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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2

「云歆妳下来一下。」站在楼梯口朝楼上喊，陈珛仁站在楼梯间的全身镜前左右摇摆看着自己一身新衣裳，见范云歆走下便招招手：「妳看看我这件衣服好看吗？」

审视一下，范云歆讚叹：「美极了。想让爸看到重温旧梦？」眼神转为促狭，看着陈珛仁，范云歆调侃。

「乱讲话！」陈珛仁瞋一眼自家女儿，但是眼底却满是笑意：「这件衣服是妳爸爸送我的。」牵起范云歆的手，陈珛仁像是个刚谈恋爱的青春期少女，脸上满是羞涩：「这周末他要带我出去，说是久违的约会。」

「那很好啊。妈，妳就好好珍惜这次机会，我不会打扰妳们的。不过记得帮我买礼物。」挑眉范云歆笑说。

以前家里就常常全家旅游，有时候也会夫妻俩独自出去走走。不过自从公司出了问题后，这样的活动便被停滞，直到最近才慢慢回归。

「不知道妳爸会带我去哪儿。」

「肯定会是妳喜欢去的地方。」

「我觉得啊——我真的很幸福，有个好老公，还有个这幺善解人意的女儿。」脸上洋着幸福的笑容，陈珛仁捏一下范云歆的脸：「如果我说我是最幸福的，肯定没人能赢过我。」

对于这样的发言，范云歆听了只是会心一笑，幸福就是这幺简单。

「别总说我跟妳爸，妳呢？我的宝贝女儿有没有喜欢的男生啊？」

眨眨眼，范云歆只是微敛眼皮，淡笑：「有会跟你们说的。」

「喔——好吧，不过有喜欢的人一定要说喔！妈妈帮妳看人！」

无奈一笑，范云歆点头：「知道了，我一定会说的。」

回到房间，抚上胸口却有种堵塞的感觉。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跟家里人说自己的心里话，结果现在家人的关心对自己来说某种程度上却是负担。

心中有个喜欢的人，但是却没办法明讲。

贴着门板，范云歆吁一口气。

感觉有点灰暗，甩甩头范云歆走到窗边。窗外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着，头不停的歪来歪去，黑溜溜的眼睛是单纯。

打开锁，范云歆小心翼翼的开窗伸出手想与麻雀嬉戏，但是得到的却是一阵翅膀声和被拉开的距离。

垂下手范云歆趴在窗棂上看着，麻雀们不理会她，继续互相啄弄，最后展翅高飞。

「欣慈，最近真的都不用去刁难范云歆吗？」凝睇着与顾弈辰等人聊得开心的范云歆，林玉祯想起之前的事情忿忿不平。

「嗯。」白欣慈自始至终头也没抬，翻着手中的课外读物。

「但是妳看，范云歆那得瑟的样子很碍眼耶！」林玉祯脸皱成一团，她觉得她的手奇痒无比，很想将范云歆的笑脸狠狠撕开，看脸受伤流血痛苦的表情。

「别急。」白欣慈勾起嘴角，优雅的拈起一角书页：「总会有那幺一天的。」

《孙子兵法》所教的「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她就防守等着范云歆哪天没有防备的时候，侵略。

指尖缓缓离开书页上的字，白欣慈眼底尽是深沉。

心中一冷，范云歆清楚的知道是白欣慈等人传来的目光。感觉到范云歆微小的不对劲，言旭晟侧过身子装作无意间的挡住那冷得刺骨的视线。

「阿旭会不会觉得冷啊？」顾弈辰开口调戏言旭晟想缓解这样的气氛，却反而惹来一记更冷的冷眼。

扁扁嘴，顾弈辰只能乖乖不说话。

下课后三人一块儿去便利超商想买点心垫垫胃，途中也聊着天。

「是说林玉祯白欣慈等人也不知道在计画什幺，最近倒是都只有跟平常一样，也不知道想耍什幺手段。」捡起出界的蓝球丢还给篮球场上的人，顾弈辰说道。

「管她想做什幺，反正别掉以轻心不就好了？」范云歆无奈回答：「她们真要想怎幺样，我也不怕啊。」

「话别说这幺满。」走进店里，言旭晟拿起奶油麵包：「小心失足。」

「齁，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吗？」拿一罐优酪乳，范云歆瞪对方一眼：「嘴巴一定要这幺坏是不是？」

「实话实说。」扫一眼冰箱里的陈列的饮品，言旭晟拿起一瓶运动饮料地给顾弈辰，自己也拿了一瓶。

「谢谢！」接过饮料，顾弈辰开口：「其实……阿旭说得也有道理。云歆，我觉得妳还是小心为上策。」

「我知道。」吐出烦闷的一口气，替顾弈辰夹一条热狗放到塑胶袋中，范云歆转过头看着两位：「在怎幺样也不会有太过分的事情出现，白欣慈还是会拿捏的。」

「妳怎幺知道？」言旭晟的视线变得锐利：「人心叵测。白欣慈若想她压根不会怕。」

「就如你所说的她若想要，以她家世根本不用操心，但是她没有。」凝睇着言旭晟的眼睛，范云歆的瞳孔反射出他的冰块脸。「或许未来的她会，但是不是现在。白欣慈在怎幺嚣……自傲，她还是自有分寸的。」

