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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的容易，却又让我们承受命运，不可违背，唯有爱，让人在这平凡的生活里百折不饶。

顾东青办理了出院手续，从外面进来。临近期末。已经没有课程了，他也不用去学校。“伊伊，我们回家休息，我帮你请了假。”其实我还没有回到学校，就已经放假了。放寒假了。小艺她们知道我家里出了事情，都来看我。我没有颓废，也没有抑郁。我没有时间想这些，我要料理母亲的后事，顾东青操办这一切，他会询问我的意见。如果没有他，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挺过去。

母亲没有多少亲朋好友，有的都在三年前的变故中烟消云散了。她在这世上，无人过问，死了也无人知晓。所以没有大办，我的几个室友，母亲生前的几个学生。顾东青，陈诚，司仪。十来个人，出殡那天下起了小雪，白色的雪，和黑色的典礼。交错相映，黑白世界。母亲就永远沉眠于安山的公墓。

农历12月26日，新年的喜悦弥漫在大街小巷。顾东青的父母都回国了，顾东青的祖籍在北京，

我们在北京过新年。在西二胡同的一栋古老的建筑下停下来，推开门，跨过高高的门槛，我惊呆了，是一个青石板铺就的大院里有一座古老的欧式复古风格建筑，藤蔓卷曲蜿蜒的顺着墙壁生长。棕灰色的外观都有些斑驳的痕迹，走在石板上，小草绿茵。“这里以前是一座法租界。被我曾祖父买下来。”“哦”，

顾东青的家族庞大，他第一次带人回家，她们都对我很好奇。除了混血，唐念也在这儿，她叫顾东青小叔。在面对那么多三大姑八大姨的好奇下，我拘谨的很，多亏了唐念帮我圆场。顾东青的妈妈，是一个优雅的中年妇女。她很慈祥。只是笑着坐在我旁边。“伊伊啊，阿姨越看你越喜欢，长的水灵水灵的。多大了。”“22岁，伯母”“快要毕业了吧，比东青小五岁啊”，“嗯”“你也是学法的吧，毕业后想在哪儿工作啊”“我现在在律所工作”，“妈，你别问了，吓着她。”顾东青坐过来。“你着孩子，你妈我有那么吓人嘛”，

大年三十晚上，我们坐在一起吃年夜饭。对于我来说，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初二的时候，我们回到了T市。这今天都没有联系上陈诚，我回家了一趟，总感觉家里变了。鞋柜里少了好多鞋，茶几上空空的，没有杂志和电脑。我打开陈诚的房门，以前满满的CD架竟然空了，衣柜也是空的，像是没有人住一样。只有桌子上用墨水压着几张纸。我走过去把它抽出来。

第 21 章

“沈伊，原谅我还是不能叫你一声姐姐。但我很爱你，因为你是我的亲人。尽管我总是惹事生非，尽管我总是和你吵架，甚至不讲理。但我不得不承认，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没有之一哦。

家里发生变故后，我们两就相依为命了。是你一直照顾我，从小到大，都是你照顾我，无形之中，你代替心里那个空缺的位置：母亲，你对我有姐姐对弟弟的教导，有母亲对孩子的关爱。有朋友之间的真心，唯独没有爱情。

记得我第一次看见你，在我们家以前的大房子的花园里，我记得那天的阳光很明媚，你七岁，穿着火红的裙子，有两个小辫子，给拉布拉多犬洗澡，狗狗甩水在你身上，你笑的无忧无虑，跑着跑着到了我面前。当时你好高啊，低头问我是谁，从此以后，我就住进这个家，住在你的隔壁。只有你陪我玩耍。你帮我写作业，陪我打游戏。小学的时候，和别人打架，刮花了脸，你放学了去找我们老师理论，我记得你说“我弟弟这么帅，脸都刮花，都毁容了。必须道歉。”我很高兴。其实那时候，你只是个初中生。

有好多好多事，关于你的，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你成了我生命中不可磨灭的痕迹。当你看到这封格式不对的信时，我已经走了，我不参加高考了。我要去美国留学，在美国生活。我不能让我的生母在后半生孤苦伶。我不能让你来送我。我肯定舍不得。赵阿姨去世，我知道你很难过，但顾东青在你身边，你一定会挺过去的，你那么喜欢顾东青，你一定会幸福的，我祝你幸福。因为你是我见过最坚韧，最善良的女孩”

陈诚于1月7日

我看着这两篇纸，好像很重，拿不起了。陈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