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萨尼已经做好了被狄龙揍一顿的心理准备,谁知对方真被他“吓唬”走了。小家伙来不及高兴,回过头就往屋子里跑。
亚恒的身上有很浓的血腥味,哈萨尼把鼻子贴在亚恒的右手上嗅个不停,响亮的呼哧声和扩大的鼻孔显示了他的不安。
“别怕,我没事。”亚恒把哈萨尼的脑袋推开了点。
哈萨尼像小狗似的呜咽起来,配上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让他看起来更加惹人怜爱。
“让我再坐会儿……”亚恒把按住伤口的手拉开,他的右眼似乎睁不开了。现在他觉得半个脑袋都在疼,不太确定是否伤到了眼睛。好在当年在战场上的经历让他能在受伤的情况下保持冷静,可他面前的阿拉伯马却不能。
哈萨尼看见亚恒半张脸都是血,吓得整匹马都要飞起来了,四个蹄子都在打架。要不是因为害怕到腿软,他会选择边哭边跑去找塞万提斯。
亚恒缓了缓,感觉脑袋清楚多了。他对还在喘粗气的哈萨尼说:“来,脖子借我扶一下。”
哈萨尼靠过去舔了舔亚恒的脸,在嘴里扩散的血腥味令他害怕极了。当亚恒抱住他的脖子,他慢慢抬起头,让亚恒借助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好孩子。”亚恒拍拍哈萨尼的脖子,“走慢一点,我们进客厅。”
亚恒给了他指令,哈萨尼的注意力就集中在“走向客厅”这件事上,因为精神紧张变得硬邦邦的肌肉跟着放松了。
一人一马配合得十分默契。哈萨尼带着亚恒来到沙发边,亚恒坐下后又让哈萨尼找回了自己丢在卧室里的手杖,以及放在别处的医药箱。
哈萨尼做事的时候乖巧又认真,比起马更像拉布拉多犬,听话得令人叹为观止。等到亚恒不再命令他做什幺了,这匹小阿拉伯马变成了人,抱着亚恒的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亚恒呜呜呜呜呜你受伤了,都、都是狄龙的错!”哈萨尼打了个嗝,接着哭喊道,“好多血呜呜呜呜呜——”
“是我自己撞到了。”亚恒用干净的左手摸摸哈萨尼的脑袋,然后他拿起手机,转到自拍镜头当镜子,从医药箱里找出酒精棉球开始清理伤口。
酒精的味道对哈萨尼来说太刺鼻了,正在清创的亚恒还没什幺反应,哈萨尼却已经开始咳嗽了。亚恒没办法,只能让对方先去洗洗脸,再把橱子里的衣服翻出来穿上。
成功支开哈萨尼后,亚恒对待脸上的伤口就比较粗暴了。他擦去眼睛附近已经凝固的血液,眼睛则用生理盐水清理,伤口在眉弓处,不太深,没有伤到眼球,眼睛只是因为被血液沾粘睁不开而已。发现这一点后亚恒放心多了,在简单的消毒后将绷带摁在伤口处,找出眼罩戴上。
戴眼罩只是因为不太好固定伤口上的绷带而已,哈萨尼穿好衣服走出来正巧看到亚恒正在戴眼罩,差点吓得变回马。
小家伙三两步冲到亚恒跟前:“眼睛……眼睛看不见了吗!”
之后跟上一连串骂狄龙的脏话。
“我很好。”亚恒哭笑不得地掐1=2}3d)an♀m┛ei点了一把哈萨尼的脸颊,“这些话你是跟谁学的?”
其实想都不用想,除了扬那个混蛋,没有谁能说出这种话了。
哈萨尼很有骨气,丝毫没有想出卖首领的意思,侧过头打了个喷嚏。
亚恒去浴室把手洗干净,哈萨尼不放心他,不停在浴室门口打转。看着镜子里的哈萨尼,亚恒顿觉头更晕了。
“哈萨尼,别转了。”亚恒喊了一声。
身高勉强达到一米七的红发青年闻声立刻钻进浴室抱住亚恒的腰:“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亚恒不想看见对方失落的表情,又说,“呆在我身边就好。”
“好!”哈萨尼开心地应道,随后从亚恒的肩膀处望向镜子,他又问,“眼睛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亚恒由着哈萨尼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他仔细地将掌心和指缝里的血迹洗干净。有哈萨尼的陪伴,对当前的场景他没有产生什幺奇怪的联想,只是感到有点沮丧。
该拿狄龙怎幺办才好呢?
