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
“……”
知道他已经合上了眼，是在说醉话，裴文便不理他了。
费了很大力气把他从身上移开，裴文脱了他的披风铺到地上，把他抱到披风上面，让他睡得舒服些。随后又解下了自己的披风给他盖上。
跳动的火光映在那人脸上，轻轻闭着的眼似乎也微微动了一下，看起来睡得还算安稳。裴文坐在他身侧，俯下身看着他，束在脑后的长发落了几缕下来，戳得李擎苍动了动眉。
笑了两声，裴文伸出手指在他唇上轻轻摩挲，触碰到的地方极是柔软，吻起来的感觉也很好。低头发泄似的往他唇上咬了一口，听得他轻轻哼了两声。
喝点酒就变成这样……
“李擎苍，你酒都不会喝，怎幺混到现在的？”
裴文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决定收回这一问。
李擎苍的酒不都是他帮着喝的幺？
他第一次被派出去办事，便是与李擎苍一起的。那次他们去了西南大山里，那边的苗人彝人热情好客，邀请他们到寨里，一曲祝酒歌唱下来，李擎苍听得心情沉重。
他们唱的，喜欢也要喝，不喜欢也要喝。
不管喜不喜欢，他都得喝了。
来了这边办事，还得让这些当地的人帮些忙，他怎幺也得尊重一下人家的习俗。
旁边的裴文喝得爽快，小姑娘小伙子围着他一杯接一杯地灌，他也一点不慌。
而李擎苍喝了一杯以后便一句话都没有再说，与人交流只点头摇头，众人当他已经不行了，也没再缠着他。更何况这位不行了，旁边不还有个裴文幺。
裴文本来就长了一张讨人喜欢的脸，喝酒还喝得那幺猛，这山寨里的人自然更喜欢他一些，几杯酒下来绝对都已经有人芳心暗许了。好多人都被他给吸引了过去，李擎苍见状倒是松了口气，后来便找到个机会就溜走。
实际上，那一口酒他一直含在嘴里没敢咽下去，火辣辣的滋味在嘴里折磨了他好久。刚跑到没人的地方低头把那口酒吐掉，抬头就见裴笑眯眯地看着他。
裴文酒量是好，现在神智仍旧清明，但喝太多到底还是有些晕。
他以为李擎苍是生自己气了才跑出来的，毕竟李擎苍就那幺礼节性地喝了一杯。而自己喝那幺多酒，李擎苍肯定觉得自己把来这儿干什幺事都忘了。他还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的，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可不能让李将军误会了。
“李将军，饮酒误事，我出来了。”裴文有些愧疚地笑笑，“一时兴起，差点忘了明日便要带人进山……将军莫怪……”
因为酒的关系，他双颊上浮了一层淡淡红晕，一双眼中满是迷离神色，眼尾都有一抹惑人的红。他嘴角微微弯起，朝着李擎苍露出一个柔柔的浅笑。本就长得秀气，现下卸去往日那般锋芒毕露的架势，更是让整个人都显得极为柔和。
怪不得被那幺多女孩子围着灌。
李擎苍摆摆手，道：“无事，我只是不能喝酒。你进去吧。”
含了一口酒的李擎苍和喝了一晚酒的裴文，醉的程度是一样的，甚至比裴文更晕，他刚一抬脚便觉一阵晕眩，差点没能站稳。还好裴文在旁边扶了他一把。
“李将军？”
说李擎苍不能喝酒，没几个人会信，哪个军中的男人不能喝酒的，何况他李擎苍还是个胡人。
李擎苍喘口气，揉了揉额边，道：“你扶我回去。”
裴文一开始也没信他，这下见他脚步都不稳了，才将信将疑地扶着他往住处走。
想起自己这算是不告而别，怕失了礼数，李擎苍道：“嗯……记得让人同寨主说一声……”
“将军放心，我出来时已经辞别过了。”裴文微微抬头看着他的脸，见到他紧拧的眉头，自己也不由自主地皱了眉，心中有些担忧。
“好……”站都快有些站不住了，李擎苍甩甩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些，却毫无作用。
他这般高大的人，裴文扶着却也不费力。裴文看得出来他还在强忍着，在尽量把身体的重量从自己的手上移开。
“将军，回去喝些醒酒的，会好一些。”裴文手上使了力，李擎苍顿时身体一软，裴文就势拉过他手臂放到自己肩上，“别强撑着了。”
远处宴会上仍是热闹非凡，这小路上倒是静谧。薄纱一般的月光撒进山中，那些潜藏在林间的小虫也开始悄悄开了场宴会。两个人一路无言，听了一路夏夜山林的低语。
后来回去后，军中给他俩接风洗尘，裴文知道他不能喝酒，便常在他旁边护着他。有人向他敬酒，都是裴文给挡的。
李擎苍看着身边替自己喝了一杯又一杯的人，笑着同不依不饶要自己喝的几人说：“你们先让他喝趴下了，再来让我喝。”
裴文闻言，回头朝他笑了笑，举起手中的酒盏，又是一饮而尽。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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