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回 桎梏（2 / 2）

「嗯，我在想是不是跟上次警察临检有关连?」我说。

「会是谁故意这样子做?」阿芬有气无力地问，不带任何情绪。

「我也没有头绪，我再想办法搞清楚。」我只能先这样说。

「嗯，那已经不重要了!现在，老闆开始注意我的一举一动，

他说：如果再发现我俩有联络，他绝对会去告你，，，。」

「告我，，，？嗯，，，但，偷偷联繫也不行吗?」

罪证确凿，我晓得自己被告的严重性。只是，完全不能再跟阿芬联繫，我无法想像日子怎幺熬?

「华哥，求求你，为了你自己，不要管我，不要再跟我联繫了!好吗?

依我对他的了解，如果再被他知道我们还有联繫，他一定会告的，，，。

他也要求我每天得跟他去公司，要求我形影不离!，真讽刺!」阿芬哼了一声。

「，，，。」

是谁搞的鬼，虽然已经不再重要，我内心却还是想查个清楚。

至于能不能再跟阿芬联繫?老闆既然已经下最后通牒，

我知道，今后，我真的不能再跟她联繫了。

「华哥，对不起，原谅我，，，。」

「干嘛说对不起，不需要的，是我造成你困扰，该抱歉的是我，，，。」

「干嘛说对不起，不需要的，，，」阿芬突然打趣地学我。

我苦笑了一声。

短暂沉默几秒钟，

「华哥，失去你，我很难过，，，。但跟过去的20年比起来，未来的20年，至少，让我可以抱着希望，鼓起勇气走下去!

上次华哥说的『人生，只有一个20年』，那时候我还不懂，现在懂了，终于懂了，，，。」阿芬哽咽中带着笑声，，，。

「嗯嗯，懂就好。我说过，我们不需要悲情的，给我快快乐乐地过日子蛤!」

「嗯。你也是。」电话那端再度传来阿芬的啜泣声。

我们都知道，现在这通电话，说不定是最后一次。

「下次见面，不知道是几年后了?华哥，那时候，你会在吗?」

「在!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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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掉电话，我感到整个饭店房间空蕩蕩，一片寂寥。

老闆开始要求阿芬「形影不离」?

听到这，我反而为阿芬感到高兴，

如果老闆因为我的曾经出现而感到紧张、因为我的曾经存在而开始重视阿芬，

阿芬，或许可以因此不再感到寂寞，真是如此的话，我对阿芬的爱，就有价值了。

「得知；我幸。不得；我命!」

当年徐志摩写下这句话时的心境为何?

年轻时不懂，现在，则似乎有点明白了。

不能再见、不能再联繫，这段感情算是画下休止符了?

不，不是!我相信，我跟阿芬的缘，不只如此而已。

我没有太难过，因为，我跟阿芬都相信，不见，只是暂时，

有一天，我们会再见的，，，。

「阿芬，这一段话，看完，删掉!」

「你就像一只被豢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养尊处优，宛如不食人间烟火。

但熟悉之后才发现，你有个寂寞的灵魂，旁人羡慕的物质生活，你不缺。

你缺的，是自由!

挣脱桎梏，解放心灵，将是你接下来的课题。

而我俩，就像京都岚山河边那两棵松树般。

千年来，不曾相依偎，难以相厮守。

因为，我也被禁锢着。

儘管如此，我俩却注定相互守护着对方。

下一个千年，我们继续细数历史。」

「晚安，亲爱的，，，。」

手机，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