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4（2 / 2）

「我也没办法啊！我们——」想起言旭晟的交代，范云歆咬唇把到口的话硬生生转掉，心中的苦涩咬牙吞回肚子里，「这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

「难道就不能不是现在？」顾弈辰的语气放软，眼帘微微垂下。

「我……」张了张嘴，想说的话梗在喉间，范云歆最后能说出来的也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范云歆看见顾弈辰抿紧唇瓣，最后勾起苦笑，有些失落的样子让她极度感到罪恶和歉疚。

「弈辰真的对我们很失望……」吹着风，范云歆看着操场上的顾弈辰身影轻语，说给在她旁边的言旭晟。

现在是自习时间，老师开放给所有人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想去图书馆或者去操场打球也没关係。

范云歆和言旭晟选择来到顶楼吹吹风。

「没办法，现实就是这样。」言旭晟倒是有点事不关己的模样，「他若不能接受那是他的事情。」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还满冷酷的，言旭晟。」范云歆苦涩一笑，轻吶。

「但是这是实话。」将视线从天空转到身旁的人，言旭晟话题一转，「是说既然我们都是情侣了，妳的称呼是不是也该改了。」

「改称呼？」范云歆蹙起秀眉，有些不解。

「有哪对情侣叫自己的另外一半是连名带姓的？」言旭晟勾起嘴角，缓缓往前踏出一步。

「这……」范云歆被言旭晟的问题问得往后退一步。

当然是没有。就算有也是特例。

范云歆清楚这点，只是要她现在直接说言旭晟的名字还真的叫不出口。

平常两人相处空气中能别有火药味就很好了，现在要更进一步即便只是为了让戏更逼真更真实，也都让她感到有些难为情。

「试试看？」言旭晟开口哄着，这个瞬间让范云歆都有些怀疑，眼前这个会温柔说话的人真的是言旭晟吗？

「言旭晟，你是不是生病了？」范云歆没有照他的话做，只是提出自己心中感觉不太正常的地方，「今天怎幺那幺奇怪？」

「要不然我们也可以演一对才刚交往每天见面从早火药味浓厚到下午的情侣。」

「最好会有这种情侣。」

「最好会有连名带姓叫男友的女友。」顺着范云歆的话说，言旭晟勾起了笑容，「所以试试看。」

被言旭晟堵得无法反驳，范云歆无奈的白他一眼，「旭晟。这样行了吧？」

听到范云歆的叫法，言旭晟满意的点点头。

登登登登——

广播器响起，随即麦克风里出声的是陈钧铃的声音。

她要范云歆立刻到导师办公室。

范云歆抬头听着老师反覆两次的广播，心里能想到的就是稍早前跟化学老师发生的那件事情。

登登登登——

广播的声音结束，范云歆也只能乖乖的听话，到办公室去。

离去前，她的身后传来一句，「哪，你知道恶梦和梦魇之间的差别吗？」

范云歆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那正悠哉的望着天空的人，她想了会儿轻笑，「有差吗？恶梦跟梦魇都是同样的意思。不是吗？」

「妳错了。恶梦是醒了就没事，但是梦魇是脑袋清醒着可妳的身体却仍动不了。」言旭晟这样说，语气极淡，他的视线缓缓落在范云歆身上，与她相望。

范云歆还在等、等着他的下一句。

「不过妳放心，不管如何总会醒来的。」淡淡一笑，言旭晟说出最后一句话。

「这样不就没差别吗？」范云歆抿笑摇头，「不跟你说了，我去找老师。待会见。」

「嗯，掰。」言旭晟轻挥自己的手，目送范云歆离开顶楼。

「报告。」走到导师办公室门口，范云歆轻喊，随即便看到化学老师正和陈钧铃面对面坐着，两人之间放着刚泡好的茶，化学老师正皱着眉头说话着。

范云歆走了过去，对陈钧铃说：「老师。」

「妳来啦。」陈钧铃对她笑笑，随后转向看化学老师。

只见对方开始说：「陈老师，不是我要说，请妳管管范云歆，要不然带坏整班的学生怎幺办？要是所有的学生都像她这样要怎幺办？漠视老师的权威，这样我们还要当吗？学校会乱成一团的。」

「许老师，我想您想多了。云歆是个好学生，想必是哪里误会才对。」

「我听说她最近不是跟你们班上那位叫白欣慈的同学合不来？这样妳还要包庇她吗？」

面对资深的老长辈，陈钧铃也只能无奈的转过头问范云歆，「可以解释一下这是怎幺回事吗？」

对于化学老师的固执，范云歆只能再度把事情的经过说一次，交代得一清二楚。

不过事情交代完毕，化学老师愿不愿意接受这就不在于她。

「那为什幺我学生无缘无故要说是妳撞她？」果不其然，化学老师眼睛直直瞅在她身上，像是要把她看到烧出一个洞。

「老师，这不应该是问我，是问那位同学吧？我怎幺会知道对方打得是什幺主意呢？」范云歆淡笑说道。

「妳以为我没问吗？但是她说了是妳诬赖她。」化学老师拧着眉瞪着眼前的范云歆。

「许老师您先冷静，您一味指责要她认错，这也不大公平不是吗？」陈钧铃出生安抚气得有些七窍生烟的化学老师，而后转向问范云歆，「妳有办法拿出证据吗？」虽然这个要求不太合理，等于变相的表示她也认定错在范云歆，但是目前也只有这样可以让上了年纪的化学老师服气，大不了让范云歆道歉认错，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对质。」清楚老师的为难，范云歆也没放在心上，只是淡淡的笑说：「还原现场，唯有这样才能让老师你们心服口服对吧？」

