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锡城东松鹤楼, 也是家经年的老字号了,隔着老远就能闻见那焦糖,酱油混着热肉的香气, 勾得人满肚子馋虫咕咕作响, 循着香味转过几道弯,就能看见一座老大的酒楼当街而立,招牌被熏得一团漆黑,不过上头“松鹤楼”三个金字仍是闪闪发光。看好∞看的∟带v<>ip章节的pミop→o文就来就要”_耽美,网
现在已经过了饭点, 松鹤楼里却还是很热闹, 老板不知从哪里请来了个极好的说书先生, 凡是手里有二两闲钱的都乐意来这里点上壶清茶, 配一二点心,听上一段精彩纷呈的奇闻异事。
苏梦枕几人来时, 先生正在歇场,三三两两的客人零散坐着,还没到最热闹的时候。
松鹤楼的跑堂伙计记性很好, 一眼就认出了乔峰和他身边那书生乃是方才在店里拼酒的客人, 眼珠一转便笑着迎了上去。
苏梦枕要了一间二楼的雅间, 又叫伙计拣着清淡可口的菜上几个, 酒点了两坛, 却是给神思不属的乔峰的。
有人喝酒,是越喝越糊涂,有人喝酒,是越喝越清醒。
乔峰闷头灌酒, 他身边的书生小口抿着茶,嬉笑着凑上来同苏梦枕搭话——其实他更想问问仲彦秋那神鬼莫测的神异能力是怎么回事,但是仲彦秋那冷冷淡淡的模样看起来着实太有距离感,远不如偶尔还会笑笑的苏梦枕亲切。
“在下段誉。”那书生笑道,“不知二位尊姓大名?”
苏梦枕点头同他通了姓名,段誉自来熟的很,不需招呼便“苏兄”“仲兄”叫得亲热。
不光自来熟,还单纯的要命。
仲彦秋看了看被苏梦枕三言两语就掏出老底的段誉,转了转茶杯,却是什么都没多说。
这是一个和上个世界相似却又不同的世界,包拯是作古多年的名臣良相,身边没有公孙策,也没有展昭,官路起伏坎坷,那乌盆断案狸猫换太子之流皆是无稽之谈。
段延庆晚出生了十几年,也没坐上大理皇帝的位置,段氏甚至一度被杨义忠赶下皇位四处流亡,花了好些年才又复辟。
“四大恶人?”苏梦枕讶异地重复着段誉愤愤念着的名头,有些难以想象他记忆里那个称得上是雄才大略的明君的段延庆会沦落到这般地步。
还有段誉的武功,仲彦秋和苏梦枕算得上是逍遥派的老祖宗,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段誉学的是逍遥派的内功心法,步伐之中暗合着凌波微步的规律,但是旁敲侧击的一问,他对逍遥派却是一问三不知。
甚至就连边上主掌丐帮多年消息灵通的乔峰,也不曾听过什么逍遥派在江湖上行走过。
不过既然学了他逍遥派的功法,就算是他逍遥派的人了,即使段誉是大理段氏的子弟,未来还很有可能继承大理的皇位,也一点都不妨碍苏梦枕把段誉拐到逍遥派的碗里来。
当年他就很看好段延庆的资质来着,可惜那小子非得跟着天龙寺的和尚念经,又比较聪明不肯上套,偏偏当了大理皇帝之后没时间练武,白白瞎了自己的好天赋。
像段誉这种傻白甜就非常的好骗了,苏梦枕三言两语就哄着对方先上车后补票。
另一边乔峰灌了两坛子酒,总算是稍稍冷静了些,放下酒杯看着仲彦秋踟蹰一下,开口问道:“方才先生说我应该叫...萧峰......不知可知我生身父母之事?”
为人子女,总要奉那孝义之事,他既然已经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死于乱石谷前,虽然自己仍被那辽汉之争搅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但也打算先去为父母收敛尸骨送还故里,再做别的打算。
仲彦秋知道,他不光知道,还知道的一清二楚——他这次的落点可实在是选的绝妙,乱石谷一役的参与者,无论是加害者还是受害者,甚至幕后黑手都全部在场,刚刚落地“开关”完全开着的情况下,他几乎是从各个角度看完了这个故事。
用更加容易理解更加通俗一点的话来说,大概就像是他一落地就看完了大半本《天龙八部》一样吧。
他看着眼前满面风霜的乔峰,这男人的命可当真不怎么好。
“你父母的事情,我也谈不上有多么了解,不过是恰逢其会知道了一二皮毛。”仲彦秋转过头去看窗外,窗户半开着,正可看见无锡城的繁华热闹之景,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繁华热闹得半分看不出边关有多么危急,这个国家又是多么内忧外患千疮百孔。
“那......”乔峰深深的叹了口气,“是在下唐突了。”
“你倒也不必多么在意。”仲彦秋把玩着手里的茶杯,视线自窗外的行人一一扫过,“该相见,便自有相见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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