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毫不迟疑地跳了下去。
落地几乎是瞬间的事情,翻滚不止,浑身都被山石和断枝照顾得周全,却还是捡回了一条命。
周淮已扯开他衣带,很快欺近他脖颈,尤离拼命挣扎,立刻想到咬舌自尽,只吐出一个满是憎恶的音,“不——”
果然!还是死了的好!
光明从不怜悯他,最该黑暗永夜,人生有什么必要活那么长?!
那种嬉笑声和当年一模一样,将他封在永远出不来的噩梦里,神智涣散里有惊喝骤降——
“你们在干什么!”
正是百里研阳怒视牢中,一把将他身上的人扯开,尤离已听不清人声,不知祭师劈头盖脸地骂了些什么,仰面瘫在地上,眼眶干涩酸疼,泪水已涌,终究忍着未落。
耳边真的安静下来,只有百里研阳扶起他重又靠回墙上,心有余悸五味杂陈,若自己今日未来这里看一眼,会发生些什么?
他伸手去合上尤离衣领,后者胸膛立刻起伏,战栗能见,让人悲怜难当,仍旧整理好他衣襟。
尤离面无表情,像个死人一样瘫在那里,手腕上都是刚才挣扎磨出的血,百里研阳把头一瞥,“抱歉,幸好我过来看一眼,是我们疏忽——你放心,我保证他再不会来找你麻烦。”
他查看尤离眉骨伤势,起身,“我很快叫人拿药过来。”
尤离呆滞地看着前方,手腕血热,指尖冰凉,半响才开口,声哑气弱。
“哦。”
他怔怔,“我无所谓的。”
求之常相思
江熙来已踏上江南的土地,温柔水乡,婀娜生情。
人说江南多烟雨,画船听眠,淡酒相醉。是谁撑着花伞行过渡口,佳人花衫,公子折扇,零落一江乱红。
每每出剑,尤离的清冷样子就在脑海里浮现出来,面无表情时冷得吓人,笑起来却好看极了。
尤其眸色在辰光下盈盈,能从他脸上看出他母亲一定很漂亮,父亲也不会差。
然江熙来知道这话只能在心里想,他从尤离的话中听出来孤儿的身世,又知他敏感阴沉,怎能戳人伤口——
可他想他大概也没有机会再跟他说话。
只能拿着这把剑,继续他的江湖。
江南是帝王州总舵所在地,盟主叶知秋是四个盟主里年纪最大的,说起来还和五毒颇有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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