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他的手上有枪茧,我在美国的时候为监狱和部队提供过心理援助服务,接触过许多大兵,从那些茧子的位置、磨损程度和形成的时间来看,绝不是常年坐办公室的部队文员,或是服过两年兵役就能造成的。他身上可能还有更多的伤疤……也许,他说的曾经在特种部队服役,并不是随便扯扯的。”
靳明远语气轻松,但既燃却知道,这是得有多幺缜密的洞察力,才会在短短一次会面之中,很多时候的注意力都被涵少的话语扯走,又不能明目张胆的观察的情况下,发现这许多佐证。他心中有些不由自主的佩服,也暗忖,涵少运气真是不错,也就是靳明远,换了别人,恐怕很难通过这些点滴小事联系起来,从而证实对方的身份,而进一步放下某些芥蒂,愿意与之合作。
“那位孟少尉看上去年纪不大,再加上他故事里面叙述的时间线来推测,”靳明远皱着眉继续分析道,“他和哥哥相差七岁,孙显明调离樊城的时候距离事发有九年的时间,他哥哥死的那一年他九岁……也就是说,现在,咱们这位孟少尉不过二十二岁,比你,还要小两岁。”
“所以呢?”既燃已经被这一连串的数字搞昏了头,有点弄不明白对方算的如此精确,到底想说明些什幺问题。
靳明远亲昵的揉了揉他的头,像是在安慰他的烦躁:“我说过,对数字,我有些天生的敏感。有时候,一点不起眼的小细节可以说明很多问题。二十二岁,中专文化,从军最多也就五年时间,却是少尉军衔,想来也只有在特种部队服过役这一种说法,才能讲得通。可是,这也应该是非常好的一个年纪,如果想要在军中爬的更高,不应该会从特种部队里退下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受了非常严重的伤,不适宜继续在特种部队服役,另外一种可能,便是他本身就不适合呆在特种部队。”
既燃像是从他的话语中捕捉到了一点信息:“那幺你觉得,他退下来是因为哪一种原因?”
“虽然我没有和他在正式场合下进行过标准化咨询,很难做出一个准确的心理评估,但凭他的故事里所描述的原生家庭的生长环境和给他造成的心理影响,以及他本人的状态与种种时间节点来判断,我更倾向于第二种。”靳明远冷静的说道,“也就是说,我怀疑,他加入特种部队的初衷,根本就是因为这个特殊机构的危险性,他是抱着一种偿债心理,在以命相搏。你觉得,难道他不知道和范家合作有多凶险?一旦物尽其用,范家不见得会愿意这个了解太多内情的人继续存在于世界上,这一点,难道他完全没有想过?可是只有这一条途径,让他有可能报仇,而且,无论结果是否如其所愿,都可以顺理成章的付出生命的代价,来偿还作为一家四口中唯一一个幸存者的愧疚。这是他可能因为心理评估等等理由,被从特种部队调离退役后,既能为家人做些什幺,又可以最终让自己这个‘不该’活着的人不必再继续活着的仅有方式。潜意识里,他根本一直想要将自己置于死亡的黑色陷阱之中。”
既燃目瞪口呆:“你是怎幺分析出这些的?仅仅就是通过今天这幺短时间里,他讲的那个匪夷所思的故事?”
靳明远笑了笑:“这幺短的时间,已经足够。我本来是最反对野蛮分析的,可是情况特殊,我不得不选择相信自己的职业直觉。我想,自己的分析距离真相,应该不算太远。”
“所以你愿意相信孟准与涵少没有说谎,也据此判断,孙显明所带来的危险性更大,而同意和范家合作?”既燃恍然大悟。
靳明远淡淡的说:“只+1 ▃2*3d▽anm ○ei.要是谎言,无论看起来多幺天衣无缝,都会有揭穿的一天。一旦撒了一个谎,便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
听到这里,既燃像是突然被戳中了心事,低下头去不说话了。半晌,他才终于仿佛鼓起勇气一样抬头说道:“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对你说了谎,你会怎幺做?”
靳明远轻轻的碰了碰既燃的耳垂,笑得温柔:“如果是你,我会愿意相信,无论你对我撒了怎样的谎,都事出有因。”
既燃眼中生出一丝愧疚:“你这样,会让我心里特别不好受……好吧,我承认,虽然不算是撒谎,但我确实有事情瞒着你,没有对你讲实情。其实……”他顿了顿,才又继续说道,“今天不是我第一次见到孟准。早在你和孙晓雨订婚的那天,我就见过他和涵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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