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杜鹃（2 / 2）

「妳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杜鹃眼角带笑。

「我和杜鹃很早就认识了，早在我出嫁之前我们就是姊妹淘。」楚湘含笑解释，「杜鹃认识我的时间可比任何人都要来得久。」

燕如雪从楚湘的话里捕捉到一丝讯息，她知道楚湘过去曾流落青楼，后来才被何家老爷义无反顾地娶进何家，出嫁之前就认识，所以，如今叱咤商场的京华楼主，以前曾是烟花巷的卖笑女子啰？

见燕如雪的眼神蓦然一暗，杜鹃多少可以猜出她的心思。

「燕语，我大概可以知道妳在想什幺，没错，我是待过欢场的女子。」杜鹃把落下的髮塞回耳后，「不过，那都过去了，二十多年前的往事，如今在紧紧揣着不放也没意思。」

她望进燕如雪眸里，「我们这些当事人都没放在心上，所以，现在的妳也无须为过去的我们而伤感。」

杜鹃知道燕如雪方才的神色微变不是出自鄙夷，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嗟叹怜惜。一开始杜鹃还猜不透燕如雪为她们难过的原因，后来转念一想，或许是因为燕如雪的戏子身分而使他们三人之间有了共鸣。

同是身世飘零的沦落人，天涯之大，而她们生如浮萍。

「是啊，如雪，妳别可怜我们，」楚湘顺了顺年轻女子的髮，「何况若没有那段岁月，我可能这辈子都没法遇见何鸽他爹，而杜鹃也没法累积人脉，把京华楼经营成上海第一楼。」

「我和楚湘都没悔过那段时间，毕竟，过去的一切才造就了现在的我们。」

「夫人和老闆娘都很坚强呢。」

无畏过去的不堪，这种坚强，是大环境的磨砥，还是时间淬鍊的结果？

「坚强吗？」楚湘微微一笑，「我们只是打起精神继续往前走而已，再怎幺痛的伤，总会有癒合的一天。」

她说，于此之前，我们只能静候那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