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告诉我，眼泪的意义。（1 / 2）

第九章、告诉我，眼泪的意义。

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

充满消毒水味道的房间和纯白色的天花板，这里是医院……？

「唔……。」瑞海缓缓坐起身，头痛欲裂的感觉依然强烈。

头上缠绕着纱布，但是却没有外伤疼痛的感觉。

手腕上有些针孔的伤口已经渐渐结痂了……。

嗯？

今天是几月几日！？

我……怎幺会在这里？我待在这里多久了！？

向、向呢！？我不在家里的话，向有没有好好吃饭？

「啊！雨门小姐！」瑞海胡思乱想之余，护士开了门走进来。「妳醒过来了，我现在去请医生过来，等等可能要做脑波检查请妳準备一下。」

「脑……？」在护士的帮忙下瑞海听话的躺下。「我的脑……怎幺了？」

轻抚头上的纱布……只觉得自己的脑中很混乱。

护士前脚刚踏出房门，一道蓝色人影就随着出现。

「瑞海，护士说妳醒了！」夜和激动的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似乎是刚加热好的便当。「太好了……。」

夜和的笑脸突然顿住，放下便当趴在病床边缘，认真的望着瑞海。

「吶……瑞海。」紧张的吞了口口水，夜和伸手指着自己。

「妳……记得我是谁吗？」

眼睛眨了两下，瑞海露出一脸看白癡的表情。

「这是最新的搞笑方式吗？晴见。」

「太……」夜和颤抖着。「太好了啊啊啊！是平常的瑞海！」夜和激动的上前抱住瑞海。

「等……！？你在做什幺啦！」还来不及反应的瑞海红着脸说着一边挣扎。

「我还以为……。」

夜和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还以为……妳要忘记我了……太好了。」彷彿放下心中的大石，夜和颤抖着身子紧紧抱住瑞海。

「……你这幺奇葩的人要忘记也难。」瑞海有点无言，轻拍夜和的背。

放开瑞海，夜和在她身旁坐下。

「吶……晴见。」瑞海望向身旁疑似是营养剂的点滴。「我的脑……出了什幺事情？」

正在帮瑞海倒水的手停下了动作。

「晴见……？」

夜和沉默的在瑞海身旁坐下，直勾勾的盯着她。

「我……会把所有的一切告诉妳，但妳答应我……会冷静地听我说完，好吗？」

瑞海点了点头。

「妳的脑波……受到多重的严重干扰，原本可能会导致丧失记忆或是失智……不过医生说，虽然妳受到外界干扰，但那个干扰始终没有直接破坏妳的深层记忆。」夜和转身，提起一个塑胶袋。「妳已经住院一个礼拜了，医生说等妳醒来做完检查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夜和打开便当盒。

「妳妈妈因为要上班没办法常常跑医院，所以我跟玖明提议时不时的也来照顾妳，至于向那小鬼刚刚回去帮妳拿一些换洗衣物，应该傍晚就会回来了。」

「……。」瑞海愣愣的望着夜和。

「怎幺了？哪里不舒服吗？」察觉瑞海的异状，夜和伸手碰触瑞海的额头。「虽然医生说妳醒来就是病情好转的徵兆……不过要是感冒发烧那就更伤脑筋了。」

瑞海抬头，不知何时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怎、怎幺了？」夜和看瑞海哭了瞬间手忙脚乱。「很、很不舒服吗？不然我去请护士来……！」

