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东说:“没有,完全没有,刚才你也看到了一份传真和一份电话记录,一位领导说,除了不该说的,其他什么都可以说。还有一位领导说,一是采访宜早不宜迟,二是尽量不用无可奉告一词,三是为防被断章取义,干脆采取网络直播的方式。你看到了,我的领导是很开放的。”
玛丽娅说:“徐书记,听说你又进去了一回?”
徐浩东说:“(哈哈)美丽的玛丽娅,你这个又字用得好,但我要稍稍纠正一下,是我差点又进去了一回。”
玛丽娅说:“这就是说,你又一次有惊无险,徐书记,能说说你进去时的心态吗?”
徐浩东说:“中国有句古话,一回生,二回熟,所以这次并没什么特别的心态。更何况此一时彼一时,三年半前是我自己整自己,这一次是别人整我,被别人设计诬陷的滋味不好受,但但的心情是非常坦然的。”
玛丽娅说:“心情为什么会非常坦然?”
徐浩东说:“因为我干过什么事我自己知道,我没干过坏事,所以我心情非常坦然,就象中国古话说的那样,平生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
玛丽娅说:“可是,鬼还是叫你的门了。”
徐浩东说:“时代不同了,鬼也与时俱进了,人更与时俱进了,人不怕鬼,人必将战胜鬼,事实也是如此,我就是战胜了鬼。”
玛丽娅说:“徐书记,能说说具体案情吗?”
徐浩东说:“可以,整个案子基本上已经了结,等采访结束,我会给你一份案情通报,你可以使用通报的全文。”
玛丽娅说:“徐书记,我还想听听你的遭遇。”
徐浩东说:“玛丽娅,在一个庞大的集体里,个人遭遇犹如浪花,一朵小小的浪花,不值一提,如果你一定想知道个人的遭遇,那你要先了解这个人,这样才更有意义。”
玛丽娅说:“你说得对,这次采访的主题就是你,我想与世界上所有关心和关注中国的人一起,了解中国新一代官员的成长历史。”
徐浩东说:“我乐意让别人了解我,但是我要声明,我只是一个个体,只代表我自己,不代表一代。”
玛丽娅说:“请用一个词形容你自己。”
徐浩东说:“……草根。”
玛丽娅说:“你认为自己来自社会的底层?”
徐浩东说:“对,但不完全准确,我既来自社会底层,又不算是真正的底层。”
玛丽娅说:“徐书记,你这话模棱两可,让人难以理解。”
徐浩东说:“是这样的,从广义上讲,我的父母都是工人,我是工人的后代,所以我属于社会底层。而从狭义上讲,我的父母是军工厂的工人,生活比一般工人要好,比绝大多数的农民更好,所以不能算是最底层。后来大裁军,军工厂关闭,我父母都成了下岗工人,我才变成了最底层。”
玛丽娅说:“能说说你的父母吗?”
徐浩东说:“对我影响最大的正是我的父母,他们青梅竹马,是一个村的,十多岁就订了婚约。我父亲初中毕业后务农,接着当兵六年,后来转业到军工厂当了工人。我母亲读过一年初中,也务过农,与我父亲结婚后才进厂当了工人。他们二十年前就下岗了,为了供我读书,他们摆过地摊,看过大门,当过清洁工和保姆,直到我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他们才与我姐姐姐夫一起迁回了原籍。”
玛丽娅说:“从普遍意义上说,父母才是最好的老师。”
徐浩东说:“对,老师教我们知识,但父母教会我如何做人,我母亲淳朴善良,我父亲忠厚老实,特别是我父亲,军人气质,严谨细致,勤于思考,遵纪守法,爱岗敬业,硬是从一个学徒工成为八级车工,他的历史是部标准的励志剧。我认为,我的父母具有中国工人和农民的所有美德,我为他们骄傲,同时我也为自己骄傲,因为我比较好地继承了他们的美德。”
玛丽娅说:“个人自己也很重要,既能自我成长,又能吸收父母的美德,还不被环境所影响。”
徐浩东说:“我同意你的观点,我反思过自己的成长过程,我觉得我至少是个幸运儿。”
玛丽娅说:“你很幸运吗?”
徐浩东说:“是的,我出生于一九八一年,那一年已经开始了计划生育,象我父母所在的单位,计划生育政策实施得更为严格。如果按照政策,我们家已经有了我姐姐,就不应该再有我,所以我说我能来到这个世界,注定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玛丽娅说:“是么,那你的这个幸运是违反政策得来的吗?”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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