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岁,景渊第三次上战场,那时他已是少校。他不幸地抽中了敢死队的红签,如同现在的时叙一样。他和他的队友成功地完成了那次任务,灰头土脸、无比狼狈地回到军营,再一算人数,一百人去的,只有九个人回来。
二十四岁,景渊参与的战斗越来越危险,他遇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全军覆没。他一个人乘坐救生舰逃离敌军的追捕,那一次,他的双腿在炮火中受伤,腿部的肉全被炸烂了,好在雌虫拥有强大的自愈能力,不然他可能需要截肢。
景渊面对着暗淡的屏幕,那些悲伤而恐怖的记忆统统回到了他的脑海中。这些年,他渐渐学会了克制好自己的感情,学会了接受战场上的种种无常,他的心脏变得坚硬而冷漠,他知道这是一件好事,这令他比其他将领更加理智,他永远不会因感情而做出不利于战争胜利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违背了军规。敢死队员应该是抽选出来的,而他私自将时叙换下,用别人顶上,几乎可以说,是他害死了那名雌虫中尉。景渊静静地坐了一会儿,他一把将自己肩章上的星徽取了下来,他对不起自己的责任,他愧对自己的军衔。
然而,景渊一点也不后悔。
假若他不这样做,现在死去的,就是时叙了。
景渊站起身来,关闭了全息投影,离开监控室。一路上,迎面而来的士兵见了景渊,皆恭敬地弯腰问好。景渊一一点头示意,他穿过营房之间交错相通的小道,回到自己的房间。
时叙仍旧趴在床上,他的姿势未变,还与景渊走之前的一样。时叙本来面朝门口,但听见开门的声音,见到景渊进来,他立时把脑袋转到了另一边。
景渊走到床边,坐在时叙的身边,他在手铐上输入四位数的密码,帮时叙解开手铐。景渊又摸到时叙的小腿上,打算替时叙松开腿上的束缚,然而,时叙一个转身,坐了起来,他拍开景渊的手,自己一圈圈地解开结实而牢固的军用胶带。
“雄主,”景渊伸手搭时叙的肩,却被时叙躲了开去,“先锋部队,没了。”
“什么?”时叙诧异地侧过头,看了景渊一眼,紧接着他拉起袖子,看了看自己通讯器上的时间,“才两个小时!”
景渊点了点头:“是的,很快。”
“祁宣制造的武器没有用?他们都……死了?”时叙难以置信地看着景渊,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然,使他没有多少真实感。
景渊默然点头。
时叙问景渊:“那你找了谁替我?”
“您分队里的埃迪中尉,他是自愿的。”景渊一边说,一边想握一握时叙的手。
时叙缩了手,将自己的手从大腿上移到腹部上,对景渊说:“别碰我。”
“那我帮您上点药,行吗?”景渊看着脸颊略有红肿的时叙,他慢慢从床上滑到地面上,跪在时叙腿边,用鼻子拱了拱时叙的裤子。这是雌虫讨好雄主时常有的姿势。
时叙舔了舔自己的嘴角,那里破了皮,尝起来有些铁锈味,还有隐隐的腥气。
时叙正想回答“我自己会处理”,便听到外面一阵骚动,有士兵大声叫着“景渊少将”,那声音由远及近。
大约是真有急事,那名士兵连门都没敲,直接推开门,就冲了进来。他见到跪在地上的景渊,当即一愣,他的眼睛不禁瞪大了一些。一脸震惊的士兵大概是没有想过,景渊少将居然也会如此温顺地跪在雄虫的脚下。
时叙的反应最快,他立刻站起来,顺便一把将景渊从地上拉了起来。
景渊咳嗽了一声,有些尴尬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那名士兵感觉自己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他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和领口,说:“我们刚刚接到白金人发送过来的通讯信号,他们请求与我方对话。景渊少将,请问是否要接入信号?”
“接入。”景渊说,“你先去吧,我马上就到。”
那名士兵对着景渊与时叙敬了一礼,然后飞快地转身跑了。
等人跑得没影儿了,时叙才对景渊说:“以后,若是有你的下属……不,若是有外人在场,那你就不用跪我,任何情况都不用。”
“是。”景渊眨眨眼,应了下来。他将时叙的这句话看作是时叙没那么生气了的标志,虽然时叙对他依旧没什么好脸色。
两人一起走出房间,前去会议室,看看白金人到底打算搞什么名堂。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不能吵到室友睡觉,所以我趴在被窝里用手机码字,结果昨天睡着了_(:з」∠)_
所以,现在才更新,今天还有一章更新哒=3=
谢谢“路过”投喂的地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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