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平阳对黛玉大发牢骚,一时忘情,黛玉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先来安慰平阳了。“你真心对我,我也是气狠了。算了,那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事情,白白的生气。我们去给母后请安。”平阳站起来拉着黛玉去皇后的宫里。
路上平阳看着宫殿仿佛是没有尽头的屋脊,叹息一声:“你看这个地方,外面的人不知道怎么想这里如何的奢华,住在这里的人该是如何的金尊玉贵。其实这里面的烦心事一点也不比外面少。你那个表姐,看起来是花团锦簇,可是她真的能舒心吗?”平阳嘴角浮出个玩味的笑容,说话间几个嫔妃已经到了她们跟前。
“公主是去个娘娘请安?”为首的一位嫔妃笑意盈盈的,她一双桃花眼,目光流转之间艳光四射,原来是丽妃。她算是宫里最标志的妃子了。丽妃容貌艳丽,性子泼辣,深得皇帝宠爱,黛玉忙着跟着平阳对丽妃行礼问好。
“我刚给皇后娘娘请了安,听说一位新入宫的张美人病了,我去看看她。”丽妃慵懒的指着身后几个捧着盒子的宫女:“都是姐妹,互相照应是应该的。可怜张美人病了有些日子了,她从夏宫就不舒服。这个傻孩子一直忍着不说,直到回了宫实在忍不住了才说。啧啧,太医看过了说本来是个小病症,硬生生拖延了。”丽妃唠唠叨叨,一个劲的摇头叹息,仿佛很担心张美人的病。
平阳笑着说:“既然是丽母妃有事,我们不打搅了。”说着拉着黛玉就走。等着丽妃走远了,平阳对着黛玉说:“你等着看吧,丽妃要出手了。”黛玉诧异的看着平阳,丽妃本来就比元春恩宠更盛,为什么要对付元春呢?
“你真是个傻子!仔细想去!”平阳无奈的敲敲黛玉的头,半真半假的抱怨起来:“你想啊,丽妃虽然艳冠天下可是到底是上了年纪。贤德妃贤德的很,她几乎是笼络了所有新入宫的新人,丽妃岂能放过她?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当初可是皇后叫丽妃和端妃教导新入宫嫔御们啊!”
黛玉豁然开朗,元春笼络着新人,又复得皇帝宠爱,就是打破了宫里的平衡,丽妃和端妃岂能眼看着元春一个人得了好名声。那个张美人病了,大概也是丽妃拿来给元春挖坑的道具罢了。想着自己去外祖母家的时候,大家提起来元春都是一脸得意的样子,仿佛贤德妃在宫里如何的翻云覆雨,如何的一呼百应。可是谁能知道宫里的贤德妃到底是过的什么日子?
贾家的那些人整天念叨着省亲,贤德妃回家如何的荣耀,仿佛都成了皇亲国戚一样。可是有谁真的为元春想过?
想到这里黛玉心里凄然,人心凉薄如此,元春还是那边的嫡小姐呢,尚且如此,何况是自己一个外孙女呢。
宫里的日子一天天的这么过去,尽管平阳是公主,可是后宫那些消息还是断断续续的传来。张美人不是病了,而是有喜了,只可惜张美人刚怀孕的时候没得到很好地照顾,在夏宫避暑的时候难免贪凉,还跟着去爬山,光着脚踩在水里面采集水里面的菱角,到底是受了寒,孩子没保住。
不过张美人资历浅,分位低,皇帝也不过是听了消息郁闷了一下,下旨叫太医尽心调养。皇后则是亲自去看了,给了张美人不少的赏赐,还特别准许张美人的母亲进宫看她。端妃叫张美人挪进了自己的宫里,亲自照顾调养。阖宫上下都说张美人虽然没了孩子,可是能见到母亲,也算是不错了。
黛玉听了几个宫女七嘴八舌的话,心里却是冒出个想法,不知道张美人事件后面是有多少谋划和算计呢。要知道贤德妃可是越厨代庖,在夏宫里面落得个照顾教导新人的名声,张美人的孩子却是在夏宫没得。怕是元春的日子要不好过了。
黛玉这天回家,刚进门她就察觉出来气氛不对,叶娘子眼睛红红的,好像刚哭过的样子。黛玉的心立刻揪起来:“出了什么事?可是父亲生病了?”