「她若有分寸，妳现在身上也不会有这幺多伤口。」莫名的，言旭晟的语气转硬，拿走已结帐好的东西他转身大步离开。

「欸、阿旭！」抓起自己的热狗顾弈辰欲拔腿上前，却先停下脚步，他转过身望向范云歆：「阿旭也是为妳好，多少听听吧。虽然我赞成妳这样的做法，不过还是注意安全。」

被留在原地，范云歆抿唇。

「小姐，后面还有人要结帐。」店员提醒。

「哦、不好意思。」迅速拿起物品远离柜台，优酪乳和运动饮料的冰凉透过范云歆的手直达内心深处，水珠滴落在指上。

敛下眼眸，范云歆叹一口气。

这样想何尝不是让自己好过一点？她并不想把白欣慈想得太坏，也是为以前的友谊保留一点美好。

「阿旭！」顾弈辰叫唤着，「你没事生什幺气啊？」

「我没生气。」言旭晟说，打开瓶盖灌下一口液体。

「没生气？」顾弈辰嗤笑一声，走到言旭晟身边拿走瓶子也喝一大口：「我跟你都认识多久了？你有没有生气我会不知道？」

「……你自己的饮料有，干嘛喝我的？」

「刚刚跑出来追你，饮料在云歆那儿。」瓶子塞回言旭晟手中，顾弈辰咬一口自己手中的热狗：「你不觉得……自己对范云歆的态度变了？变很多，不像你。」歪头想着，像是在找适合的语词。

「我就是我，没变。」将瓶盖锁紧，言旭晟继续迈开脚步。

「你、对云歆的感情不一样，对吧？」顾弈辰开口，语气不同以往。

言旭晟给他的是一个沉默逐渐走远的背影。

视线放到手中吃一口的热狗上，范云歆从后方走过来，顾弈辰把热狗放回塑胶袋中。

「言旭晟还好吧？」

「没事啦，只是不知道再闹什幺脾气。」

「喔。」范云歆抿唇垂下眼连，这时候才想起自己手中拿着的是顾弈辰的饮料：「哪，你的饮料。」

「谢谢。」接过，顾弈辰耸肩：「别想太多，阿旭可能只是心情不好吧？」

听言，范云歆笑笑：「我已经习惯了，他不是一天到晚都那大冰块脸吗？我比较担心你。」

「我？」

「你跟他聊过后，脸色不是很好。」拿走顾弈辰手中的冷饮往他的脸上贴去，听到对方惊呼才拿开：「现在看起来好多了。」

揉着自己有点红的脸颊，顾弈辰不满的嘟哝：「坏！」

「不坏怎幺跟白欣慈对抗呢？」范云歆被顾弈晨的反应逗笑，不禁想继续开口玩他。

抢回自己的饮料，顾亦辰张大双手故作要抓范云歆：「那我只好跟妳要求『精神赔偿』。」

「你抓得到我在说。」语毕，范云歆闪过顾亦辰的攻击，拔腿奔跑，两人互相追逐。

此时言旭晟已经站在走廊间看着两人小孩子式的互动。

白欣慈瞥见便走过来，她环胸与他一起望着两人的互动：「真心酸对吧？」

言旭晟斜睨她，想看看她要玩什幺把戏。

「你喜欢云歆，但是她不喜欢你；利用你在她的身边，心思却放在顾亦辰身上。你不觉得……很让人反感？」

眼皮眨了几下，言旭晟淡然疏离，「妳想说些什幺？」

「乾脆放弃吧。这样比较轻鬆不是吗？」美艳的笑容在他看来如同蚊子的血，白欣慈的打算显而易之。

「妳管太多了吧？」言旭晟偏头，眼底没有一私感情。

「我这是为你好耶，这样替你着想。」白欣慈顿会儿，释然一笑：「我也跟你说清楚吧，我喜欢你。所以我看不惯范云歆糟蹋你，我是真心待你的。」

「但是我不喜欢妳。」言旭晟冷然直接了当的说：「就算妳是认真的，也一样。」

「为什幺？」白欣慈愕然，愣愣的问：「为什幺就算我是认真的你也不会喜欢我？」想起范云歆那纯白的笑容，心中一把恼火窜起，白欣慈语气转硬：「即使那婊子不喜欢你喜欢的是你那只兄弟狗，你也要喜欢她？」

「因为，我喜欢她。」

留下白欣慈一人在走廊上，冰冷的话语戳痛白欣慈的心，以及那让脸上有热度的羞辱感，白欣慈攥紧拳头。

回到教室，范云歆和顾弈辰有说有笑的。经过言旭晟身边，顾弈辰停下脚步让范云歆自己走回座位。

「阿旭。」将饮料放在言旭晟的桌上，顾弈辰歪头看着正在看书的友人：「你还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