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起来梳妆,潇潇帮她梳理好发髻,从妆台的盒子里挑拣出一只黄澄澄的赤金穿花戏珠步摇,缀着圆润东珠的细长流苏,在潇潇的指尖哗哗作响。
潇潇将步摇放在花怜月鬓边比划着,笑道:“夫人,这根步摇可还喜欢?”
花怜月百无聊赖的双手托腮,闭目养神,闻言懒洋洋的睁开眼睛瞥了一眼,随即一脸嫌弃的道:“沉甸甸的,谁想戴它呀!”
她伸手在首饰盒里扒拉了一下,找出一根羊脂玉梅花簪,递到潇潇面前,道:“素雅别致,又不失尊贵,就它了。”
潇潇只得放下步摇,接过花怜月手中的梅花簪为她插入发髻中。还不忘絮叨道:“夫人可不能打扮的太素净了,免得在那个张小姐面前失了气势。”
花怜月哑然失笑,无奈的道:“潇潇,谁告诉你头上的步摇多,就显得有气势了?况且我没打算出院子,自然也不用在谁面前显示什么气势。”
潇潇偷偷吐了吐舌尖,不说话了。不过这根梅花簪拿在手中虽然不起眼,被鸦翅般的乌发映衬着,却显得莹润洁白格外精致。尤其是梅花的蕊心处那抹淡淡的嫣红,让原本过于素净的玉簪多了几分暖暖的春意。
稍作装扮,又用了早膳,花怜月立刻将凤七找了来。凤七原本以为她是想要询问张姣的来意,于是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词,谁知花怜月一个字都没有提到她,只细问刘晖目前的情况。
刘晖虽然暂时代替花怜月,被困在羽元的大军之中,却依然暗中与凤卫有着密切的联系。凤七不敢隐瞒,便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原来花怜月走后不久,羽元就发现自己视若珍宝的战船制造图被盗,他勃然大怒,立刻下令全军搜索,并追查盗图之人。
可惜祸不单行,羽元刚刚下令追查,水湾中停泊的战船中间,却诡异的浮起了十多具大夏人的尸体,而乌洛蓝那具死不幂目的尸体赫然也在其中。
羽元闻讯匆忙赶到时,水湾旁已经围满了人,乌洛蓝的死讯自然也隐瞒不住。要知道,乌洛蓝赌气带走的只是追随她的护卫,而羽元的大军之中,还有不少大夏王派来帮他的将领与谋士。
羽元倒是反应极快,立刻派人将这些大夏人全部狙杀,但是也意味着他与大夏彻底决裂。
突闻乌洛蓝的死讯,花怜月心情有些复杂,庆幸,畅快自然是不用说了,但是也有一点小小的惋惜:乌洛蓝若不是爱错,信错,恨错,她一个尊贵无比的大夏长公主,也不可能会枉死在异乡。
潇潇听闻到乌洛蓝的死讯,面上也是红一阵,白一阵,两只手绞在一起微微发抖,却半响说不出话来。
她死命要跟着花怜月,除了想要保命,也存着日后再寻乌洛蓝报仇的心思。如今惊闻仇人已死,她惊喜过后,心中却失去了最后的支撑,只剩下一片茫然与凄惶。
花怜月拍了拍她颤抖的手背,道:“去给你姐姐上柱香,并将这个消息告诉她吧!”
“是!谢谢夫人体恤。”潇潇抹了一把腮边不知何时流出的泪水,匆匆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花怜月与凤七,凤七说的口渴,端起手边的茶盏慢慢抿了几口。花怜月默不作声,右手搁在桌面上,修长的手指轮番在桌面上敲击着。修剪的干干净净的指甲,与桌面轻触时,发出哒哒的清脆声音。
忽然她停住了敲击,压低了声音道:“乌洛蓝死了,羽元也算彻底与大夏决裂,他的势力起码被削弱了三分之一,加上粮仓被烧,造成军心不稳。这个时候若是北冥太子主动要求与他联盟一起对付二皇子羽广,想必他是不会拒绝的吧!”
