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样36（2 / 2）

「书籍或音乐啊…」的确像老师的喜好，户川明美想了想，瞇起眼，高兴的露出小虎牙，「这项礼物比较适合将太。」

「……」将太？是院童吧？

「可是宗久比较男孩子气，让我想想。」户川明美支着下巴，认真考虑宗久的兴趣，「他说过以后长大想当飞行员，送飞机模型好了。」

宗一郎有一点被搞混了。「将太和宗久，两个人是同一天生日吗？」

「…」户川明美顿了顿，轻声解释，「应该说是他们同一天被送到育幼院，那时只有两、三个月大。」

听懂后，宗一郎神情闇淡，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接口。

至今，他仍无法理解父母抛弃子女的心情。

「不怪父母，或许她们有不得已的苦衷，也希望我们幸福。」户川明美微微笑开，口吻有一点点感伤，也有一点点自我激励的开朗，「只不过我们仍渴望有人在生日那天送礼物，也许这是一种我仍存在这个世界、我是被需要的证明，为了其他小孩的笑容，我愿意扮演这样的角色，对了，我从以前就觉得庆生这两个字特别贴切。」

「庆生啊…」宗一郎觑看户川明美染上悲伤的侧脸，若有所思沉吟几秒，听得出明美的话里充满浓烈的期盼，每句话都如此悲伤，也是真情流露。

十七岁以前的生日，他都有父母还有…

想到则的笑脸，掠过每次生日时的情景，他连忙歛低眼睑，遮去过多情感。

明天去查户川的入学资料，在她生日时送一份礼物吧。

户川明美并未察觉，只脆脆唤了一声，「老师。」

宗一郎乍听时心脏猛然一窒，赶紧抬眼。

被发现了吗？

确定毫无异状后，他暗自稳住紊乱气息，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那张甜美的脸庞。

户川明美突然轻笑一声，双手交叠摀住嘴，很开心。「这种情形很像长腿叔叔吧？不过我是女孩子，所以我应该是长腿姐姐了。」

被逗开似，宗一郎浮起一丝非常温柔的笑意。「他们很幸福也很幸运。」

「……」户川明美静静注视宗一郎的笑脸好几秒，这才不好意思低下头，笑了开。「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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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到了。」户川明美在一间装璜十分童话的糖果屋刖停了下来，「老师，我一直想找个时间带你来这里，这一间就是有名的糖果屋，你一定知道它的含意。」

糖果屋吗？宗一郎莞尔一笑。「设计的好像。」

户川明美兴奋的点了点头，「设计者很厉害，完全摸透女孩子憧憬浪漫、不想长大的心情。」

从玻璃橱看得见裏面有许多女孩子。

瞬间，昔日为则购买巧克力情景涌回心头，恐惧、羞涩、不安还有诚挚的心情，宗一郎正在犹豫是否进去时，户川明美早已拉住他的手拉开店门。

「叮噹、叮噹、叮噹噹…」

银色风铃花串造型的铃铛摇出一串脆耳音调，身着粉红色围裙的店员抬起头，面带微笑就是甜甜的招呼声。「欢迎光临。」

宗一郎在这瞬间退怯了，只想转身离去，户川明美却拉住他的肘臂。「不要紧的，陪我进去一下子。」

禁不住含笑及鼓舞的眼神，宗一郎只得任她牵着往店的更裏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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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有不少女孩子对于明美有如此俊美的男朋友陪同，纷纷投以羡慕眼光。

「老师，您看，这个巧克力很可爱吧？」户川明美拿起一颗巧克力，朝宗一郎快乐的笑开。

刚开始还有一点犹豫，宗一郎不自在地瞥向四週，惶恐恨不得消失的侷促感。

户川明美皱了皱眉，又拉了一下他的手臂，「老师。」

「啊，」好不容易重新拉回视线，却看见户川明美佯装生气的脸庞，宗一郎只能轻声道歉，「对不起。」

「我知道，老师不习惯这种地方，我马上就好，但在这之前你要先帮我挑，你看，有好多种颜色，粉红色是草莓，白色小化，黄色是芒果，」户川明美停了停，像个孩子般快乐地调头，「老师，我每次进来都觉得自己变成一只贪心的小蚂蚁，随时会溺死在糖水里。」

