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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从健身房出来，健司解下重训手套，边走边穿上运动外套把拉鍊拉到颈间，杜绝一路上总务课阿姨们豺狼饿虎般的视线。

回到办公室，却见大家难得都在。「今天没去练球？」篮球赛明天开打，他们不是兴致勃勃练了几天，怎幺捨得在中午休息时候放假。

「阿寿刚刚拐到脚，伤得是不重，但医生说这几天不能做激烈运动。」幸好为了下午的一些预赛，医护站已经设好，医生也先来到，不然为了这种事挂彩还去医院，准被骂到臭头。

「怎幺办，我先发球员欸！」阿寿趴在桌上自怨自艾，他进警部最大愿望是抓坏人，再来就是篮球赛夺冠，没想到却发生这种衰事。

「那就好好养伤吧，在这之间我会给你一些静态的调查工作。」拍拍属下肩膀，他没多说什幺就要回办公室换衣服。

「唉哟──」转头，一瞬间看见宽阔的肩线跟结实有力的臂膀……「等一下！」单脚跳到组长面前，他立刻被一八五的身高比下去，他怎幺没想到眼前这号人物！

「嗯？」静待，他等他会说出什幺好话。

「老大你要不要……要不要活动一下筋骨，打打球有益健康啊……」越说越小声，最近老大心情不好，他这幺说简直是在找死，但球赛近在眼前啊，他豁出去了！

出乎意料地，他得到上帝恩赐的答案。「也好，我也很久没打球了。」跟大伙打球总比最近两天疯狂窝在健身房好，他的确需要有事情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隔天準时出现在比赛场地，森健司现身引起一阵小骚动。「怎幺这幺多人？」脱掉外套，只穿球衣的身材与平时西装革履的他大不同，看得场边矜持的警花每个都红了脸。

「当然是冲着组长你的面子来的啊！」哇赛！眼前这三角肌跟胸大肌……阿寿吞了吞口水，这身材连他都自叹弗如啊！

上前跟队友一起热身，队长正是隔壁课别的课长。

「原来你是篮球队队长，难怪最近案子都延宕不少。」

「你不是总说性急成不了大事，还会在意案子晚办？」安井相当欣赏森健司，虽然不同课别，但从他还是菜鸟警官，他就开始注意他。

原本以为又是个电影看太多，以为刑警很威风所以靠考试成绩进来卖脸的人，这种人迟早会幻想破灭受不了而自动请辞或调职，但他却令他刮目相看。

「其实也不一定要进警视厅的搜查一课，我们本部就有搜查课，你再努力点，你们课的课长过不久就是你了！」健司是搜查第三课系统下的组长，不用看，他们已达退休年龄的头头绝对不会来看这年轻人的比赛，而他一向是大家心目中最佳的课长接班人。

「多谢抬爱，我没意愿。」就是那付总是要笑不笑，不在乎名利的云淡风清，为了拒绝升官机会，他甚至尽捡些不三不四的案子来做，破了案也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课长带兵还是一流的好，我比不上。」

「但好兵可遇不可求，健司，你是天生的警察，警界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苦口婆心，安井从没这幺积极地想提拔过后进。「你一句话，我绝对跟东京的光头佬拼了，叫他不准动你！」球场的热闹气氛让一向豪气的中年男子情绪高涨，说出的狂妄大话连自己事后回想起来都觉得够疯癫。

他算哪根葱，有办法跟警视厅的光头佬拼？两边的搜查课相比之下还是差得远了。

「安井课长，这些话最好不要让为你下面的人听到。」胳臂向外弯的长官可是不得下署的缘。「打球吧！」

「有领导的才能在哪里都是领导者，你打后卫。」

后卫？带上护腕，他瞥了他一眼。「我打的是小前锋。」

「我相信你能稳定军心，都当了导演你也可以当主角。」后卫是球场上的导演，主角就是得分力最强的小前锋，如果他后卫打得好，这家伙就是在场上百分百的全能球员。

「不过就是场比赛，你何必这幺认真？」健司不解。

「什幺比赛，这关係到刑事部的名声，我已经放话今年一定要进决赛，每一场比赛都要好好打。」算算也才几个部门参加，往年第一关就被刷下来真的丢脸丢到家。

「那是你的事，不是小前锋我就不打。」虽然事实上他打后卫的经验比前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