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传部长说:“上大学有人追过你没?除了我眼瞎了还有谁?不过是看你老一个人怪可怜的。真是应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楚虞已经站直了,与这位宣传部长对视这位,她也是今天才发现这位宣传部长身高一米七出头——可能还谎报了几厘米,满脸青春痘,龅牙眯眼,带一副老土的黑框眼镜遮丑。前段时间楚虞真是把日子过浑噩了,她也真是够贱的,谁肯拉她一把她就肯爱上谁,其实她的爱这么廉价。
楚虞一下子想通了,她的爱根本不是什么值钱的珍贵玩意,她爱谁不是爱呢?就算被踩踏贱卖,也根本不足惜。她的爱情。
而面前这位雄赳赳气昂昂的矮小男士,脸涨红得青春痘都胀大了几分,他又开始诅咒:“我赌你这大学四年,再也没人愿意要你,谁他妈将来娶你这个破鞋,可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楚虞终于笑出声来,她笑够了,也不再和这个垃圾浪费时间,直接走了。
垃圾又来拦了她一次,楚虞抄起桌上的美工刀,一气推到尽头,刀片细长的抽出来,像蜥蜴狭长的眼。楚虞说:“你信不信我就是捅死你,我丁点责任也不用担?”
楚虞出了活动室后,把刀子掷在了地上。她向电梯走去,想起来两句圣经。
你虽着红衣,佩戴黄金装饰,用颜料修饰眼目,又怎样呢?
这样的标致是枉然的。恋爱你的藐视你,并寻索你的性命。
梁京兆从容的神情晃过她的眼前,楚虞爬上他的身,又被他赶下来,他说:你想要,我也得愿意给。再久远些,吴桂荀那总漫不经心的艳丽的面庞一瞬间投在面前,在第一晚的时候,他懒懒抓住楚虞的脚踝,把她翻过身来,然后随意分开了腿就进来,他说:“前戏我就不做了,阳台上等太久,很冷。”
再久远些,无关弗洛伊德的性的。楚虞小学时因为大雨而泡汤的春游,因为一个生病的小孩康复回来而被换下来的舞蹈表演,因为王红英没有时间所以被放了鸽子的大餐。楚虞生命里的时时刻刻,都有这些“枉然”的印记。她时刻像一个背好一书包零食,站在窗前望着雨大哭的小孩,时刻像一个画好了妆,穿着闪亮蓬蓬裙和舞蹈鞋被独自遗忘在幕布后面的小舞者,时刻像一个饥肠辘辘在家啃面包喝牛奶应付晚餐的不爱自己孩子母亲的女儿。
历史在重演,一切都有预兆。
☆、没有关系
楚虞进了电梯,电梯摇摇晃晃往下坠,楚虞扶了一把电梯壁的钢板,电梯下到三楼,叮的一声响。
电梯外是社联会长,他看见楚虞有些讶然,挑了挑眉毛才迈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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