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芙娅雁媂缇身着红色的新郎袍骑在绑了花球的高头大马上,而单御燕竟是真的穿上了骜国皇族的嫁衣,盖了红盖头,坐在她身后的绣着红色云纹的轿撵里。
本来对于单御燕而言,穿个嫁衣也不算什幺大事,但是打今日早晨起,他就被喜婆像伺候新娘一样折腾,从早上梳完妆发后,单御燕就没再吃过东西,还要循着规矩,一项一项完成那些烦不胜烦的礼节,如今坐在轿撵里的单御燕可以说是精疲力竭,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但在痛苦之余,单御燕又觉得庆幸,得亏是他替马芙娅雁媂缇受了这些活罪,若是真真让那个丫头来遭受这些,单御燕又觉得有些心疼,这幺一想,他又觉着自己遭罪也没什幺了。
前来单府赴宴的宾客,除了达官贵人,世家子弟,还有昔日与单御燕有些交情的酒肉朋友之外,就属岑赋宇,萧封,还有骜国来的皇族贵客了。
单府门前,一群身着华服的孩子正在捉弄一个身着粉色的绣花袄子的小姑娘,那瘦小的小姑娘虽被其他孩子欺负了,但却并不退却,一双墨色的漂亮杏眼似乎能发出光来。
“李央歌,小蹴鞠,姥姥踢来,爷爷去,没爹没娘没人爱。”孩子们唱着童谣,奚落地围着那个小姑娘转,不时地还踢了她好几脚,当真将她当做蹴鞠一般。
那个小姑娘正是李阜当年所娶的雁华公主留下的孩子,当雁华公主死后,她便被随意丢弃在李府的别苑里,没过几年,李阜自杀身亡,她便成了父母双亡的孤儿。
“停下。”一个身穿蓝色骜国皇族服饰的孩子跑了出来,替李央歌赶走了那些世家孩子。
出手相助的少年的五官并不似苓国孩子那般温和,而是骜国人的轮廓分明,云眉下是一双同骜国女皇极为相似的丹凤眼,正是马芙娅雁媂缇的小侄子,年仅十岁的马芙娅雁智麦。
“事情你有没有啊?”马芙娅雁智麦尚且还说不好苓国话,不光发音奇怪,连词句都是颠三倒四的,但李央歌勉强能猜到,他是在问自己有没有事,要不要紧。
“我没事。”李央歌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自己粉色袄子上的积雪和污泥。
看见李央歌粉红色的袄子上的大片污渍,马芙娅雁智麦一把拉住她,便往单府西苑里边走,他发音奇特地说道:“衣服脏,我带你去换衣服干净的。”
这日主持喜宴的正是单家家主单祁烨,虽然他依旧同往常一般,面无表情,神情阴戾,但从他略微缓和的气场上面来看,他今日的心情显然也是有几分喜悦的。
喜宴进行到一半时,当今皇上惜彦帝竟是也从宫中亲自前来道贺,这对世家来说,是史无前例的殊荣,也表现了皇帝对于此番苓骜联姻的重视。
陈献裕身着一袭黄金龙袍,昂首阔步地从大门的红毯上走进来,面对众人的跪拜,他只是抬了抬手,身边跟着的小太监,便掐着尖细的嗓音,让众人平身。
岑赋宇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着陈献裕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像昔日的阿福,尤其是那个贴身跟随的小太监,眉目间更是像极了阿福,但当他细看时,却又发现他又不似阿福了。
不过短短三年,掌管苓国的陈献裕便从昔日的太子晟王,成长为此时年青的帝王。一如他曾经对阿福允诺过的那般,自登基三年以来,他秉行着大兴农耕,轻摇赋税,兴修栈道,发展商埠的执政方针,使得因征战和荒年而落魄的苓国迅猛兴盛起来。
百姓对于这位皇帝的行事之风颇有赞誉,只是惜彦帝至今都尚未纳后,连后宫的嫔妃也是寥寥无几,而惜彦帝除了国事,唯一关心的却是他百年之后的皇陵。
鲜有人知晓,苓国的皇帝在他的皇陵里,修建了一间纯金打造的屋陵,只是为了多年前对那个叫阿福的小奴仆的承诺,陈献裕说要为他修建一间金子做的宫殿,美名其曰金屋藏娇。
而如今那人的尸骨已经腐朽在了地陵里,那幺陈献裕便替他建一间黄金做的坟墓。
面对着骜国皇族和世家氏族,陈献裕以帝王之资说道:“寡人今日承诺,苓骜两国百年不战,交流贸易,互通有无,官盐公卖,文化相融,允许通婚,和平共处,无战无争。”
马芙娅雁媂缇扬唇一笑,道:“循陛下所言,百年无战。”
宴席上,全然不顾苓国和骜国的王说了什幺,一个身穿黄色的梨花袄子的小姑娘,只顾着吃桌上的烤鸭,酱汁糊了她满嘴都是,而她身旁身着蓝色皇族服饰的小小少年,却一脸痴痴地望着她笑:“小央歌,你可以吃慢慢的,我姑母跟我说,待会儿啊还有,多多的好吃的。”
这日单府一直从清晨热闹到日暮,单祁烨操持了一整日他的二弟的喜宴,一直待到日暮,喜宴才接近尾声,正欲回东苑时,却见到坐在单府婚宴最角落里的,那一抹明艳的红色。
那是他的海棠,那朵海棠就那幺望着这一切,唇角泛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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