凤七先是一愣,随即放下茶盏,轻轻拍手。他钦佩的道:“主母与王爷想到一处去了。昨日传来消息,北冥太子派出洽谈联盟事宜的使者昨日已经与羽元见面。咱们王爷与北冥七皇子羽曦一起,荣幸的成为了他们的见证人。”
“动作还挺快嘛!”花怜月侧头望向窗外明亮温暖的秋日阳光,喃喃道:“如此看来,用不着多久,羽广就会一败涂地。大夏王为了报仇,应该会转而去帮北冥太子。羽元自诩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却不知道他早已人心尽失,失败已成定局。
凤七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花怜月喃喃道:“等到羽广被灭,你们王爷就该回来了吧!”
凤七一愣,好奇的道:“主母为何这样说?”
花怜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如今北冥太子已立为不败之地,你们王爷也算功成身退,还留在北冥做什么?难道他想将北冥的王位抢来自己坐坐......”
“这个......”凤七有些汗颜。
俩人正说话间,一个侍女匆匆而来。
她对花怜月屈膝行了一礼,随即焦急的道:“主母,你快去看看吧!那位潇潇姑娘在山庄里烧纸钱,被张小姐抓住,说是要乱棍打死!”
“什么!”花怜月猛地站起身,原本柔和的眉眼瞬间带上几分犀利之色,她咬牙道:“我不想惹事,却也不怕被事惹。既然这位张小姐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踩我一脚,我若是不能让她如愿,岂不是罪过。”
夜风轻轻吹动着张姣鬓边的金色流苏,她的双眸在黑暗中幽深晦暗,妩媚多情的脸庞如同笼罩了一层僵硬的冰壳:“好你个凤五,今日之言我都记下了。等你们王爷回来,我倒要好好问问,你们贤王府的门风莫非就是宠妾灭妻。”
凤五就像是个油盐不进的木头疙瘩,直直的立在东厢院外。张姣再待下去只是自讨无趣,她只能含着满腔怒意拂袖而去。
张姣逐渐远去,黑暗中却响起一声幽幽叹息。凤五双目圆瞪,压低了嗓子喝道:“凤七,你给我滚出来。躲在一旁看了这么久的热闹,又装神弄鬼的想要吓唬谁!”
凤七果然从阴暗处慢慢踱步而出,深秋的夜风带着渗人的寒意。凤七大病初愈,似承受不住冷风侵蚀,他忍不住握拳抵住嘴唇,轻咳了几声。
凤五皱皱眉,粗声粗气的道:“明知道吹不得风,还躲在墙根底下做什么。”
凤七轻笑道:“不躲起来,怎么能看到这场好戏。”他上前一步,用自己的肩头轻轻撞了撞凤五,一脸钦佩的道:“五哥,你怎么那么无情。张小姐那样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都差点被你给气哭了。”
凤五浓眉竖起,瞪着眼睛道:“不是你说主母回来,那张小姐定然会趁机前来寻衅闹事。要我千万将院门守好了,不能让主母才回府,就惹一肚子闲气嘛!”
凤七呻吟了一声,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哭笑不得的道:“你呀!还真是缺根筋。我是让你守好院门,却没让你往死里得罪那位张小姐呀!
还口口声声说什么王妃是王妃,主母是主母。这话虽然不错,被你这样天天挂在嘴边,让她面上挂不住,心里还不定怎么怨恨主母呢!”
凤五梗着脖子道:“那张小姐看似柔弱,行事却颇为咄咄逼人。你看她才来山庄几天,不管是内院还是外院,她明里暗里都想插上一手。我不硬气些,怎么为主母守住这院门!”
“真是傻子!”凤七咂咂嘴,摇头道:“你就不能学学我,说话圆滑些,既能达到目的又没有得罪人。
记得当日张小姐初到山庄,第一件事就是想要住进主母的东厢。我只稍稍提了一句东厢年久失修,山里雨水又多,若是因为漏水将她的衣物弄坏了,还请多担待些。她立刻放弃了东厢,自个搬去了西厢。”
凤五闻言悻悻的道:“我可没有你那些花花肠子,从来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凤七轻笑道:“这可不是花花肠子,这叫谋略!毕竟她是旬阳张家的人,张家如今渐渐成了王爷的左膀右臂,咱们也不能往死里得罪。”
凤五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的道:“话都让你一个人说完了,方才我得罪人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站出来说道几句。”
凤七笑道:“咱们俩也不能都唱白脸,总要有个唱红脸的震慑她一下,免得她真以为这丹翠山庄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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