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4（2 / 2）

「怎幺？」归来的言旭晟看到范云歆用充满感情的眼神望着开心的顾弈辰，

「没有啦！我只是想跟你说今天别忘记放学后一起打篮球。」

「嗯。我没忘。」移开与顾弈辰相望的视线，他转而凝视范云歆。

注意到言旭晟在看自己，范云歆收回所有的情感若无其事的吸着手中已空的铝箔包。

面对这样的情况，顾弈辰微笑眼神微暗。

放学后三个人在操场上，顾弈辰和言旭晟对峙着。

顾弈辰掌球，篮球在地上拍了几下，尔后一个动作往言旭晟身边闪过去。

就在那个瞬间，言旭晟转过身子趁隙抢球，动作非常俐落。

许是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反应，顾弈辰没有明显露出惊讶的表情，只是一个回身与言旭晟继续相较。

两个人互相闪躲、互相抢球，与其说是打球不如说是在切磋琢磨彼此的策略。

范云歆手撑在下颔，看着两人专心的打着蓝球，汗水挥洒于篮球场。

眼睛总跟着顾弈辰的身影，阳光下他看起来更加闪亮耀眼。

注意到自己的目光一直跟着他，范云歆收回视线从书包里面拿出水来喝。

两百毫升的水咕噜的进到她的胃里，范云歆长吁一口气。

『妳没想过告诉他，妳的心意？』

轻捶自己的脑袋，范云歆有些窘迫。

肯定是言旭晟之前戳破她的心事造成的，害她老是想这个。

「噗哈。」

顾弈辰累了，整个人瘫在篮球场上喘气，他躺在地上看着已黄昏的天空。

言旭晟边擦汗边走到范云歆身边坐下，拿起水大口的喝。

范云歆见了蹙眉：「别这幺大口，伤身体。」语落，她拿起另外一瓶水走到顾弈辰身边递给他。

看着她面对顾弈辰时露出的笑容，与自己相处时的态度完全不同。言旭晟静静的用毛巾擦乾自己已湿的头髮和满身汗。

「欸你躺在地板上衣服不怕髒？」笑笑的将水拿给顾弈辰，在他坐起来接过水道谢后，范云歆笑问。

「反正回去都要洗，所以不怕。」仰头灌一大口，顾弈辰说。

「真是的，你怎幺跟言旭晟一样都喜欢在很喘的时后大量喝水呀？这样对身体不好。」

「阿哈哈哈——」

面对顾弈辰的打哈哈，范云歆只能扁唇但是带着笑意：「过会儿我们去吃冰？」

「好啊！」听见「吃冰」二字，顾弈辰眼睛都亮了，他转过头大声询问言旭晟：「阿旭你要不要去吃冰？」

偏头想会儿，言旭晟摇头：「我还有事。」

「这样子啊……」顾弈辰的声音有些失落，他垂下肩膀尔后又提起精神：「那云歆我们自己去吃，别管阿旭！」

「当然没问题！」

与言旭晟告别，范云歆和顾弈辰来到学校附近的冰店个别点了一碗红豆牛奶冰和一碗水果圣代。

戳着冰顾弈辰有点不愿。

而范云歆看着他却也不知道怎幺开口问。

默默吃着自己手中的冰，直到看到顾弈辰开始执着于戳着里头一颗红豆，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心情不好？」

「没啊。」单手撑着下巴，顾弈辰继续戳着。

「如果没有，你现在哪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伸出手制止对方的动作，范云歆无奈的说：「如果不想说的话也别这样对待食物，小心遭天谴。」

听言，顾弈辰鬆开汤匙，任凭其滑落在半融化的冰里。「妳会不会觉得最近阿旭怪怪的？」

范云昕轻皱眉头，有点不懂。

「就是、就是觉得他怪怪的。」抓抓头，顾弈辰露出手足无措的模样。

笑叹口气，范云歆一手撑在脸颊上歪着头看着眼前人，「与其说他怪，我倒觉得你比较怪。」

蓦地，顾弈辰站起来，语气慌张：「我、我哪里奇怪，妳别乱说！」

觉得莫名其妙的范云歆看着反应极大的顾弈辰，她没说什幺，就一直凝睇着对方，直到顾弈辰发现自己反应过大乖乖坐回位子后，她才开口：「你……还好吗？」

「我最近情绪可能比较起伏不定，所以方才有些激动了嘿嘿。」望进范云歆担忧的眼神中，顾弈辰解释同时乾笑两声：「不要介意，就当作我突如其来的耍疯就好。」

既然顾弈辰没特别解释，即使有些好奇范云歆也没有过问，只是点头而后舀起一口冰送入口中，「我是觉得言旭晟的态度有点不太一样，不过具体说不清楚。」

听见这句话，顾弈辰微微压低身子，小声的问：「会不会是——我说错什幺话或者做错什幺事情，惹阿旭不开心？」

范云歆凝视着顾弈辰眼底的担心，浅浅一笑：「我想应该不是吧。要是你真这幺担心要不问问？」

「唉呀，这种事情怎幺好问。」顾弈辰听范云歆这样的提议，只是眉间的距离又拉近：「而且以阿旭的个性，我也不太好意思问。」

范云歆看顾弈辰这模样，心中也有些闷，她不喜欢顾弈辰眉头紧蹙的样子，于是她打趣道：「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子，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在为喜欢的人在烦恼呢。」说到这儿，她停顿会儿，将自己冰里的一块芒果舀起放到顾弈辰的冰碗里：「若真不敢问，我替你问问？要不就先搁着，陪在他身边？」

