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花容失色:“你不是被雷劈死了吗?”
“我可死不了。有想和我一样的人,我就会活着。我们这种人,不在乎脸皮,也没有心,只要有朝一日有钱有势,便没人能奈何得了我们。”才子的笑容越发邪魅绝狂,颠倒众生。“你是谁?既然到这里来,必然有些因缘。”
阿竹看着阿明一身的金光,又听见“因缘”二字,竟没想过在这个上下文里面的“因”字应不应该有女字旁,兀自心中怦怦直跳,脸上泛出一阵红晕:“讨……讨厌了啦,好好的说什么姻缘不姻缘的。人家好端端一个黄花女狗……”
不料,阿明听了,45度角仰望天空,明媚而忧伤,充满了夏至未至时逆流成河的悲伤。他优雅地踮起脚,从法兰西产的纯银徽派西洋酒柜上,拿下一瓶白酒,倒在水晶高脚杯里,递给了阿竹。
“呀!白酒啊!这酒可真白啊!”阿竹由衷赞叹道。
阿明英俊邪气的脸如同凝固了一般,他泪流满面,颤声说道:“阿Qi……果然是你!这凡尘中,再也没人说得出如此矫情的话了。”
“阿Qi?”阿竹心中一动,眉间似是有封印解开。阿Qi这个名字听着极为熟悉。
“是的,阿Qi,这是你前世的本名。因为你不能让世人知道你‘堂而皇之,欺世盗名’的使命,所以用了同音的字。这么多年了,大概人间只有你能与我匹敌,你就是我的阿Qi……“
阿竹没想到自己看似窝囊不得志,却和一个惊动了老天爷来雷劈的偷儿有着累世姻缘,看来自己果然不是寻常人物。以后,她才不要承认自己是阿竹呢。阿竹只是阿Qi做的一场梦罢了。她是堂而皇之欺世盗名的阿Qi。
两人不免执手相看泪眼,好一番絮絮叨叨互诉衷肠。若有人讲这番谈话记下来,必然能出一本病句习题集和一本非主流QQ空间金句集。
奈何春宵苦短,阿明看着外面天色亮了,直说再不回去的话,只怕老天又要劈下个雷来。阿明又拿起刚才那酒杯,对阿Qi说道:“你既然换了别人的皮,将来难免被扒。喝了这杯抄抄酒,就不怕扒皮了。”
“是没人能扒了吗?”阿Qi问道。
“怎么可能没人扒呢。”阿明邪魅神秘一笑,“只不过是从此皮厚心黑,被人扒了也不在乎。”
阿Qi端起抄抄酒,一饮而尽,果然觉得全身轻松无比,就算这一身皮都不再是自己的了,却也没有疼痛局促之感。而且阿Qi用手摸着,就能感觉到脸皮正在变厚,一双手更窄更尖——看来此后她不能握笔写话本,也不能握刻刀刻傀儡了。
阿明安慰她道:“没关系,阿Qi。你以后也不需要自己做这些了,看到别人有好的,便用这爪子勾了来,据为己有就行。这么多年,我勾了多少城里的话本和傀儡,改头换面在文庄来演。这些话本哪一个是我自己写的,那个傀儡是我自己做的?文庄的人还不是有新鲜好看的就行,尤其是闲在家里没事做的小姑娘,一个个看得津津有味。要不是天打雷劈,我照样赚我的钱。”
阿Qi眷恋地看着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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