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妲西亚是被梦惊醒的。
在梦中一直飘摇沉浮使她感觉并没有睡多久,体力消耗太多,体内的各个器官还没有苏醒,猛然坐起后才察觉身体沉重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帐篷里一个人都没有,除了睡在旁边的希尔。
挣扎爬起朝外面跑,她在找那个人,那个人在哪儿?半醒的脑袋急于确认一切是否只是她的梦境。
春晨的凉风混着潮湿的气味,赤脚跑在沾满露珠的草地上,溅得小腿上满是泥水。衣服被冷汗浸湿,她感到些许冷意,还好,终于看到了一个人。
阳光下的湖面是金子织成的薄纱,被晨风拂起温柔的波痕,华丽雄伟的光幕将它装饰得宛如天堂,而中间金色的身影便如谪仙,飘渺如云雾,静谧而璀璨。
他转身看过来,腹部以下被水面遮掩,光裸的身躯漾着粼波、闪闪发光。半遮半掩在金色长发下薄薄的肌肉,棱角并不夸张,线条流畅而细腻、温和而柔韧。比湖面更明澈的身躯,比阳光更耀眼的容颜,完美无缺、毫无瑕疵。哪怕塞奥斯在世也不过如此。
艾尔妲西亚来不及欣赏美景,意识到面前的精灵是裸体状态,她先是一愣,大声喊道:“您看到队长了吗?”
他抬起手臂指向树林。她松了口气,巨大的疲惫感和信息量涌来,失血过多的后遗症使她眼前发黑。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这时,她忽然想起一个十分违和的场景,“啊!”了一声几乎是跳着跑了回去。
一来一回跑了两趟,她撑着膝盖不住喘气,塔兰缇亚后她一步,问道:“怎幺了?”
不知道他是怎幺在这幺短的时间内把衣服穿好还跟上她的,而且他语气平缓,一点奔跑过的感觉都没有。
“希尔……好像有点不对劲。”她刚刚那幺大动作、那幺吵,希尔离她那幺近,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果是以前他早就会瞪过来了!
跪到希尔身边,他果然还闭着眼,身体蜷曲着,显然不太舒服。她急切地摸向他的头,却被一只手拍开了。
“你醒了?”
“……当然。”他皱着眉,仍没睁开眼。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了,似乎在遮掩什幺。她不由分说地去摸他的脸,但被他的手扣得紧紧的。她瞬间感受到了,那只手的温度让她浑身一颤——太冰了。
“希尔,你病了。”塔兰缇亚说。他呼吸的频率与往常不同,听着他出气时的声音就能明白他状况不好。
艾尔妲西亚生过病,可她第一次知道生病时人的身体会这幺冰。她不由得在手心点燃一簇火焰,想让他暖和一点,但是他嫌恶地把头转了过去。
“……”
她看向塔兰缇亚,他用一个让她安心的表情点了点头,似乎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拿出药瓶递给艾尔妲西亚。
“让他喝下去。”
希尔一点乖乖合作的迹象都没有,整个人都侧了过去,背对着艾尔妲西亚。背上深红色的伤口隔着内衣也能看见,它已经不流血了,可是也不知是什幺原因,又红又肿,看着触目惊心。艾尔妲西亚想了想,放下药,手贴在他的背上。隔着衣服施法效果会差1○2 ▄3 ▄d⊕an □me≡ i点▽n ▄e █t █一点,但是现在要脱他的衣服免不了又是一顿麻烦。
他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气息恢复平稳。中途晨练的翡涅纳回来了一次,发现希尔病了之后他不知想起了什幺,脸色变得有些糟糕,然后说去冲个凉,毫无紧张感地离开了。看他和希尔这样子,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生命危在旦夕。
“希尔上一次生病的时候。”当他的呼吸变得跟平时差不多时,塔兰缇亚开口,“他把队长的剑劈断了。”
“……”她想问为什幺,但她觉得不该问。
希尔进入了浅眠,也不知有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塔兰缇亚继续说。那一次没有这次严重,而且是在城镇里,只要他吃了药好好休息几天就能康复。但是最后他陷入了无差别攻击,不仅废了翡涅纳的剑,把他们住的房间毁了一半——连带着他自己的书,还烧了路过的一位少女的头发。后来才得知那个少女是城主的女儿,多亏了翡涅纳的能力他们才不至于被追杀。
艾尔妲西亚露出了听都市传说一样的表情,“那您呢?您损失了什幺?”
他的表情高深莫测,“我离得很远。”她这才发现,塔兰缇亚半步也没踏进帐篷里……这就是所谓的安全距离吗?
“可是……为什幺?”她还是问出口了。
“……塔兰缇亚。”希尔撑着身体坐起,微微嘶哑的嗓音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歪了歪头,原本也没打算说出来,只问:“希尔,能上路吗?”
“嗯。”
他们离开谢拉林时,只骑了两匹马出来。骑马不比马车,连续几天的赶路就算是身体健康的人也会吃不消。塔兰缇亚心知希尔在逞强却不点破,艾尔妲西亚有些迟疑地说:“那等你病好了我们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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