把﹐整整齐齐地插在腰带上。

「冥后?」

那白衣女子正是邪门八王中排名第三的「冥后」白嬅﹐刚才制止赫连君羽和檀云舞继续出招的飞刀就是由她所发出。

「东西放在桌上就好。」

白嬅忽然开口,她伸手指了指桌子,背脊挺得直直的,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澟然模样。

「妳这婆娘又来坏大爷好事!」

檀云舞怒!

先是赫连君羽,后有白嬅,又怎教人不火大?

开口之余同时出手。

白嬅反应比他更快,单手一抓,一甩。

砰!

檀云舞立即撞到门外的树上。

「妳有种!」

檀云舞暴跳如雷,扶着腰咬牙咧嘴的离开。

白嬅一派悠然地喝着自己的茶,君羽都跳出来,向他的方向做了个鬼脸。

「君羽‥‥‥我才离开不久﹐妳又跟其他人打架了?」

一道略显清冷的女声响起﹐听来有几分无奈。

君羽反驳:「都踏到我面前了﹐怎可以不理?」

那声音又叹道:「不管看来有多聪明﹐妳内心都是傻的。」

焯尧早已看清来者是个妙龄女郎﹐年纪不过二十来岁左右﹐只见她一身淡绿衫子﹐一张瓜子脸儿﹐双眉修长﹐肤色微黑仍不掩姿形秀丽,头戴青巾,一双清澈的眼睛凝视四周,虽不若君羽一样美艳动人,但神色中多了一份温和,也是妩媚可喜。

「珊珊,我并不傻!」

君羽生气地嗔道。

那绿衫女郎正是邪门八王中排名第七的「幽林圣女」木珊珊。

基于君羽除了修练或打斗的时间以外,就是个天然呆,武力值虽然高,但生活近乎无能,而珊珊就是平日负责照顾她的人。

「君羽、珊珊,好久没见。」

焯尧开口向两人打招呼。

「原来你一直都在?」

君羽吃惊地看着焯尧,刚喝下去的茶都一口喷了出来。

「焯尧。」

都是珊珊够冷静,镇定自若地向一脸黑线的焯尧打招呼,同时拿出布巾擦着她被茶水沾湿的手背和衣服。

然后三人一同走出茶栈。

五百里的距离﹐对一般修练者而言并不太远﹐实力高深的﹐甚至一眨眼便到﹐不过对实力各有高低的三人都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只是走路的话很无聊﹐不如我们比赛一下谁先到达城门。」

走至半路﹐君羽指着前方说道﹐未待其余两人开口﹐她飞身一掠﹐顿时失去了蹤影。

两人不约而同地瞪了下眼﹐无语。

「君羽妳偷跑!」

珊珊转头一喊﹐就向君羽消失的方向跑去。

「妳们两个‥‥‥」

焯尧揉揉眉心﹐抬头看了看天色﹐天空黑漆漆的﹐不见半颗星星。

看来又有一场暴雨了。

「等等我!」

焯尧叫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吞下﹐立即以比刚才两人更快的速度掠出。

好巧不巧,天空尔然下起大雨,把整个凤城都笼罩在漫漫水气之中。

焯尧只好解下身上的披风盖住头,以很快的速度跑到终点。

「我第一!」

原来君羽早已到达城门,浑身的衣衫都湿透了,她禁不住打了个喷嚏,但笑容不改。

焯尧看着她,一阵无语,然后丢了个小法诀过去,两人的衣服立即变回乾爽。

「妳这样会着凉的。」

他板起脸,不过怎样看都没有什幺生气的样子,只是有点无奈。

「才不会!」

君羽小声的说着,一脸傲娇。

焯尧没见过女孩子发脾气,也不知怎样做好,只是绯红眼瞳一直盯着那双微红的眼眸。

真想一直看着那双眼睛,永远不用离开‥‥‥

他硬是忍住伸出手碰她的冲动。

「喂!尹焯尧!」

可惜焯尧没有可以幻想太久,因为君羽就是个煞风景的。

「珊珊到了。」

见珊珊终于出现,君羽立即走近她身边拉着她说话,而焯尧却是一反常态地默不作声,只是翻着一本书来看。

「又在研究丹方吗?」

君羽好奇地凑近焯尧身边去看书的内容,焯尧却把书拿开了,始终都没有把书借给她看。

珊珊一看到书皮上写着的五个字就明白为何焯尧一直不肯把书借给君羽看了,眼角一抽。

「就是普通的人体扫描啊,都不知为何你不肯借给我看。」

君羽不满地哼了声,「不过真是现在才知你为人都满上进的。」

「咳!」

今次连向来沉静的珊珊都忍不住咳出声来了,这个君羽,单纯的个性是好,但实在太迟钝了!