送走化学老师年迈的身影，陈钧铃叹口气拍拍身旁的女孩的肩，轻柔说道：「云歆，老师知道今天这样对妳不太公平，但是有时候脾气不要太硬。退一步海阔天空，知道吗？」

「老师，如果刚刚我退了，等于要我自己承认错误。但是错不在我，我何必道歉？」

「不是要妳认错，而是理直气和。做人圆滑一点，懂吗？」陈钧铃感叹笑着，她看看墙上的时钟，「差不多要吃中餐了，妳先回去吧。待会老师会陪在妳身边的。」

「谢谢老师。」范云歆微微鞠躬，离开办公室。

吃饱饭，午休钟声响了。

陈钧铃来到班上，要求大家回座，做自己的事情不要东张西望，也不准讨论。

随后与范云歆来到教室外，化学老师与那名女学生已经站在外头等着。

范云歆走到自己那时候站的位置，面向窗户看着顾弈辰的方向，「我那时候就是站在这儿。」

「可是妳明明就不是面向那边，妳是面向我走过来的方向，然后故意撞倒我的！」女学生大声嚷嚷着，就像是不把这些是喧哗出去不甘愿。

「我没有。」相比之下，范云歆显得淡然自若，

女学生见范云歆淡然的样子，转过头用着委屈的神情对化学老师说：「老师我没说谎，我说得是真的。不信，我有证人。」随后面向范云歆，「而且还是妳班上的人。」

心中暗惊，范云歆大概猜得到她说的是谁，只是没想到她会来这招。

范云歆相信，那时候肯定很多人看到事实的经过，可看到是一回事，愿意出来帮她作证又是一回事。

现在看来，是很难有人出来帮她作证的。

顾弈辰是背对她，没有看到过程；言旭晟那时候也不在。

看来这下她说什幺都是枉然。

陈钧铃探头进教室，「林玉祯妳出来一下。」

坐在位子上的林玉祯就等着这刻，她对白欣慈的方向微微一笑，白欣慈点头表示了解。

林玉祯心中有种荣耀感，一种征服成功的虚荣感，她轻勾笑容从位子上站起，听话的走出教室，同时不忘出教室时收敛自己的得意之笑。

「林玉祯，这位同学说那时候妳有看到整个过程。」

「是的，老师。那时候我看到是范云歆去撞这位同学，没有道歉就算了还惹人家哭。」面对陈钧铃、范云歆和其他人的视线，林玉祯脸上丝毫没有任何异状，坦然的说出自己早已练过多遍的谎言。

「证人都有了，对质也照你所说的做，现在还有任何话要说吗？」化学老师听到这样的话，直接问范云歆。

面对这样不利的场面，范云歆只能握紧拳头又放开，脑中快速思考着要怎幺解决。

「玉祯，那妳能说明当时的情况吗？」陈钧铃开口。

「当然可以。」林玉祯用力点头，尔后指着范云歆所站的位子，又比了比那位女学生，「那时候范云歆站在这边，这位同学搬着教科书走过来。我看到范云歆用身体撞倒她，然后不知道说了什幺，接着她就哭了。」

「妳跟她认识，当然会帮她说话。」范云歆猛然开口，冲动下的动作，等注意到时话已经收不回来。

范云歆暗自懊恼，怎幺就嘴巴管不住呢？

一时心急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果不其然这句话惹得化学老师怒气上来，「做错事情不肯道歉，一直推託。现在好了，有证据证明却又诬赖人。怎幺？成绩好就了不起？做错事情就不用道歉？」

抿紧唇，范云歆现在也只能低头承受这骂。

陈钧铃也不好说什幺，只能试着安抚化学老师，化学老师的骂声很大声，大到其他班级有几位学生都从窗户探头出来看个究竟。

林玉祯则是跟那名女学生用眼神交流，会心一笑。

「给我道歉！要不然这件事情我们就是直接走校规处分！」

「老师。」

也很刚好的，在化学老师吼出这段话时，有个温润的声音插了进来。

范云歆回头，顾弈辰慢慢走了过来，带着和煦的笑，「我可以当云歆的证人。」

林玉祯听言，撇了撇嘴，「你有看到过程吗？」

对发言人笑了笑，顾弈辰说：「我是没有直接看到，但是我可以作证，发生的当下妳没有直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