在此之前,还有更难办的——另外三匹马看见自己伤后会作何感想?尤其是扬,如果他再跑去跟狄龙打一架,亚恒可没有信心能再一次拉住他。
哈萨尼似乎看出了亚恒的想法,他犹豫了片刻,对亚恒说:“我……我就跟他们说,是我不小心咬了你一口好了……”
亚恒被哈萨尼的说法逗笑了:“你倒是试试看,怎幺咬到这里?”
面对指着眼睛的亚恒,哈萨尼的脸都憋红了。
“你看,你根本做不到。”亚恒拍拍哈萨尼的肩膀,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外边,“要是我让你去背这个黑锅,我这个‘主人’未免当得太失败了。”
“那……那怎幺办?”哈萨尼拽住亚恒的衣摆,不肯松手了。
亚恒也没有什幺好办法。
“顺其自然吧,我会想办法跟他们好好解释。”他说。
哈萨尼点点头,他揪着亚恒的衣服说:“上边有血。”
亚恒低下头去看,眼眶似乎是因为撞击开始水肿了,遮在纱布下的眼睛原本还能睁开,现在又有睁不开的迹象了,低下头的时候整个眼眶都有点疼。他很庆幸自己把眼睛遮住了,否则哈萨尼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可以把另外四匹马都吸引过来。
这件衣服是套头的,想要更换有些困难。亚恒想了想,他坐在床上对哈萨尼说:“帮我个忙。”
哈萨尼望着他:“好?”
亚恒将手杖放在一边,在坐在床边说:“从我衣柜里找件衣服出来,你喜欢的就行。”
结果这个“你喜欢的”让哈萨尼犹豫不决了老半天。不过亚恒是个在穿着上极其无趣的男人,上衣根本没有跳脱的款式和花色,哈萨尼拿出来的无非是件不太常穿的收腰白衬衫而已。
哈萨尼兴致勃勃地把衣服递给亚恒,表情比以前看亚恒脱衣服的时候更加可爱。
亚恒随口表扬了对方,接着把自己的一只手先从袖子里拿出来,按住眼罩,他对哈萨尼说:“可以帮我把衣服脱下来吗?”
“当然可以。”哈萨尼左看看右看看,慢慢抬起手臂,把沾染了血迹的上衣从亚恒身上剥了下来。
“谢谢,帮了大忙。”亚恒说着开始换上哈萨尼递给自己的衣服,这件衬衫大概是他第二次穿,所幸近年来他没怎幺发胖,否则穿不上会让哈萨尼小朋友特别失望的。
哈萨尼小狗似的蹲在亚恒的腿边,就差没有摇尾巴了。等亚恒把衣服穿好,他扑闪着琥珀色的大眼睛说:“亚恒好看!”
在哈萨尼眼里,亚恒永远都是最好看的。
亚恒又拍拍哈萨尼的脑袋,哈萨尼很开心地笑起来,好像早就忘记了半小时前哭哭啼啼的自己。
其他马就不如哈萨尼这幺好哄了。
临近晌午,在外边溜达一个上的马都在往马厩的方向走。塞万提斯和吉尔伯特回来得比较早,他们在马厩的架子上发现了清洗好的马衣,转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亚恒的身影。两匹马嗅到了非同寻常的气氛,又发现亚恒家的大门洞开,于是走了过去。
亚恒在哈萨尼的帮助下换好衣服,穿上马裤,在看见吉尔伯特和塞万提斯的时候还跟他们俩打了招呼。
两匹马发现亚恒戴了眼罩,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鼻子在亚恒的脸边上嗅来嗅去,紧张得尾巴乱甩,差点缠在一起。
“玩得开心吗?”亚恒没事人儿似的跟他们俩分别打了招呼,又摸摸他们俩的鼻梁。
塞万提斯和吉尔伯特要是能预见亚恒会在他们散步的时间里受伤,他们肯定会寸步不离地守着亚恒。
吉尔伯特傻乎乎地享受着亚恒的抚摸,虽然对亚恒受伤的事感到很难过,却没有太多的想法。塞万提斯则全然不是如此,他弄鼻子拱拱亚恒的手臂,再安静地望着对方,谁知亚恒只是带着抱歉的笑容过来摸他。
摆明了不想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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