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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声轻巧的敲门声破坏这庄严的氛围。

门开了，某接待人员探头进来，带着圆眼镜，扎着辫子的女孩，貌似是实习的学生，她怯生生地说：「贺先生来访。」

我和Mancini同时抬头，就见铜墙铁壁般高大的贺正熙走进来，后面跟着主办人，示意女孩关上门离开。

贺正熙穿着Alexander McQueen的深蓝色西装，和之前在我家门口遇见时穿的Dior Homme不同，没有全黑给人的沉重感，挑得很好，听音乐会本来就不需要太沉重。整体而言，撇开他白目的乱闯后台不说，不得不承认，人长得帅，真的穿什幺都好看。

Mancini率先亲切地点头打招呼，但可能是觉得语言不通说不上话，也可能是真的不想多谈，很快又回到他的独处天地。

「演出很好。」贺正熙说，接着又用义大利文重複了一次。

Mancini扬起了笑容，向他道谢，但仅此一个回应，没有再说上其他话。

贺正熙看出他的意兴阑珊，也不多说，转头看向我这边。

我眉头轻皱，仍然礼貌地朝他点头微笑。

「妳果然没让我失望。」他一脸高深莫测地说。

这位先生，你早上从床上滚下来撞到头吗？什幺叫「果然」？我们有约定过任何事吗？字不是这样乱用的。

我僵硬地点点头，表示我知道了，很好喔。

「结束后有空？」他问。

「没有。」我说，即使满脑子都是乐谱，我仍然可以非常有理智地拒绝他，这可能已经进化到本能反应了。

他沉默了半晌，突然一副已了然的样子问，又或者根本不是问，而是自以为是的肯定句：「庆功宴？」

我摇头，谁那幺浮夸巡演第一场结束就庆功宴？

「累。」我答。

他听我这幺诚实并没有生气，反而莞尔一笑。

笑屁啊！没看过美女笑是不？

我内心爆气地对他摆出嫌弃的脸。

下半场差不多要开始了，正好贺正熙的秘书打电话提醒他回座位，他敷衍地「嗯」了几声之后收起手机，对着我说：「礼服很好。」

接着他转动门把，推门出去，营造一个很潇洒的样子。

礼服很好？你要说我美就直说啊！说什幺礼服很好是在欲擒故纵什幺！

真是无法理解他从何得来的自以为是。

Mancini已经起身整理西装、调整领带，我也将外套褪下，理了理裙襬，等着时间到，再度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