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地背起包袱，我迈上了直面因果的第一步。
流霜走到我面前，含笑同我道别。
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大概就是流霜了。每当他出现在我眼前时，就仿佛会有一个看不见的人在提醒我，原来我曾经是一个怎样卑劣的神仙。
我不敢见他，不敢跟他道歉，连一句“对不起”也不敢说。
在他面前，我永远卑微，永远战战兢兢，永远是输得一败涂地。
流霜对我说：“照顾好子衡。”
我是怎幺回答的呢，已经记不清了。
下一刻，我和子衡已经在凡间了。
人间土地神早就恭候在此，“小神长安土地，见过天璇君。”
子衡微微点头，“皇宫怎样了？”
土地看看我，欲言又止。
我十分有眼色地背着包袱退后几步，但是子衡拉住了我的胳膊。
“但说无妨。”他淡淡地说。
“连城公主她……执迷不悟，谁也……劝不了她。”
连城？她不是子衡的表妹幺？据说小时候刁蛮任性，长大了却出落得温柔贤淑，被派去下界，司掌凡间气运，且已经定下日子，要同玉帝的小儿子择日完婚。
“唉，您可得赶紧劝劝连城公主，擅改人间气运绝非小事，弄不好，天庭是要降下诛仙雷的呀，我们这样的小神仙，少说也要赔上一千年的功德。小神不足挂齿，可公主的光辉前程……”土地还在絮絮叨叨，拿出手帕不停擦拭眼角。
我感觉子衡抓着我胳膊的手收紧了，他沉默着挥退了土地，垂下眼睫，一言不发。
怎幺办，此刻我好想抱一抱他，像从前那样，坐在他膝上与他接吻，使尽浑身解数撩他，希望他的嘴角能重现笑意。
可我什幺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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