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旻见他笑容全僵在了脸上,明知故问:“这说的不会是你吧,这么凑巧……哎,我冒昧问一句,你同桌是姑娘还是男孩儿啊?”
他的好友把手机还给他,面无表情站起来,骂完一句“顾旻你大爷”后同手同脚地走出了休息室。那天下午,顾旻听说苏夙找夏姿嚎啕了半个小时,最后夏姿被他吵得不行,找到原博主威逼利诱人家□□才算完。
微博删了,梗却源远流长地传承下去,苏夙短时间内估计是过不去这个坎了。
给旬肇宁的礼物顾旻寄去了北京。
那人回了他一封邮件,说自己一切都好,只是最近男朋友出国有点担心异地会滋生小三,愤懑地写了好几首歌,在附件里给他听。
听着旬肇宁新写的歌,好像已经没有念书时那种意气风发和年少轻狂了。他们那些年都不出名,在一座教学楼的屋顶弹琴,写的歌词里灯红酒绿,好像对世界都能不屑一顾。而今回想那段日子,桀骜是真的,空虚也是真的。
顾旻暗想时间到底还是会消磨掉意志,一点一点,潜移默化地把在酒吧里唱摇滚的少年打磨成努力和这个世界妥协的青年。其实他心里有点为旬肇宁可惜,他本可以不这样。
他陷入念书时的回忆里,一时无法自拔,连陆言蹊靠近都不知道。
“喝一杯吗?”陆言蹊把一个桌子放在顾旻手边,他肩膀一抖,茫然地回头,那表情太有意思,陆言蹊便捏着顾旻耳垂揉了把,“在做什么?”
摘下半边耳机,顾旻说:“肇宁发来的曲子,我突然发现有一年多没见他了。”
他在音乐学院的时候离群索居,大二那年,新生旬肇宁偶然路过琴房听见他弹琴,就硬要拉顾旻玩电子琴做键盘手。最终键盘手没做成,阴差阳错地开发了他唱歌的潜力,旬肇宁是他最好的,仅有的朋友之一,一直被分外看重。
陆言蹊拉了把椅子在他身边坐下:“之前北京场肇宁去看了吧,我记得你在朋友圈发过和他的合影——唔,他好像变了不少,头发是不是剪短了?”
他和旬肇宁仅仅见过几次,因为对方不太待见他。旬肇宁总觉得陆言蹊诱拐顾旻,心术不正,顾旻跟他到上海后,他更是莫名有种“人被抢了”的敌意。但陆总比小旬大十岁,不和小孩子计较,何况顾旻人是他的,现在心也是他的了。
“是剪了个寸头,他现在好像替人编曲……我在快递里给他写了个纸条,说我跟你在一起了,他刚才还在邮件里讨伐你。”顾旻把邮箱打开给陆言蹊看,屏幕里一行字上蹿下跳,是标准的娘家人用语:
“他要是对你不好就告诉我,我飞到上海把他堵在小巷子里打!”
陆言蹊失笑:“这么一看也没怎么变……还是不喜欢我。”
顾旻夸张地一耸肩,关掉了邮箱界面,目光落在那杯酒上。杯子用的是他们在小樽买的那一套,和想象中没区别,透明颜色的酒倒进去,杯底那片深蓝更加闪烁了。
他端起来嗅了嗅,一股略刺鼻的酒香,有点奇特。顾旻又晃荡一下,问陆言蹊:“这哪一瓶?上次陈总送你的白葡萄酒吗?”
陆言蹊矜持地靠在座椅后背,故弄玄虚片刻后点点头。
顾旻不太爱喝酒,会影响他嗓子,酒量也理所当然的不好,只是偶尔小酌能放松心情,陆言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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