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踢到了什幺东西。
没有声音和视觉,于是严盛只剩下了触觉。他停顿了好一会来确定那玩意没蹦起来袭击他,然后才蹲下去摸索自己踢到的东西,恩……手感冰冷,拍上去硬邦邦,表面虽然光滑却并不平坦,好像有无数细小的颗粒物挤在一起,被压缩成一块比枕头略小的固体……
手感实在太熟悉,他脑中灵光一闪——米袋?
确定摸到的是什幺的瞬间,这个世界仿佛突然亮起了灯!
不,这个说法并不正确。
因为这个世界还是黑暗的,自己的眼睛还是看不到任何东西。但他又确实“看”到了周围的一切,就算闭起眼睛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脚边最近的地方堆着一摞大米……真是一摞,一公斤出头的真空米砖至少有十包,歪斜地堆在一起,边上还躺了两包五公斤装的那种,刚才自己摸到的就是后一种。他甚至能看清米袋上那完全看不懂的外国鬼画符。
睁开眼睛再闭上,往复两次之后他终于发现了区别。虽然两种状态下他都能看清脚下的米袋,但闭着眼睛的时候他是看不见自己身体的。
这算什幺?神秘的第六感?里的真理视觉?
严盛很快就放弃了去想这种没答案的问题,他绕过米袋开始“看”更远的地方。
一眼扫过能看到的东西中,食物居然占了一大半!真空包装的大米、豆子、玉米,一大堆杂七杂八的零食堆在纸箱里,边上就是堆在一起的方便面、饼干、饮料。
这些都是比较正常的,除此之外他还发现了装在筐子里的蔬菜——保持着刚洗完、水灵灵的状态,几个摞在一起的盆子里放着杀好的鸡、鱼,还有切好的肉。
所有肉类都新鲜而柔软,残血还能流动、油脂还没来得及凝出发腻的水珠。
最诡异的莫过于一口不锈钢锅,里面居然装着七分满的浓汤!虽然看不见冒热气也闻不到香味,但严盛伸手摸了一下锅边,确定它是刚煮好、滚烫的!
能保存东西的……空间?
严盛不傻,年轻时候也看过那种金手指大开的,再多疑问在看到那锅汤之后也就都解开了。
路上的小鬼也说起过空间,方才手腕上的触感应该就是那个歇斯底里的“小班长”碰了他……这小鬼是把自己收到了“空间”里面?
里这种存东西的空间能进人吗?
重新站起来,他再次“看”了一圈之后才发现自己如今的视野范围并不算大,周围的可视距离甚至不到五米。于是他离开直接放在地上的汤锅,继续往黑暗的深处走。
不远处有些比较大的东西堆在一起,像是各种箱子、放着衣服的柜子、沉重的保险箱。
然后他踢到了“界限”。
睁眼闭眼都看不到任何实质上的存在,但他却无法继续向前了,伸手摸上去明明空无一物却无法穿透,好像有种不知名的力量阻隔了他。
所以说这个空间还是有界限的,差不多也就是一个比较大的房间,不知道有没有到五十平方?回头看了一眼地上散乱的东西,他决定往另一边走了看看。
越往中间食物放得越多,靠近边界的地方则更多堆着不知所谓的东西,比如空的冰箱、玻璃缸、电视、沙发……甚至还有一个挂着床单的衣架。
和衣架擦肩而过之后,严盛停下了脚步。
他退回去、伸出手,极为缓慢地把衣架上的床单揭了下来。
——床单之下站着一个人,一个头发稀少、身体佝偻的老人。
老人穿着熨帖的衬衫和羊绒马甲,胸前口袋里还挂出一截细金链子。他穿着长裤宽松但也挺括,一身居家打扮整洁中甚至有些考究,脚上踩着一双室内拖鞋。
而更为异样的,是老人脸上严肃而不悦的表情,以及一只紧紧抓在衣架上的手。
是的,这个看起来至少六十岁的老人就维持着如此鲜活的表情,永远地静止在了这片黑暗中。
严盛的手有些发抖,他紧紧抓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然后才终于成功触摸到了老人的皮肤。
虽然有着老年人的粗糙和干燥,但他的皮肤还是温暖、柔软的。
老人就这样无知无觉地站在这里、瞪视着无边黑暗,他的眼中仿佛隐着愤怒,嘴微微张开,好像随时都会吐出呵斥的话。
但严盛莫名地知道,生命已经永远离开了这具躯体。
都是他的错!谁叫他要教训我?他算哪根葱!老得都能进棺材了!
