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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

浅淡的银光给地上披了一层轻柔纱衣，飘渺朦胧，树林周围的异物却也隐隐照现。

林中缓缓走出二个人影，一高一矮，高者搀扶着矮者，语中不无担忧地问：“你还能撑住么？”

“还行……”似乎为了印证此话，清亮的声音部并无一丝痛苦与勉强。

一阵冷风吹过，削瘦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而后竟软软瘫下！

“如虹！如虹……”戒嗔抱着他靠在胸前急急唤着，感到他的身子在不停发颤，一颗冷静的心失了方寸。

方才情急之下救了玉如虹，看似往林外逃逸，其实戒嗔一见外面四处平坦，左侧山峦地形不熟，便又拉着玉如虹返回林中，躲在暗中屏了呼吸。在黑暗中他看不清玉如虹的伤势，只是凭着感觉点了他周身几个穴道减少流血量，又不能确定刀剑盟的人是否真的离去，唯有静待林中，一个多时辰后不见有人返回，二人终才放心出来。不想玉如虹竟然失血过多脱力了。

戒嗔从未像此刻这般着慌过，一边叫着玉如虹，一边抬头四望，妄图在黑夜中找到暂可安身之所。

“戒嗔，我没事……”软软地挂在戒嗔胸前的人细若蚊吟地出声，双后却出奇有力地环在戒嗔的腰上，紧紧抱着，似怕稍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消失。

不远处的山腰上火光闪动，隐隐烁烁的弱光在此刻犹如万丈佛光！戒嗔心中大喜，如此深诳，若非有人住着，否则哪里来的火光？想到此处，戒嗔打横抱起玉如虹，在淡淡清辉的照引下往山上飞掠。

“戒嗔……”被抱在怀里的人喃喃叫着他，惨白的脸上浮起幸福的笑容，只是夜深月浅，将他绝美的微笑淹没在暗中，谁都没有瞧见。

12

背部的刺痛以及浓烈的药味，还有耳里听到的猪叫声，让昏睡中的人睁开了眼。

看着屋顶随风微微飘荡的几根茅草，玉如虹皱起了眉，这是哪里？他怎么听到有猪的叫声？

动了一下，却牵扯到背部的伤处，不由咬牙，这才发现自己竟是趴在床上。幸好贺天成的这一爪不是太深，只在皮肉未伤筋骨，不至于有啥大碍。哼！什么狗屁刀剑盟，竟然敢伤到他，看他今后怎么回报他们！

水波流动的美眸中闪过冷酷残意，然而眼前趴在床沿顶着戒疤的光头却令他一怔，脸上随即展开笑容，冰冷的眼眸亦染上暖暖的笑意。柔柔地凝望着他，美丽的脸上笑意加深，他可知道，他的这番举动令自己多么地欣喜！

或许，他对自己并非无情；或许，他的心中亦有自己！

“啧啧！一醒来就对着人家的光头笑得这么恶心，和尚的头有这么好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