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陌生的开始
身边的人都各个走向黑暗中唯一个光点,即便有些人是被迫又或者是不愿一个人留下,而我低下头来,闭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气,缓慢地往回走,回去的路上我尝试牵起他人的手,不是被无视就是被甩开。
这一路上很漫长,曾经走了如此遥远,快到尽头时,我却犹豫了,遇到的最后一个人他对我说:「妳是白癡吗?竟然要放弃?」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放弃。
我睁开双眼,眼前一片陌生的景象,像是睡了很久,又像是从没睡过,一切都是幻觉就好。
「 …我 … 」看见穿白袍身材高挑,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顶着一头略为银灰的头髮。
好像很庆幸地看到我在注视着他,然而我的发音却不清不楚,说不定是 ……,一阵画面闪过脑中,即便只有一瞬间,却让我喘不过气,就好像已经死了,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划下,他的表情、动作越是真实,我就哭得越激动,看到这副模样的他原本很紧张不知所措,最后只是坐在我身旁,静静地、轻轻地柔柔我的头髮,虽然头髮被他弄得乱七八糟,但是可以从隙缝中看见他微微的泪光,以及清爽的笑容。
正当我要开口,却被他抢先一步:「先好好休息,妳很努力了。」他缓缓将我拥入他怀中,在一个很宽阔很温暖胸膛里,任由我放声哭泣,「乖,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好几个月过去了,我依然待在医院,至少不是只在病房里,而且他偶尔会和我去庭院散步,但那是一个礼拜过后的事,那之前我还只能坐轮椅被他推着,虽然现在还是走的不稳,但是他有时候会背我或是扶着我。
他很温柔,在医院里很受大家欢迎,只要和他并肩而行,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不知道为什幺有时候会感觉很想吐,但他很为我着想,会带我到安静的地方休息。
我们的话题基本上都是他工作和业余时的事,也是因为我失忆,对自己的事全然不知,他也不曾逼我想些什幺,而是当我想起到那些让我不适的事时,就会牵起我的手,轻轻地像是接触易碎品一样的握住。
有他在的日子我很幸福,即便这几个月都不曾有家人或亲人朋友来见我。
◎
「晴晴怎幺样阿,今天的复健?」刚复健回到病房的我,一开门就看到笑脸迎人的他,他是小易,本名郑岚易,是我的主治医师,也是我最重要的人。重生的我第一眼见到的人。
「还可以,对了小易今天我想出去玩~」他用有清淡薄荷香的手摸摸我的头髮,大概是为了遮掉消毒水的味道,刻意喷香水的吧。
只要来找我之前有动过手术,小易都不会让我闻到,他总是这幺的温柔,只有在他面前的我,始终是脆弱的。
「不行~我今天还有工作,妳自己一个人不能乱跑,好好在病房等我好不好?我傍晚再过来。」虽然点了头但也对他嘟了嘴,小易只是捏了我脸颊就从病房离去了。
我也不是非常听他的话,这点他也知道,即使知道他也不阻止我,而是事先做好安全措施,以免我迷路或是受伤,我并不想要他这幺做,我也试着和他说:「小易,如果我做了那些让你不开心的事,其实你可以对我生气或是骂我的。」
他只是像平常一样笑笑地说:「不会的,我永远不会对晴晴生气的,因为是晴晴,所以就算想生气也生不起来呀。」
面对他那灿烂的笑容,我反抗不了,就像他无法对我生气一样,我没有办法正面的反抗他,只能想尽办法让他真正的对我,如果不这样做,我想他会离我越来越远,单单变得只是我的主治医生,就不会有别的更深的情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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