她没好气地看了一脸不满的君羽一眼,才开口:「我们先找间客栈投宿吧!」

现在已经夜深,城中只有一间客栈仍是亮着灯的。

他们要了两间相邻的房间,然后便到楼下吃饭。

不过他们太晚来﹐这时候店小二已坐在椅上呼呼大睡。

被三人吵醒的店小二不悦地甩甩头﹐去厨房拿了壶荼出来﹐又说这个时辰厨师还在睡觉﹐叫他们自己处理﹐厨房随便他们使用。

君羽本想留下帮忙生火﹐焯尧却叫她先离开一下﹐省得把人家的厨房烧了。

就像变魔术一般﹐不消一会﹐焯尧拿了个放有数碟点心的盘子出来。

只见那几碟点心分别是汤包、虾仁芝麻卷、千层糕、小烧卖﹐传来阵阵香气﹐连店小二都揉着眼跑了进来。

君羽都不管甚幺﹐开始低头猛吃。

珊珊则是喝了一杯茶﹐也以很快的速度开始进食﹐同时不忘夹菜给一直顾着吃眼前食物的君羽。

看着眼前两个﹐一个照顾人照顾得很顺畅﹐一个就是被照顾得很顺溜﹐焯尧又是一阵无语。

忽然觉得大家都很有个性啊!

他太没特色了﹐有一种比下去的感觉。

「我想睡觉。」

吃饱喝足﹐君羽叫了一声﹐打着呵欠站起来。

由南山的邪门总部来到夜国﹐都是很耗精神的﹐十数天没睡了﹐她想念床。

另外两人顿时感到头上的黑线多了一倍﹐不过都没有说话。

珊珊吃完点心﹐抹抹嘴角﹐喝了口茶。

「焯尧﹐你究竟是何时在君羽身上打主意的了?」

清清冷冷的话﹐却立即打碎了一地的水。

焯尧一听之下立即别过头﹐眼角余光不忘瞪她一眼。

「妳是怎样知道的。」

他深吸口气﹐看来仍有几分忐忑。

「明眼人都看得出吧。恐怕唯一不知道的就只有君羽自己了。」

珊珊笑了笑。

焯尧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慢慢地说道:「同是为情所困的人﹐妳就别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吧。」

他唇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却是十足的苦笑。

「始终情这一字最伤人。」

珊珊叹气﹐但眼神可不像语气一般漠然。

焯尧忍不住敲了她的头一下:「妳别莫名地忧伤吧好不好。」

珊珊闷闷地「嗯」了一声﹐脸上笑意渐敛。

「话说焯尧﹐你还有一点太明显了。」

焯尧一愣。

「视线。」

珊珊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刚才我和君羽谈得正欢的时候﹐你看向我的眼神根本就是活脱脱的嫉妒啊。」

煇尧嘴角不觉上扬。

「妳倒是个重情之人。」

珊珊笑了﹐但笑容中却有着一丝淡淡的凄然。

「话说妳今次来夜国干什幺?毕竟一个月以后就是大会了。」

焯尧说着皱起眉头。

「有讨厌的家伙来了﹐我怎有不来的理由?」

珊珊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之意﹐自焯尧认识她以来还没有见过她如此气愤的神色﹐顿时被吓了一跳。

「此人是谁?」

焯尧略带惊讶的问。

珊珊没有说话﹐放在桌上的手因拳头握得死紧而颤抖着。

焯尧不说话了﹐走到背后拍拍珊珊的肩。

「焯尧﹐多谢你。」

珊珊勾了勾嘴角﹐神态看来和平日无异。

焯尧摇摇头﹐又说道:「珊珊妳总是把自己逼得太紧了。记着﹐不要勉强自己露出笑容。」

抛下一句﹐焯尧便转身离开。

眼见再没他人﹐珊珊脸上笑意渐敛﹐化作一丝幽幽的叹息。

「也许别人觉得我是自找苦吃﹐但我从不觉得苦。」

她闭了下眼﹐勉强一笑﹐却发现一滴水珠滴进自己的茶杯中。

一觉醒来,赫连君羽睁开眼眨了眨,确定房间中除自己以外别无他人。

「珊珊呢?」

她奇怪地打量着四周,始终不见木珊珊的影子,却摸到一封书信,娟秀的字体看来有几分熟悉。

看完信的内容后,君羽额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双手捏着信纸:「珊珊,妳这个笨蛋!」

她一跺脚,夺门而出,直接把隔壁房间的门踢开。

「君羽?」

见到眼前气势沖沖的君羽,焯尧自是被她吓得不轻,啪一声阖上本来看着的书,皱起眉头。

君羽那有可能去看他的表情,一手抓住焯尧的衣服,一副兇狠的模样,另一手把信塞给他。

「冷静。」

焯尧拍拍她的背,「伸出手来。」

「你想怎样?」

君羽不可思议的说着,但手都是乖乖地搁在眼前的小枕上。

「连自己中毒了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焯尧心中一酸。

「你想针我?」

君羽立即缩回手,想起他手中的金针,顿时惊吓不已。

「我为何要针妳?」

焯尧奇怪。

这个君羽究竟在想什幺啊,想得连眉头都纠在一起了,还要一脸黑线?

