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大欢喜,除了我。如果我赚一百马克的话,你能赚三百马克,你要是承认的话,就表示其实是四百。”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那不是真正的理由。算了,不告诉我拉倒,我配合你,只是被蒙在鼓里让我很火大。”
“你只要告诉我你要多少钱,你认为一条命值多少?”
两人连番对话之后,阿蒙笑着轻戳辛德勒的胸口:“不,是你认为一条命值多少。”
两个人轻轻对视着,表情各自不同,却被摄影师定格在了一个画面里,成为电影中的经典镜头之一。
乔什和连姆的配合已经流畅到了令人惊讶的地步,当然,现场大多数人已经见怪不怪了,除了今天刚到片场不久的凯瑟琳·肯尼迪女士。
凯瑟琳·肯尼迪一直都知道乔什演技出众,可如果不是现场观摩的话,她很难把刚刚那一场精彩流畅的对戏和乔什这个仅仅23岁的年轻人联系在一起,她总算明白斯皮尔伯格力排众议选择乔什、对乔什始终给予超高评价的原因了。
如果这都不能称之为出色的话,整个好莱坞恐怕都找不出一个有演技的年轻人了!
休息了片刻,下一场对戏继续开始。
辛德勒记录了数个年轻人的名字,再把一个大大的皮箱送到阿蒙面前。
皮箱里塞着满满的、整齐的纸钞,而当所有的名字都记录完毕的时候,辛德勒数清楚了那些即将被他拯救的犹太人的数目,最后一页纸上也只有一个名字空着。
当阿蒙指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辛德勒明确表示他想要海伦。
阿蒙收到钱的欣喜被严肃所取代,他说:“不。”
“不。”他又确定了一遍。
辛德勒决定和他通过21点决胜,但阿蒙还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他站起身:“我不能拿海伦当赌注,那样是不对的。”
“有什么差别,反正她也要去奥斯维辛了。”
“我要带她一起回维也纳,我要她,要她……”他停顿了片刻,才用低缓的声音说道,“继续帮我做事,我要和她白头偕老。”
“你疯了吗?阿蒙,你不能带她回维也纳。”
“不,我当然不能,我只是很想这么做。”阿蒙的声音里带着常人难以察觉的脆弱,或许是有金钱催化的原因,他难得对辛德勒吐出了实情,“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只要我还是个男人,还有一点恻隐之心的话,就会带她到林子里,给她头上一枪,免得她受苦。”
阿蒙压低了语调,望着窗外海伦所在的角落,眼中流露着不舍,然后就是一声叹息。
然而当辛德勒举起牌的时候,他又恢复了精神:“你说一开牌就赢,给多少,一万四千八?”
最终,他还是让辛德勒带走了海伦。
至此,乔什的所有戏份都结束了。
其实阿蒙未必不知道辛德勒的目的,只是对他来说,金钱胜过一切,即使处死了所有的犹太人,他也没有办法获得一马克的好处。
让辛德勒带走海伦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因为纳粹和犹太人之间纯粹敌对的关系,他不可能拥有海伦,他也不允许海伦被关进奥斯维辛,所以他只能借助辛德勒的双手救下海伦。
…………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宣布拍摄结束的一刹那,剧组众人都不由举起了双手,大声呼喊了起来,乔什甚至抢过导演先生的喇叭,大声唱起了五音不全的歌。
拍摄《辛德勒的名单》无疑是一段让人印象深刻的记忆,无论是电影所代表的那段压抑沉重的历史,还是拍摄过程中每个演员所承受的压力都让人极难忘记。
但无论如何,一切都结束了。
“一起去喝杯酒怎么样?来一瓶伏尔加,乔什你可以来一杯浓度低的甜酒……”连姆·尼森提议道。
乔什摇摇头,打了个哈欠:“明天可以吗?现在我只想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睡一觉,一直睡到太阳升到屋顶上。”
连姆思考了一会儿:“好吧,我去告诉本,明天一起出门。”
聚完餐,喝完酒,乔什不出意料地醉了,但乔什觉得舒服又放松,醉酒的不适感也被他完全抛却了,他觉得自己离梦想又近了一大步,毕竟那是《辛德勒的名单》啊!
他终于开始创造历史了。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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