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与自己不一样,她很坚强,对未来有方向感,而且勇于跌倒冒险,对于长大迫不及待,跃跃欲试。
凤乙穗见姊姊默然的模样,于心不忍,她也放软口气。「我能靠自己喜欢的音乐来养活自己,真的很开心。」
小客厅陷入安静,两个小男孩跑来。见两位姊姊之间蔓延着一股怪异气氛,都突然停顿。
凤乙穗回过身,面对钢琴,又缓缓弹起来。
「姊,」男孩们抓着一本绘本与一册相簿。
那是美国作家派翠西亚的其中一本作品《福柯老师,谢谢您!》,凤海凉很快地翻开书中某一页,一对祖母孙女躺在一片原野的臂弯里,她们依偎在一起,仰望上方的夜空星辰,指着满天星斗。
「妈妈跟爸爸他们是不是没有好好抓住小草?」
凤信看着下方的文字叙述,然后才明白他的意思。「对。」她伸臂把他揽进怀里。轻轻摇晃。
「姊姊怎幺办?我不记得爸爸妈妈的声音了。」海凉仰头说。
「我记得爸爸喜欢放屁给我们闻。」森浪猛地说出一句。表情显得很酷。
「爸爸下班后眼镜会滑到鼻尖,总说他眼睛很乾。」
「嗯,对啊,爸爸工作时要一直用电脑,对眼睛很伤。」
「每次爸爸从厨房拿出食物,妈妈都会亲爸爸一下。」
「啊!那是因为妈妈不会开瓦斯炉。哈哈。」
「都爸把妈宠的!」
他们笑了出来。从不厌倦的话题,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老是缠着姊姊们说爸爸妈妈的事。
「姊,爸爸跟妈妈是怎幺认识的?」
「妈妈大学二年级的时候,因为一堂通识课而认识爸爸。妈妈是很自我的音乐系女孩,爸爸是傻气的理工科男孩。可是你们知道吗?爸爸其实是妈妈的学长喔,但妈妈完全不把这幺矬的学长放在眼里…。」
凤乙穗接在凤信后面说,「爸爸本来也觉得没什幺,然后啊,学期结束,爸爸就一直想着妈妈,开始努力追妈妈,我们都知道爸爸有好嗓子,记得吗?爸爸喜欢唱歌,妈妈就是被爸爸的歌声给追到的。」
两个小男孩第一次听到爸妈年轻时的恋爱故事,心里高兴,有些不餍足。
「那爸爸妈妈的小时候呢?」
凤信与凤乙穗互看一眼。父母小时候的事,她们知道的不多,而有参与父母童年青春时光的人…。是方日棠的姊姊与凤毓蓝的哥哥,就是阿姨方菓与舅舅凤逆阳。
「阿姨跟舅舅知道的比较多。」
「那就问他们啊。我好想知道。」
凤信陷入沉思。她并不想跟那两位长辈有接触。一个冷漠转身就走,一个恶言恶语,在凤信还完该还的之后,双方早已多年没联繫了。
「我记得妈妈的婚纱!」森浪说。海凉马上转头看他。
「为什幺?!怎幺可能?」
「我在场啊,爸爸妈妈的结婚典礼。你没去吗?」
「屁咧。」
森浪把相簿推过来,哥哥姊姊们都看见了那几张过往的泛黄照片。父亲与母亲的婚礼。草坪上在亲友的环绕下,阳光,气球与花圈,纯白婚纱与灰蓝西装,年轻的方日棠傲慢自我,恋爱后,面容与气质都蕴含了娇羞甜美,而凤毓蓝内敛呆头鹅,额前的几缕短髮鬈曲,眼镜遮不住他的温朗气质,彼此的眼睛都晶亮地不可思议,幸福正意气风发着。他们笑得这幺开心。
公寓五楼的小客厅里,四姊弟目光不一,脚边散乱着书本,他们听着凤乙穗弹着『儿歌』,嘴里哼着『童谣』。是姊弟四人共同的回忆。母亲方日棠常弹的钢琴曲子,父亲凤毓蓝常哼的自创歌曲。勾起很大的回忆涟漪,却只能到此为止,虽然池中已什幺都没有了,但涟漪缓缓往外扩大,轻轻蔓及岸边,触碰到他们的心。爸爸妈妈确实存在过。
在死亡之后,藉着追忆来怀念与原谅。
除夕的深夜里,在都入睡的家里,凤信点了一盏檯灯,独自在客厅準备东西。
初一一早,小男孩们起床,发现门把边的缝隙插着两个红红的信封,森浪迷迷糊糊地抽出来,看了上头的名字把其中一份给海凉。森浪呆看手上的信封,突然清醒过来。公寓五楼,响起奔跑声伴随着兴奋的尖叫,森浪手上挥扬着红包。每个红包上面都有主人的名字,还有凤信画的小插图与几句话语。森浪光是握着红包就很开心,海凉则是小幅度的喜悦,他转身回到床边,将枕头掀起,那底下躺着过去几年的红包袋,他把今年的红包摆过去,放下枕头,又掀起来放下,左右调整。等到他来到客厅时,森浪已经缠在二姊旁边,在问她今年拿到多少钱的红包。大姊还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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