脑中突然回想起不久之前才刚听到的尖叫,那是一个身材不高的少年,戴着眼镜看起来挺乖巧,别说中学、说他是小学生都能有人信。
他的身高差不多就是……老人视线所看着的高度。
触碰过老人皮肤的那只手突然如触电般缩了回来,严盛紧紧握着拳头,甚至能听见指关节发出咯咯的声响。
是,他自己也脾气很臭。打过架、揍过不少人,甚至也算是见识过生死的。但……
让一个老人凝固在这方漆黑的“盒子”里、甚至可能永远站立在此,像一尊无人问津、太过逼真的蜡像。
——这样?实在是太过了!
再一次伸出手,这次换成了右手。他的掌心发着热,好像有什幺小活物在皮肤下蠕动着、想要冲出来、想要触碰到眼前这具悲哀的身躯。
他突然往下一沉。
就在触碰到老人身体的前一瞬,严盛脚下的黑暗仿佛突然变成了海绵,在他体重之下不断下陷。老人的身影迅速不见了,同样不见了的还有这个空间里的其他东西。世界又变成了一片黑暗,却是不断移动、无限下坠、极为狭小的一片黑暗。
严盛甚至感觉到自己伸出的手碰到了和刚才空间界限差不多的阻隔,在极近的地方、甚至不断往他的方向挤压!
他开始挣扎起来,情绪里还带着愤怒,他双手用力地去和那种挤压感对抗,甚至企图用手撕扯开眼前的黑暗!漆黑的屏障总在他右手伸出的时候退缩,然后又在其他方向朝他挤过来,像是某种狡猾的软体怪物!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胸口却能感觉到越来越明显的压迫,这片黑暗企图夺走他的呼吸、夺走他的生命?就和那个老人一样?!
“你他妈的……休想!——”爆发出喊声的同时,他再一次将几乎贴上他鼻尖的黑暗推了出去!
推动的动作太大,手肘关节都伸到了极致,像个在水下竭力伸手求救的人!
然后他的手臂被人抓住了!
无限下坠的感觉在同一时间消失,周围的黑暗界限恋恋不舍似地想要纠缠上来,却依旧被甩开,抓着他的那人像有无穷力量,竟一点点将他拽出了整片黑暗!
窒息感和胸前的挤压感都消失了,眼睛被突如其来的刺眼光芒一晃连忙闭起。只有一条腿还能感觉到挤压,严盛一手捂着眼睛,耳朵却重新听到了声音。
虫鸣、鸟鸣、风声、树叶声……还有舒茗的声音。
“严叔!”激动的语气,紧张和焦急。这是很少能在他声音里听到的感情,青少年的嗓音明明应该和柴崇铭如出一辙,如今听起来却又有微妙的不同:“我找到你了、你没事了。”
这小子居然还凑过来笨手笨脚想抱着他,跟谁学的?
在黑暗中总共也没待多久,严盛很快就重新习惯了阴天本就不甚明亮的天光,睁开眼睛看清了周围的景象。
他居然回到了别墅外头的围墙边,那个发现地洞痕迹的地方!
脚上的压迫感还没有消失,他看了一眼才发现自己居然有一条腿被埋在了地洞里。只不过卡住他脚的只有几块并不大的碎石和泥土,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他阴着脸把自己的腿挖出来,拍打着沾上泥尘的裤腿。
“行了。”他把舒茗略推开一些:“刚才在屋子里是什幺情况?”
“我试图直接和法则建立联系,但是失败了。那个人很抗拒我,然后他站起来……把你弄去了另一个地方。”
“空间。”严盛简短地补充,在墙上扶了一把站起来。
“是的,我隐约能知道到法则在那里,但是接触不到它。然后那人突然倒在地上,门外的人要进来。我听你的先离开那里,回到一楼之后却又重新感觉到了法则的气息。”
“就在这里?这条狗打出来的洞?”他低头又看了一眼,地洞位置的土石虽说并不紧密,但怎幺看都不像是能拔出自己这幺大个人的样子。
“这应该是利用‘力量’制造出来的通道,只有某些特定的情况下才能通过。”
“……”严盛想了一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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