“姑娘别着急,姑娘也累了,你们赶紧扶着姑娘进去歇一歇。不是老爷,姑娘放心,是顾先生回来了。他剿灭了土匪,可是身上也负伤了,他是被抬回来的!已经请太医看过。说伤口化脓了,很是凶险呢!”叶娘子是林家老人了,顾直和黛玉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在叶娘子的心里顾直也和林家人一样了。
黛玉听了叶娘子的话眼前一黑,摇晃了一下差点跌倒。雪雁和紫鹃忙着扶住黛玉,慌的声音都变了:“姑娘,姑娘小心。叶大娘,你慢慢地说,别吓坏了姑娘。如今顾先生在哪里呢?他一个人住着,谁服侍呢?”
叶娘子擦擦眼泪,亲自接过来小丫头端上来的茶,放在黛玉手边上:“顾大人受了伤,从战场上下来伤口已经包扎起来,可是这一路上赶着回来,就没有及时换药,等着见了皇上出宫就支撑不住了。老爷知道了,这会已经是赶过去。刚才传话回来叫人把外面的书房收拾了,叫顾先生回来住。嗨,阿难一个人,身边也就是两个小厮服侍,那两个小东西自己还不周全呢,哪里就能顾上他了。还是回家住着的好。”
黛玉强自镇定下来,她撑着一口气对叶娘子说:“大娘忙你的去,叫他们把书房打扫仔细了。对了,我记着还有些上好的百合香,你拿了点起来好好地熏熏屋子。叫厨房分出来一般人日夜预备着,等着阿难哥哥回来要汤要水的,煎药也能方便些。还有你叫人去把阿难哥哥住的地方收拾下。要紧的东西带回来,那边叫妥当的人看着。”
黛玉几句话吩咐下来,叶娘子不由得感慨起来:“到底是姑娘,我一着急竟然没想的那么周全。”说着叶娘子自去按着黛玉吩咐办事。紫鹃叫丫头端水进来,服侍着黛玉洗手换衣裳。
等着黛玉见到顾直,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离开京城的时候,那个意气风发的顾直成了个消瘦,脸色苍白,躺在床上烧的昏昏沉沉的伤员了。黛玉眼泪一滴滴的掉在了顾直脸上和手上,林如海看着女儿的样子越发的心疼:“哼,借刀杀人!我都听说了,他是被冷箭伤了,那个时候残匪已经是四处逃命了,还是官军用得□□!”
原来真的有人想除掉顾直,黛玉惊讶的看着父亲。林如海看着顾直睡得安稳了,他转开眼神:“我们出去说话,太医说了症虽凶险,可是烧退了就没事了,只要小心照顾就没事了。本来有些话,我不想告诉你,但是时至今日,你也长大了,我少不得要和你说一声。”
林如海带着黛玉离开了顾直的房间,父女两个进行一次严肃的谈话。
林如海的内书房里面,父女两个虽然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可是千头万绪竟然是没找到如何开始。半天还是黛玉先打破了沉默,她拧着手上的绢子:“是不是阿难哥哥的身份被人知道了,他们想借刀杀人?”林如海有些惊讶的看着女儿,他从稍微吃惊道了得意,林如海忍不住笑着说:“可惜,你不是个男子。若是你是个男孩子,林家的祖宗们也能安心了。你猜对了一半,阿难的身份没有被外人知晓,可是借刀杀人是真的。那些那里是土匪?不过是当地的官员们看着来往的客商眼馋,收买路钱还觉得不足,干脆是硬抢罢了。当地的县令,到州府衙门都牵连进去。如今当地的土匪被剿灭了,幕后指使府尹被抓住,可是谁都明白,凭着他一个小小的黄州府尹就能聚集起来一万土匪,啸聚山林,官兵屡次围剿都失败了。这后面肯定还有更大的主使者。阿难受伤的时候,黄州府尹已经是畏罪自杀了。”
父亲的话叫黛玉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她紧张的捏紧了手,骨节都发白了:“父亲,难道是那个人在朝堂上!”
“神目如电,暗室亏心的事情怎么会不被人知道。况且那个最大的主谋还不是个做事隐秘的人。不光是我知道,怕是皇上也猜到了几分。阿难倒是因祸得福,皇上对他很是看重,嘉奖不会少,没准还能得个封号什么的。我今天和你说这个,就是想告诉你,阿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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