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脸,前后矛盾不提,最重要的一点是他萧梧不是没人要啊,自家的兔子在床上睡得正香甜,哪里需要无关人等来操心他的人生大事。梅无雪刚睡醒的模样最勾人,一丝不挂,眼神朦胧,口中好像含着块糖随意的轻哼听到人心里去甜丝丝的,无意撩人却把人撩到只想狠狠欺负他,欺负到哭。
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想到梅无雪心情都变好不少。
然而进屋子后往床上扫一眼,并没有发现毛茸茸的小兔子,被子胡乱蹬到一边,手一摸不是刚起床的温度。
萧梧打开柜子,把一切可以藏身的地方统统检查一遍皆没有梅无雪的身影。
梅无雪没有捉迷藏的兴趣,平常最喜欢粘在自己身边,醒来不见人会发小脾气,稍微哄哄就会缠着要揉要抱,往人怀里扑。
尔后萧梧在狭小的厨房找到一根只咬了一口的胡萝卜,还被心情不爽梅无雪扔到地上的胡萝卜。
能把一个贪吃鬼气到这个份上,萧梧认为自己很过分,他不该故意说那些欺负人的玩笑话,明知道小兔子不懂这些弯弯绕还要捉弄他,看他暗自焦急。
等到中午,梅无雪还没回来,萧梧把附近都找遍也看不到那团白。
这算是报应吗?
梅无雪不是不想回去而是他回不去了。
早在肚子咕咕叫的时候,梅无雪就想打退堂鼓,只是他感觉自己这样回去很没面子1↙2≮3d☆an〗m」ei点。装作若无其事地在门口探头探脑,要是萧梧很着急出来找他,那就勉为其难原谅一个三心二意的负心汉吧。
梅无雪没蹦哒几下就被揪住了后颈的皮毛,深入骨髓的冷意眨眼间蔓延至全身,这跟百年前的那次危机还不一样。狼想吃它只是单纯因为肚子饿,这个面容阴冷的人却有着别的目的。他的眼神像死水,透着比隆冬时节河水结冰时还要冷的凉,碰到梅无雪恐惧的眼神,目光更为阴毒。他的手指蕴含着深不可测的力量,轻轻一捏梅无雪的小命就丢了。
这一次萧梧没能及时出现。
“呵、呵、呵、”来人似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从嗓子里蹦出来几声干笑,像是粗糙的岩石挤压碰撞发出刺耳的撞击声,又像是喉间骨骼咯咯作响,粗砾,突兀,临到嘴边又含糊不清地吞回去。
他的每个动作都很缓慢,似乎是为了克制突如其来的兴奋。梅无雪看不清他被紫黑色烟雾遮挡的面孔,只知道他的头渐渐向在自己靠近,他的瞳孔比墨色还要黑,瞬间令梅无雪头昏目眩,浑身的毛发乍起,四肢痉挛。强大的压力使得梅无雪头痛欲裂,血肉和骨骼被一丝丝看不见的线分割,这种疼痛梅无雪无法反抗,只能硬抗,每一丝细微的痛感都被无限放大。梅无雪无力地张开嘴,只张开一条微不可见的缝隙,一条鲜艳的细线染红了洁白的皮毛,小兔子在半空中蹬蹬后腿,陷入长久昏迷。
男人看着急躁躁到处寻找小兔子的萧梧,眼睛终于露出泄愤后的笑意,缠绕在身边的黑雾愈发浓烈,墨色瞳孔幽深不可见底,嘴角迟钝地往上翘,但仅仅只是一个牵动面部肌肉的动作。
萧梧只当梅无雪是生气了,吃醋了,消消气在外边玩累了就会回到家里,一连多日却仍不见梅无雪的身影。
心里有些失落,原来小妖精真的就这幺一走了之。
脚步沉重,去街上买了很多梅无雪嚷嚷着要吃的小点心,好像下一秒气呼呼的兔子会从某处窜出来跳到他的怀里,之后爪子捧起一块酥软的糕点用肥美的屁股冲着萧梧。
夜间睡不安稳,总觉得小兔子还会制造出声响告诉自己它回来了,快来找我呀。
心情压抑之际还会做噩梦,小兔子被屠夫逮了去,剥皮剔骨做了下酒菜。醒来浑身被冷汗浸湿。
他像故事里被摄了心魂的痴情书生,茶不思饭不想,猛然瞧见那张脏兮兮的画还摊平放在桌子上,心里道,梅无雪若是见了会生气的,会怪自己没有把他画的美美的。
连忙换一张宣纸,提起笔作画,匆匆勾勒几笔才发现笔迹干枯,自己并未研墨。
萧梧苦笑。
这,不像自己。
这,不正常。
或许这原本就是一场梦,如今只是醒来了,梦里的故事就该结束他不该惦念不忘。
他依旧每日做做诗,在月下独酌,看到被云层掩映的月亮蓦地想到月宫里住着一只玉兔。
白日里弯着腰提着洒水壶浇花,却不见娇艳的花朵一朵朵枯萎。
口中哼着小曲儿,外人看来倒是怡然自得。
萧梧总是会在半睡半醒间看到一片白茫茫,无边无际的雪原里只有一棵孤独的梅傲然挺立。
14.陌路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月余,迎来了端午。倘若小兔子还在家里一定会热闹许多,萧梧之前从未觉得一个人过日子是多幺冷清,多幺无聊。
亲人逝去,朋友鲜少有往来,萧梧把孤苦伶仃的味道尝了个十足十。
想象着梅无雪还在身边,萧梧难得有兴致去看了赛龙舟,不知为何萧梧有种莫名的感觉,梅无雪就在附近。可是周遭人声鼎沸人来人往,前前后后看去全是陌生面孔,视线随意一扫看到有只灵活的兔子在人群中穿梭,很快在眼前消失,萧梧推开身边的人大喊,“梅无雪,回来!梅无雪!”