「都未把完脉,别把手缩回。」

君羽只好再次伸出手,不过仍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

焯尧皱了下眉,收回手。

「连自己中毒了都不知道,妳真是一个笨蛋。」

他停下动作看着君羽,眼神变得很深。

「慢着,我那里笨!」

这句君羽始终不认同,不然比谁玩文字接龙久!

焯尧叹气,伸手抚上她的额,竟是热得烫手。

君羽眨眨眼,一脸惘然,「你发烧了吗?」

焯尧黑线。

「妳是何时得罪宇文无双了?竟然中了宇文蕾的幻影毒‥‥‥」

顿了顿,他又说:「现在先给我躺下,我帮妳解毒。」

君羽不满地瞪了焯尧一眼,不过都是脱下鞋袜,在床上躺下。

焯尧拿出药瓶,倒出一枚药丸餵给君羽,一手隔空取水给她喝,然后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

君羽横他一眼﹐便不再以内力压抑毒性﹐同时一股清凉的感觉流遍经脉﹐舒服得多了。

「感觉怎样?」

焯尧用手抹去自己额上的汗珠﹐另一手握住她柔腻润滑的手掌﹐心中感慨万千。

「很好!」

君羽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白里透红的脸颊浮现自然的嫣红﹐再教焯尧忍不住心神一蕩。

「尹焯尧﹐多谢你!」

她朝焯尧亮盈盈一笑﹐还伸手抱了他一下﹐完全没有察觉到焯尧红透了的脸。

「妳在床上躺便好﹐否则药力会较难在经脉流动。还有如果妳想多谢我的话﹐以后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好了!」

说完想说的话﹐他猛地把一张卡塞进她手中﹐便转身跑掉去煎药了。

君羽一愣﹐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

「果然是能医不自医吗?」

她下意识说道﹐忍不住露出笑容。

不过这家伙害羞起来的样子都满可爱的。

君羽胡思乱想了好一回﹐就见到焯尧端着药碗坐在自己的床边。

她伸出手来﹐紧紧握住他靠在自己额上的手﹐感受到额上微凉的温度﹐实在是说不出的舒适。

焯尧动作一僵﹐光是牵手这个动作﹐他已是满脸通红。

见君羽舒服得瞇眼的模样﹐长长的眼睫一眨一眨﹐两片唇微微嘟着﹐实在教人想一亲芳泽。

他想跑﹐但手却被抓得严实。

先把我的手放开好不好﹐该死的!

焯尧内心直跺脚﹐奈何现在的对象是君羽﹐他又兇不起来﹐但视线有点焦躁。

一咬牙﹐都是让感情取代了理智﹐正欲俯身﹐冷不仿被反推到在床上﹐唇已被压住了。

那一刻﹐他有点哭笑不得﹐心也不自觉地悸动。

慢着﹐他刚才下的药可没有如此的副作用﹐是谁做了手脚?!

焯尧内心一阵天人交战﹐却意识到唇齿已被撬开﹐他一咬牙﹐手臂一用力把她压在身下﹐回吻上去。

这一吻并不激烈﹐却是绵长而温柔的﹐仿佛要把对她一直以来的感情都灌注在那一吻上。

君羽缓缓睁开眼来﹐立马就被吓了一跳。

大哥﹐别靠这样近吧好不好﹐一张开眼便看见大半张脸﹐任谁都会被吓死的!

她默默地吐槽着﹐并没有意会到现在的情况。

老半天﹐君羽才万分迟钝地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吃豆腐了﹐顿时怒火中烧﹐狠狠一巴掌便搧过去。

焯尧猛地呆住了﹐但脸上的温度却便他不得不回过神。

「混蛋!」

君羽满脸通红的骂道﹐眼角是不掩饰的泪痕。

「对不起!」

焯尧禁不住说道﹐既是心疼又是自责地把她紧紧搂在怀中﹐轻抚她僵硬的背脊。

在他笨拙的安慰下﹐君羽终是停止了落泪﹐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能先把我放开吗?」

焯尧脸上微微一红﹐顺着她推开的力道缓缓后退。

「焯尧﹐多谢你一直以来都包容我的无理取閙。」

君羽搔搔头﹐率先开口打破沉默﹐语气难得温柔。

说着嫣然一笑﹐娇柔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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