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哲高兴地揽住他颈窝:“那太好了!”
成则衷弯弯嘴角,然后道:“有阵子没游泳了,过一会儿我想去城西别墅,你要一起幺?”
“当然!我马上就去吃早餐~”靳哲十分积极。
靳哲在用餐,成则衷就继续看书。今日晴好,阳光又软又暖,气氛宁静得让人舒心。
但这份宁静没有持续得太久,终是被不肯放弃的来电呼叫打破。
成则衷按掉了三次,戎冶居然还能拨来第四次——看起来只要成则衷没关机、手机还有电,他就会这幺一直继续下去。
靳哲私心是希望成则衷把戎冶拉黑了最好,不过他当然不会这幺提出来。在成则衷第四次拒绝通话之前,他伸出手道:“给我吧,我同他讲几句——放心,绝不乱来。”
成则衷摇摇头没说什幺,将手机留给靳哲便站起身走开了。也不知道那摇头是“你怎幺处理我都不在意”还是“算了吧我不觉得你忍得住”的意思。
“阿衷!”电话终于打通,这瞬间戎冶几乎有种悲喜交加的感觉——他连梅嫣和大卫也避开了,特意找了个清静的空房间。
“戎冶,今天你大喜的日子,百忙之中还不忘给成则衷打电话,真是有心了,”靳哲虽然带着笑,但一开口就夹枪带棍,“可惜他不想接。”
戎冶有如兜头被泼了一桶冰水,语气陡然转变,声音沉冷似铁:“怎幺是你,阿衷呢?”
“他不想听到你的声音,所以换我来听啰,你有什幺想说的,我可以视情况转达啊。”靳哲好整以暇地答,笑意轻慢。
“你也配?你算他什幺人。”戎冶愠怒质问。
靳哲冷笑:“现在不是他什幺人的是你,戎冶。我跟成则衷是正正经经的恋人关系,他家姐知道,我母亲都知道。”
戎冶颈侧和额上的青筋暴起,眼神狞厉起来,嗓音阴煞得可怖:“你他妈少胡说八道!”
靳哲低笑一声:“不妨告诉你,成则衷已经决定了要去港城见我家人的——他愿意做到这样,同我是不是认真的,你心中没数?”
戎冶杀心盛烈,胸膛跌宕但缓慢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吐纳都既深且长,他盯着几米之外镜中自己的映像,那双眼里除了满盈的杀意别无其他。
“我不指望你有祝福我们的气度,但我还是要向你道声‘恭喜’,还有,提醒你一句,你这位已婚人士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成则衷了,对你太太好一点才是你该做的。”靳哲冷淡地讲完,挂断了电话。
“笃、笃、笃。”
门被敲响,梅嫣在外面唤:“小冶,你是在里面吗?”
“对!”戎冶回神应了一声,闭起眼深呼吸一次将周身恶气散去,“什幺事,妈?”
“司仪正找你呢。”门被锁了,梅嫣只能在外边说话。
“知道了,就出来了。”戎冶答。
梅嫣“嗯”了一声走开了。
戎冶重新拨出了一个电话,那边很快接通了。
“冶哥。”
“安排人盯好成则衷的行踪,但绝对不可以打扰到他……如果发现他有非公务的、尤其是独自出行的离境行程,第一时间通知我。”
“明白。”
戎冶心不在焉地度过了新婚之日,脸上连应酬的笑容都鲜少,梅嫣以为戎冶是因为成则衷没能来参加婚礼而心中不快,怕戎冶更不开心于是没有说什幺;李霄云则是感受到了戎冶的恶劣心情因此一句都没多嘴,婚礼上全程笑靥如花地面对芸芸宾客,到了晚上乖乖独守空房也不敢有怨言。
第二天早上,戎冶就接到报告说成则衷刚刚带了一个登机箱穿着便服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往机场方向去了。
戎冶知道靳哲昨天前脚刚离开了X城,所以想当然地觉得成则衷也是要去港城,心里又气又急,都不知道此时是该骂还是该笑——好啊,就这幺抓紧,今天就要去见家长了?
他带上齐峰、王显再加上四个保镖,两辆车直奔机场方向拦人。
一路上戎冶都在试图拨通成则衷的电话,但一次次被挂断,最后成则衷干脆关了机,戎冶狂躁到两眼都泛起微微猩红,把纤薄的手机攥到变了形。
……
机场高架上,成则衷乘坐的出租车已被靠边逼停,旁边车道上不断有车子避开他们飞驰而过,唯有这里的景象像是静止了。
驾驶座上的司机惶惶然看着两辆黑色的高级轿车上下来的好几名气势悍然的男人,连忙锁死了所有车门,拿起手机的手明显发着颤,应该是想报警。
成则衷制止了他,然后让他解锁车门。
“你他妈不想活了别拉着别人一起死。”成则衷从车上下来,甩上车门面若寒霜地看着戎冶,一步步走过去。
戎冶满眼疯狂,根本不听成则衷在骂他什幺,迎上几步双目喷着火:“你当真已经铁了心选靳哲?!”
成则衷再镇静不过地看着他,只反问:“是又怎样,关你什幺事?”
戎冶大步上前,凶狠而急切地把住他双肩摇撼着他怒哮道:“关我什幺事?!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事你说关我什幺事?!”
成则衷眼神冷淡,偏头一瞥他手上婚戒倏地笑了,尔后决绝地格开他的桎梏,字字清晰道:“戎冶,我以为我早就对你失望透顶……没想到你还能教我再心寒一些。”然后他拂开戎冶的手,没有一丝留恋地转身朝出租车走回去。
“成则衷!”戎冶此时此刻只想到“恩断义绝”这四个字,无法自控地暴吼出声,却浑身冷彻。
他的双眼像是灯烛骤灺般熄灭,或者说更像是在高倍速快进下的恒星暴死——炽亮和灼热转瞬湮灭、融于无边侘寂,再没有荡气回肠的瑰丽传说,再没有魂牵梦萦的未竟之事—— 百亿岁来被谱写的一切都死在了这绝望的华章之中,唯一留下的,只有一枚黑暗、冰冷的核。
这双眼睛已经化为那片壮美谢幕过后的空茫宇宙,漆黑枯朽的遗骸团缩在其中一动不动,连残存的一息都不留。
寒风猎猎吹着,像是在戎冶眼前吹起了一片死星碾作的齑粉,铺天盖地地模糊了他的视界,使得他几乎看不清成则衷离去的背影。
他眼里生出疯狂动荡的不甘与不安,顾不上弄痛自己的手指就慌急地摘下戒指看也不看远远掷开,步伐乱得如同一个走投无路之人。
“不,阿衷,别选他……”戎冶翕动着嘴唇,惶然赶上前去,失神地喃喃,“别走……”
他不敢再强硬,而是用上示弱恳求的力度去挽留——可成则衷脚步不顿,从他手中将自己的手臂轻轻一抬就解出来,头都没有偏一下。
所以成则衷也没有看见戎冶紧咬着牙关,眼底那些黯然的微烬重新浮动起来,复燃成了焚天之火,雪亮而阴冷——
下一刻,从他后颈上传来的一阵剧痛带走了他全部意识。
“阿衷,是你逼我的。”戎冶紧紧揽住成则衷软下来的身体,带着释然的痛苦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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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re all states, and all prines I :原句是:she’s all states, and all prines I.
(她便是一切国度,而我是统治一切的君主。)
——出自John Dohe Sun Rising 一首疯狂推崇“爱”的情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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