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而灵光时而不灵光的仙术此刻终于争气了些。
清光消散后，我又恢复成仙之后那副清俊优雅的样子。
李文若看到我的新模样，好像是很惊讶，也好像很平静，好像很悲伤，也好像很欢喜。
他轻声道：“清疏……长安一别……多少年了?”
我老老实实道：“这……我记不清了……”
他忽然有些自嘲地笑起来，“知君仙骨无寒暑，千载相逢如旦暮……当初既然走了……如今却为何要回来？”
他用两只手捂住脸，绝望地低喃，“不，你不该看到，李文若不是这样的……”我还没来得及安慰他，他突然又张开眼睛，抬起头，“一十五年三个月零两天，我在凡间共等了你一十五年三个月零两天，每一日，每一夜，我都在悔恨与思念之中挣扎，而你呢？而你在哪里？这是你欠我的，我要你加倍还给我！”
在李文若的控诉中，我突然想起孔雀留给我的八个字：欠钱还钱，欠情还情。
然后我就晕过去了。
我醒来的时候心里非常庆幸，这一场噩梦终于过去了，可是等我试图坐起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手和脚……好像动不了了……
我的手腕上一边一个扣着一条细细的金色锁链，我的脚踝也一样。我身上只穿着一层薄薄的衫子，而且，好像……还没穿裤子……
这这，这是谁干的？简直不合体统!
此时此刻，偏偏有人掀开了床上的幔子，伸手轻轻地摸了摸我的脸，“清疏，时辰还早，再睡一会罢。”
我盯着李文若那张忽然变得神采飞扬的脸，心里感到了一阵阵没来由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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