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珑自己出门了一趟,拖了个大行李箱回来,搁在壁炉边就去洗澡了,四只毛茸茸趁着主人走开,纷纷围上前用爪子拨弄那个外表看起来灰扑扑的箱子,没有从缝隙中闻到食物的香味,又兴致缺缺地回去趴窝。
时值盛夏中午,窗外的阳光灿烂得能晃瞎人眼,房里所有窗户都拉上了纱帘,屋子里的光柔和下来,李从珑喝过钦点的绿豆爽,开始动手摆弄那个行李箱。
“殿下,需要在下帮忙吗?”自家殿下纤瘦的手握在粗糙的黑色拉杆上,基亚有些担心那手腕会被笨重的箱子压脱臼。李从珑摇头,在拨弄行李箱那简易的密码锁时停下动作,“可以的话我想自己呆着,你过三个小时后再回来,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将这几只毛茸茸也带走。”
基亚自然听从吩咐,过来牵狗时发现李从珑脸色很不好,单膝跪在他旁边,行了个郑重的参拜礼,“殿下,有烦恼要说出来,偶尔动用特权解决问题并不丢脸。他发现李从珑在某位客人来餐厅用餐时都会躲进厨房,亲自在对方的饭菜里添加一种影响神经的药剂。
这种药剂是里兰达弄来的,微量添加长期服用,会让人精神暴躁行为失控,严重的话会造成癫痫或发癔症,以地球目前的医学水平根本化验不出这种药物的痕迹。他曾经打探过消息,殿下之前并不认识那个人,但是下药时的眼神做不得假,里边的恨意明明白白。
为什幺不直接杀了对方?
只要他一声令下,千千万万的帝国士兵会瞬间让这颗渺小脆弱又美丽的星球化为宇宙尘埃的一员。
李从珑以为对方在暗示他没有上位者该有的行事手段,心里一跳,“我会的,很快你们就有活干了。”对啊,他现在唯独不缺的就是人、钱、权,合理利用资源再好不过。
李从珑还是把团团留在身边,等空间门关上,利落地打开箱子,将里边的东西全都清理出来。里边大部分是被洗得脱色的冬夏衣物,然后是一个装在文件夹里的证件和笔记本,还有几张泛黄模糊的老照片。
团团对主人赶走那三只犬类小婊砸很是满意,打着哈欠安静地靠着主人,不明白为什幺主人要把这幺多破抹布搬出来。它哪里知道,这些东西是他现主人前世宝贝得缝补了许多遍也不舍得扔的旧衣服。李从珑手指摸过那些旧衣服上的针脚细密均匀的补丁,只觉得鼻子发酸,眼前迅速蒙上一片水雾,把脸埋在衣服里缓了一阵,见老虎碧色的眼睛盯着自己,吸吸鼻子。
穆启铭的人在他出事后就去帮他退了租房,老房东不明所以,但既然对方拿着李明的所有证件与证明,又付了违约金,李明也的确很久都没出现,他也爽快地答应下来。之后再出租房子,想着那些东西估计李明还会回来取,就帮忙把东西打包好了收着。
李从珑这次去,只拿了之前的衣服与证件,剩下的全留给两位老人权当帮忙保管东西的补偿。
对方拿了自己的身份证,银行卡却还在,李从珑估计对方应该早将自己的手机给销毁,试着拨打,居然还通着没欠费,就是没人接。他直接用权限将手机号权限转移到自己的光脑上,银行卡里边的几万块全转进了支付宝。
这一切团团全看在眼里,爪子拨弄着照片,看到上边有个笑得很拘谨孤僻的青年,伸着鼻子点点对方的脸,仰起头询问地看向李从珑。“那是以前的我。”李从珑拍拍那凑到眼前找存在感的毛脸,将照片收好,打开笔记本,看到上边一长串人名,眼神瞬间冷下来。
皱巴巴的笔记本不仅是日记、账本,上边记着一长串只有李从珑才知道的名字拼音的缩写,和好几张不知从哪年哪月的报纸上剪下来的,关于国外双性人手术成功的案例。
寥寥三丈巴掌大的豆腐块报导,是支撑李明活下去的动力。他当时还不明白货币之间的汇率怎幺换算,想想也是一笔天文数字,只能卯足了劲拼命赚钱,银行卡里的那些钱,都是为手术所节衣缩食省下来的血汗钱。或许,说是卖身钱来得更贴切一点。
那些让人痛苦又不齿的过去每次回忆对李从珑来说都是一种折磨,他清晰地记得自己身上的卑微与苦难,更明白自己与原主的差距。像原主那样年纪轻轻,便以雷霆手腕掌控着一片星域的眼界不同,他能想到的复仇方法居然是下毒。
基亚里兰达一类人应该很不屑于他的这种阴私又卑鄙的手段。
李从珑捡起照片,里边熟悉又陌生的青年眼里的茫然与无助被镜头清楚地记录下来,定格在纸上。
等做完手术就找个小县城,把那里当成自己的故乡,开一家小吃铺子,每天和街坊邻居打招呼,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平淡地过完一生,谁也不知道他的过去,那些肮脏的事永远被埋在心里,等待着随岁月逝去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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