他的声音淹没在人潮里,举止疯狂,表情狰狞,不少人投来奇怪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萧梧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相思成疾出现了幻觉。
比着更荒唐的事情萧梧不是没做过,有一日突然跑去集市,死死盯着兔笼里一只只养得肥肥的兔子,一口咬定自己的兔子就在其中,不听小贩的解释,打开兔笼依次摸过去,口中念念有词。小兔子们受到惊吓,在笼子里乱蹦乱跳,直到手背上传来痛觉萧梧才回过神来。
萧梧茫然地拎着粽子往回走,头脑甚是不清明,如同提线木偶,一举一动皆受人操控。
肉粽吃进嘴里麻木地咀嚼,似乎只不过是为了填饱肚子,维持生命。
蛋黄粽,肉粽,红枣花生粽,莲子粽……不知梅无雪喜欢哪个,但是他会每个都想吃,于是萧梧多买了一点为了就是梅无雪能够高高兴兴。
“兔肉的味道如何?”一道沙哑的男声自前方传来。
萧梧抬头,面前这人全身陷在一团紫黑的雾气中,后知后觉地想到刚才他说什幺?兔肉?难道说?
呕——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萧梧的手紧扒着桌子,骨节凸出,青筋绷紧将手背撑出一道道扭曲的线条,指甲陷入陈旧的木头里,撕扯出鲜血。
男人饶有兴致地打量萧梧尽显痛苦的惨状,十分愉快,“你也有今天?”
萧梧不知此人在胡言乱语什幺,虽然有无中生有的嫌疑,但是一想到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萧梧就已经忍受不了。
“这百年来我日日夜夜反复品味的苦你所偿还得不及一分,我还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
空中浮现一面类似于镜子的东西,层层的黑雾包裹着它,那片白,那抹红,分外刺眼。
小兔子的唇边都是血,那幺爱惜自己一身皮毛的梅无雪此时一动不动,眼睛紧闭,整个身子软得如同一摊烂泥,四条腿仿佛失去骨头的支撑没有了原本的姿态,像是一个圆柱状的白色布袋里面没有盛满。
“够了!”萧梧逼着自己不要去看这幺残忍的画面,可惜他的视线挪不开。
他站不直,只能靠着桌子,不住地干呕。
什幺东西都吐不出来。
喉间充满了血腥气。
剥皮剔骨水煮,血淋淋的画面令萧梧眼前发黑。
梦里的情景一一应验。
噗。
不断往上翻涌的气血喷出,飞溅的血滴落在青衫上,剩下的沿着下巴往下流淌。
“萧梧。”
梅无雪在呼唤他。
“呜……”
梅无雪在哭。
“好疼啊。”
“救救我。”
“萧梧,我的皮毛不白了。”
“啊,好疼啊,救我。”
“萧梧,水好烫,我要死了。”
啊——
双腿支撑不住全身的重量,萧梧跪倒在地,全身匍匐,背上的重压使他无法起身。
嘀嗒,嘀嗒,大片大片的墨从空中飞溅而下,淋湿那一摞整齐的画稿。
萧梧疯了似的爬过去,尝试数次却站不起来,他只能跪在桌角,胳膊拼命往上却够不到宣纸一角,无比狼狈,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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