「……对不起。」

「欸……？」

「对不起……让你们大家担心……。」胡乱的抹去眼泪，瑞海说着。

「好了……别哭了。」夜和露出笑容。「妳没事就好了。」

『妳没事就好了。』

脑袋里有什幺开关被啪的一声打开……瑞海突然两眼呆滞地望着前方。

金色髮丝被染成血红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中，瑞海的嘴唇颤抖起来。

瑞海转头望向夜和，缓缓开口……。

「月……月呢……？」

瑞海的瞳孔因恐惧而缩放着。

「月他人呢？！」

激动的拉扯着夜和的袖子，一想起以前的事情……脑中那种生不如死的疼痛感就随即而来……。

但……我不能逃避。

月他……是一个我不能再次遗忘的人。

夜和知道瑞海脑中的记忆因为催眠所以变得像被打翻的拼图一样的零散，面对她的质问……夜和沉下脸。

「日见月他……。」紧咬双唇……夜和的表情变得十分凝重。「日见月……为了保护妳被货车撞到了，虽然……虽然货车没有全速冲撞所以并无生命危险，但是……。」

瑞海不忍心再听下去……。

「冲击力道还是太强，日见月撞伤了头部……」夜和的声音愈来愈小声。

「医生说很有可能，他的脑部会发生问题……目前还无法确切判断会有哪些后遗症。」

「怎幺会……为什幺事情会变成这样！！」瑞海痛苦的握紧双手。「我害的……一切都是我害的！」

痛苦的晃着头，点滴被摇晃得喀喀出声。

「不！瑞海！」再一次将女孩拥入怀中，夜和用行动让瑞海冷静下来。「不是妳！不是妳！」

「晴见……。」

「……我很后悔。」夜和颤抖的声音缓缓飘出。

「后悔……？」紧紧抱着自己的双手依然颤抖着。

「为什幺……那时候离妳最近的我没来的及救妳。」缓缓放开瑞海，夜和望着眼前这段时间那令他朝思暮想的女孩露出微笑。

「如果早知道妳会这幺难过……我应该要抢在日见月之前替妳拦下那台货车。」

瑞海，妳有发现吗？

即使妳恢复了记忆……妳依然称呼他为「月」。

日见月他……对妳来说是一个谁都无法取代的人。

在我之前，他也曾像那样一次又一次的替妳承担所有事情，一次又一次的替妳隐藏起所有悲伤。

就算知道妳已经忘记他的所有事情……他依然回到妳身边。

瑞海她……曾经非常……非常喜欢日见月……。

我……能比的上他吗？

呵。

我什幺时候……变成如此没有自信的人了呢？

「晴见……你在说什幺？」瑞海突然的担忧显现在脸上。

「瑞海妳……很喜欢日见月的吧？」夜和笑着。

「我？喜欢月？」瑞海提高音量，看见了夜和的苦笑。「晴见，你到底想说些什幺？」

就像日见月说的一样……或许我带给妳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和难过。

「要是……。」看着瑞海，夜和开口。

「要是再也醒不过来的不是日见月，是我就好了。」

『啪！』

刺痛的感觉在左脸颊上火辣辣的扩散开来，夜和愣愣着望着眼前愤怒……却颤抖着双唇的瑞海。

右手还停滞在空中，瑞海紧咬下唇。

「你讲那是什幺话！」

「瑞海……？」

「要是你不在了……要是你也因为我受伤了，那我……。」胡乱用病人服抹掉眼泪，瑞海的声音被繁乱的呼吸阻断。

啊……。

够了。

现在这些眼泪……是因为我、只因为我而流。

我是不是……能够自私的为此感到高兴……？

就算……仅仅是现在这一刻也好。

「对不起……是我不好。」伸出手，夜和轻抚瑞海的头。「我会陪着妳。一直、一直陪着妳。」

因为想看见她的笑容……因为想守护这分心情……我现在才会站在这里的不是吗？

「晴见同学！好消……雨门同学！？」冲进病房玖明的表情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太好了！妳没事！不愧是出名的雨村神社，这些御守真的是太灵验了！」玖明的开朗让病房内的气氛好了一些。

「啊！对了！好消息！」玖明开朗的笑着。「日见月也醒过来了哦！」

「月他也……！」瑞海的表情放鬆了下来。「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我刚刚去他那边看看情况的时候发现的，一兴奋就赶紧过来告诉晴见同学。没想到连雨门同学都清醒过来了，真是太好了。」玖明高兴的喜极而泣。

「真是的，你也哭得太夸张了啦！」用力搓揉玖明的捲髮，夜和微笑。

「走吧，我们去找那颗令人担心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