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谨的问题,憋在心里没有问出口:所以,你是跟谁学的?
“别想了,”杨熙了然地截断了她的思路,“我是换的。”
“换的?”杨谨大觉惊奇。
杨熙却没有一股脑说清楚的打算,卖着关子道:“你若想知道,便快点儿好起来。”
这与我伤好不好有什么关系?杨谨怪异。
当然有关系。你伤好怎么也得几天,我得趁着这段日子与你好生磨合感情,旁的事,将来多得是日子说清楚。
杨熙暗笑。她才不会把这份心思告诉杨谨。
杨谨自知杨熙现在不想说,她便问不出来。杨熙的口风严,她是领教过的,想当年……哼!
想到当年事,杨谨就觉得心里不痛快,“骗子”两个大字又在她的脑袋里转来转去的。
不过,看在杨熙白日里流的那些眼泪的分儿上,杨谨决定暂时忍下。
她是个有一说一的人,尤其对于杨熙以这个年纪,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能学会玄元派心法,且很有效果地增强了体力,这一点,她还是很佩服的。
“你资质真好,学得这样快。”杨谨由衷道。
“那是自然。”杨熙倒不与她客套。
心里却默笑:这是你们家老祖宗留下来的,比玄元派柴麒的还要深奥厉害呢!自然见效快了。
这便是时隔三年,杨熙与杨谨同榻当晚的对话。
后来,后来当然是两个人都不知何时睡过去了。
因为白日里,太累,身累,心更累。
而经历过了三年的苦苦找寻与自我放逐,两个人终于寻到了彼此。虽然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开,很多事情没有摊开来,但至少这样相拥而眠,互相都在对方的身上汲取到了最渴盼的温暖。焉能不好眠?
如此几日便过去了。
这几日最大的变化,莫过于,杨谨对于杨熙的亲昵,已经从躲闪到了无动于衷,她亲便随她亲去。既然躲不过,那就尽可量地享受吧。
杨熙很欣喜于这样的变化。她替杨谨擦身、换衣更勤勉了,曾经富有天下的寒石山庄庄主,愣是成了个伺候人还甘之如饴的大丫鬟。
不过,这样美好的日子,显然也不会一直过下去。
景砚每日必定是来看杨谨的。每每看到景砚打着“义母”的旗号,与杨谨亲亲密密地聊天,杨熙便暗戳戳地恨不得撕碎几百斤布。偏偏,景砚还每每与她斗嘴、调侃。
结果,往往是杨谨被她俩的斗嘴羞个大红脸,而杨熙被气个大红脸。
如今的她,也不得不承认:单论斗嘴一项,景砚这个昔日的情敌,让她不得不甘拜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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