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是很不巧。”楚天齐想了一下,看了看手表,说道,“这样吧,反正现在也快九点了。你先送我去,一会儿返回来也不误事。”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王文祥也不能再编什么理由了,只得硬着头皮道:“好吧。”
“那好,我们现在就走。”楚天齐说着风凉话,“让副主任当司机,我这待遇也够高的了。”
听到对方的话,王文祥恨的牙根都痒痒,但又没有合适的话可说,只好把愤怒甩给姚志成,狠狠瞪了姚志成几眼。
不多时,好多人看到了奇怪的一幕,王文祥驾车,楚天齐坐车。人们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揉了揉眼睛细看,没错,就是楚天齐上了车。此时,人们又怀疑是不是自己判断错了?
坐在“现代”轿车上,楚天齐抱着臂膀,靠在椅背上,很是惬意。他偷眼看了一下驾驶位,发现王文祥脸色特别难看,不禁心中好笑,开始哼唱起歌曲来。
感受着楚天齐的得瑟,王文祥怒火中烧,真想把对方一脚踹下去,更想让对方撞到大树上。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自己也在车上,这些根本就没法实现,除非自己不想活了。王文祥当然想活了,想好好的活着,不把姓楚的赶走,不当上开发区一把手,他怎能甘心?
汽车驶进了县政府大院,王文祥长舒了一口气,心说:终于到了,快让旁边这家伙下去吧。
“暖风挺管用,车上太热了。”说着,楚天齐把车窗玻璃摇下了半截。顿时,一股冷风袭了进来。
从车旁走过的人,发现了“现代”车上的楚天齐,也看到了驾驶位上的王文祥。都纷纷驻足,想要看看稀罕,同时心中也划了问号:不是说他们水火不容吗?难道传言有误,还是“相逢一笑泯恩仇了”?
王文祥当然感受到了人们异样的目光,也知道为什么人们会这样,他只盼着姓楚的快下去,自己好早点离开。
“现代”车停在了政府台阶下。
楚天齐慢腾腾的拿起手中的文件袋,正要下车,车外边一个人叫道:“楚主任,来的这么早?”这个人正是政府办副主任兼县长秘书邹英涛。
“啊,早点来,我从来都是这么积极。”其实楚天齐早从倒车镜中看到了邹英涛,他刚才就是故意磨蹭,等邹英涛过来呢。
“王副主任也在呀?”邹英涛低下头,看着车里的王文祥。
王文祥笑着点点头,“嗯”了一声。
“楚主任,这谱够大的,王副主任给你当司机啊?可称得上高级司机了。”邹英涛调侃着。
楚天齐推门走下了车,朗声道:“邹主任,说笑了,说笑了。”
听着两人的一唱一和,王文祥简直气炸了肺,猛的把车向后一倒,开出了政府大院。
看着刚才王文祥气急败坏的样子,邹英涛笑咪*咪道:“反常啊,你小子用什么高招了?”
楚天齐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打着“哈哈”道:“反常吗?说反常也不反常,为主任分忧也是副主任的职责所在嘛!”
“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小子太坏了。”邹英涛手指着楚天齐,“走吧,上楼。”
……
刚才楼下的一幕,全部落到楼上一个人眼中。这个人窄脑门,梳大背头,一身藏青色西装,白衬衣。他透过玻璃,看到了楚天齐和邹英涛说话的场景,看到了楚天齐张狂的表情。虽然他并没看到王文祥下车,但他知道开车的就是王文祥。因为这辆车一直就是王文祥开的,而且王文祥昨晚还开着这辆车去过自己家。
他觉得事情有些反常,反常的让他想不明白。
他知道,王文祥这些天,一直在和姓楚的作对。昨天在自己家的时候,说起姓楚的近两天的作派,王文祥还恨的咬牙切齿,还说和姓楚的势不两立。怎么这才一夜之间,王文祥就干愿给对方当司机了?反常,太反常。
难道这是王文祥在麻痹对方?还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头?越想越不明白,他回到座位上,摁下固定电话免提键,开始按着上面的号码。
按了一半号码,他又停了下来,关掉免提键。他心道:王文祥不会是在欺骗我吧?表面说和姓楚的针尖对麦芒,其实暗地里两人就是一伙的,对我说的那些,不过是在迷惑我罢了。
按说不应该呀。王文祥虽然以前没有和姓楚的有过什么瓜葛,但要不是姓楚的横插一杠子,最起码王文祥有个盼头。现在姓楚的当了主任,就相当于挡了王文祥的路,王文祥理应恨姓楚的,理应把对方扳倒才对。
难道,难道刚才是假象?此人疑惑不已。
……
楚天齐刚才在政府楼下的作派,就是故意的,就是要让大家知道王文祥给自己当司机了。就是要以此激怒王文祥,让王文祥进一步出手,自己好从中找出破绽,予以有力回击。
但楚天齐不知道有人会对这件事那么敏感,甚至比王文祥还敏感。而且他现在也没时间想这些,他已经坐到常务副县长徐敏霞的办公室了。楚天齐比开会时间早到将近一个小时,就是为了向徐副县长汇报工作,同时也寻求一些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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