听范云歆这番提议，顾弈辰也只能先点点头，拿起汤匙将芒果送入嘴中，「暂且也只能先这样了。」

虽说是这样说，但是他的语气却是充斥着不甘愿，逗得范云歆带着笑意却又不敢笑，只能憋在心头。

挖一口圣代起来，范云歆张嘴刚要送入口中时，突然停下。她的视线默默的转到顾弈辰身上，而顾弈辰因为埋头吃着自己的红豆冰未能注意。

范云歆咬唇。

言旭晟之前对自己说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妳没想过告诉他，妳的心意？』

汤匙缓缓放下，范云歆心忖：本想说今天问问看，不过……眼下的时机似乎不太合适呀。

「怎幺了？一直看着我？」顾弈辰无意间抬眼，正好撞见范云歆的眼，嘴里含着冰几秒后问。

「没事。就觉得你现在挺像个小孩子。」范云歆笑笑，随后指着自己的嘴角：「你的嘴边沾上炼乳了。」

「真的？」顾弈辰听了，便抽取桌上的小面纸擦。

「另外一边哪。」

「喔、谢谢。」擦掉嘴边的炼乳，顾弈辰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头：「不好意思耶云歆，好好出来吃冰我刚刚却在跟妳吐苦水。」

「不好意思些什幺，你跟——」看一眼顾弈辰，范云歆轻笑：「你跟言旭晟都是我的朋友，还说这些话。欸，还是说你当言旭晟哥儿们却没把我当自己人？」刻意的调侃，就是要让顾弈辰放鬆心情。

不过却见顾弈辰有些结结巴巴：「什幺话，我、我当然当妳是自己人啦。」

见此，范云歆知道自己的话成反效果，心中暗骂自己，同时开口：「我开玩笑的，弈辰你不要紧张。」

「我也不是紧张，就是怕误会。」缓下气来，顾弈辰勾起嘴角微笑，「不说这个，我们快点吃冰吧，要不就融化成水了。」

范云歆笑着颔首，两人这次都很专心吃着自己的冰，中间不时穿插着一些笑语。

「欸！言旭晟。」坐在学校后花园的阶梯上，范云歆手环着膝盖轻唤一声站在自己后方的人名：「你最近有什幺心烦事吗？」

「你担心我？」言旭晟手插在口袋，眉毛一挑，语气淡然。

「我不担心你，你谁啊？言旭晟耶，时不时就喜欢跟我斗嘴的人。」微风轻拂脸颊，带起范云歆的髮丝，这番的舒服也给她带来了好心情，她嘴角微微上扬：「是弈辰担心你却不敢问。所以我自作主张替他问。」

「喔。」

范云歆皱眉，转过头去，也因为这个动作她的髮丝被吹到眼前，些许挡到一些视野，不过挡不了言旭晟这幺大的人：「就这样？」

「嗯。」言旭晟眼也没看范云歆，单音回复。

「欸、言旭晟。」范云歆拨掉自己黏在自己面颊上的髮，有些好气问：「你就没有别的答案要说吗？」

沉默几秒，言旭晟答：「没有。」

「你这个人……」范云歆起身：「好歹也回答一下我刚刚的问题吧。你最近心情不好？」

睨一眼范云歆，言旭晟淡语：「与其问这个，不如关心自己。」暗叹一口气，言旭晟继续说：「刚刚上课林玉祯在点名簿里头放假蟑螂，把化学老师吓这幺大一跳，她又把这个黑锅丢给妳陷害妳。妳怎幺就不在意？」

「这跟平常的相比不就好多了？不过被骂骂而已又不会少块肉。」范云歆淡笑：「更何况我所受的不过是当初郭妮真受到的一点点罢了。」

言旭晟无奈摇头，虽然两人常常吵架，可他比谁都还明白，范云歆这个人的个性。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冤家吧，吵归吵却很了解对方。

不过有什幺办法，谁教他就这幺栽了？

「所以昨天妳问了吗？」言旭晟努力让这句话说出来是极为平淡的感觉。

「没，时机不对。」范云歆环胸：「怎幺？想看我笑话？」

言旭晟没有答话，钟声响了，言旭晟抽出插在口袋中的手，往回走。

范云歆同样的放下手，跟在言旭晟的后方。

风又吹来，吹得比刚刚的还大，花瓣都被吹起。

风停下时，花瓣的飘落就像是雪般。

不过背对这画面的两人，并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