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尘讷讷的笑了笑:“爹爹,这是季修,”她冲恭谨站在不远处的季修招手,“以后女儿准备让他在身边当个侍人,成不?”
季修就上前来,跪下给张氏磕了个头,也不起来,低眉顺眼的跪在张氏身前任他打量。
张氏慢条斯理的看了季修一会,才叫了起:“起来吧。”又转头和谢一尘说话:“既是你自己看上的,那就留在身边吧,我只一条,不可沉迷男色,坏了学业规矩。”
谢一尘答应了一声,心想这倒不用我再费心思演戏了,还是演出一副犹豫的样子,吞吞吐吐道:“只是爹,我瞧他裹足十分疼——”
话没说完就被张氏打断了:“此事没得商量,该受裹足之罚的就得诚心赎罪,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季修我且问你,你可认罚?”
季修低头咬住了下唇,还是轻轻回答道:“回夫人,季修认罚。”
谢一尘于是“不情不愿”的改口道:“爹爹,我是想着,书上说裹足除了缠足断骨之法外,还可以用竹鞋阻止脚掌生长,裹出来也十分精巧,不如让季修用这种法子——”
张氏心想好女儿你是不懂,然而他对季修并无好感,也不说出来,顺水推舟应下来:“就依你。”
说定了这事,张氏就起身回去,还嘱咐季修不要忘了进学。等张氏一走,谢一尘就拉着季修道:“委屈你了。”
季修低头看着她拉着自己的手,心里有些凄凉,然而也有感动和感激翻滚,慢慢也回握了一下谢一尘的手:“不委屈,是季修犯了错该罚的,还要感谢谢郎为我争情。”
要是有现代人在这里,就会看着眼前的情景有点眼熟——这种对掌握自己命运的人心怀感激从而心生好感的,后世称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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