「嗯。」宗一郎心情因如此可爱的小玩意而稍微纾解，微微一笑。

「这里还有小绵羊的造型哦。」户川明美像个小孩子拿起巧克力，献宝似捧给宗一郎看，「老师，您看，黑色的小绵羊很可爱吧？」

「…会吗？他的眼神好兇…」三白眼的黑色小绵羊，哪里可爱呢？

「就是这样才可爱嘛，」户川明美一脸笃定，拿起不同颜色和造型的小绵羊巧克力，侧着脸很伤脑筋的模样，「糟糕，我每一种造型都好喜欢。」

不知为何，盯着户川明美挑选糖果的侧脸，宗一郎彷彿被一抹灿亮阳光拂照，心，瞬间温柔。

多少能察知母亲喜爱与户川相处主因，她是一个懂得享受生活乐趣的女孩。

「老师，给您看，您一定猜不到有这种造型的巧克力。」户川明美神秘兮兮对着宗一郎笑了一下，亮出早就想和男朋友分享的秘密乐趣，「看。」

宗一郎愣了一下。

这不是大便吗？

户川明美笑到鼻头轻皱，「噁心的很可爱吧？宗久一定会爱死了，搞不好会拿来捉弄女孩子。」

噁心的很可爱？不知是因为这种评语或户川明美可爱的表情，宗一郎莞尔失笑。如果不是户川，或许他不知道有大便造型的巧克力。

为什幺会有人想出这种恶趣味的造型？

「我第一次发现，老师您笑起来好斯文、超迷人的。」而且还是她逗老师笑的，感觉超有成就感，户川明美偷偷靠向宗一郎耳畔，「吶，老师，请你在课堂上儘量保持忧郁，不可以让其他人看到你的笑脸哦，我怕会多出一堆情敌，到时候每天都要带杀虫剂上学，那就惨了。」

宗一郎脸红了红，又为这些略带稚气的话笑了。

「吶，老师，您看您又笑了，旁边女生眼睛里的心形都快飞出来。」户川明美语调轻快，暗示宗一郎看向四週的女生，果然看见一票芳心大乱的女生，眼也不眨的直盯他瞧。

宗一郎赶紧迴开视线，歛去笑容，却消不去发红的耳根。

原来老师这幺容易害羞啊，户川明美为这项新发现而开心，同时又体贴的转移话题，「对了，老师，您觉得伯母会喜欢哪一种造型？」

「…」宗一郎一时语塞。原来他对母亲的了解其实并不深，居然连母亲可能喜欢的造型都想不起来。

误以为宗一郎的沉默是针对她的突发奇想，户川明美不好意思笑了笑，「平时受伯母多方照顾，想送她一份小礼物，又不知道送什幺好，巧克力大概是全世界女人的最爱吧。」突然又咋了下舌，「伯母应该不讨厌甜食吧？」

「不，非常喜欢。」至少他还能确定这点，因为则以前常做甜点让他带回家请母亲品嚐，而母亲总会露出愉悦的幸福神情。

以前，多遥远的词彙。

宗一郎突然有一点感伤。

无论如何，再也无法回到过去了。

「那我就凭女人的直觉挑选啰。」户川明美笑着露出可爱酒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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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户川明美就像返家的小孩，远远看见院长时，就先忍不住热烈的挥着手。

「明美。」户川明美崇拜的院长是一位非常和蔼的女性，中等身材，却有一张圣母玛莉亚般和蔼笑脸，「明美，怎幺二个星期没来了？」

「嗯，因为处理一点私事。」户川明美微微笑说，习惯性撩起耳鬓髮丝，却发现早就剪短，也只能掩饰般抚了下清凉的后颈，再不着痕迹垂落回裙边。

「课业很忙，就不必每个星期天都来，」院长疼惜地微微一笑，突然瞇起双眼，「剪头髮了？」

「咦，头髮吗？」户川明美摸了一下微捲的髮稍，半撤娇似微微笑开，「突然觉得很热嘛，想换个髮型，很好看吧，院长？」

户川明美说时无意，然而宗一郎却心虚了。

模糊红渍再度贯穿双眼，他不自在歛低眸光。

「是很好看，」院长笑了一下，揶揄她，「不知道小时候要帮谁剪头髮时，她老是躲起来不肯，边剪还边哭着说我是坏人。」

「院长，那是小时候嘛。」瞄了宗一郎一眼，户川明美有点不好意思微微勾笑，「现在人家长大了嘛。」

「初次见面，杉浦先生你好。」或许是职业习惯，院长直视宗一郎的目光是如此坦率且充满感激的真诚。

被牢牢握住的双手，沉重地教人难以负荷，宗一郎急于解脱似挤出一丝笑意，非常客气的问好。「初次见面，院长您好。」

直到鬆开漫长实则短暂的寒喧握手礼前，宗一郎突然闪入一个极度的惊恐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