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雷:双性生子,受奴性非常重,经常冲着攻下跪,而且属于是非不分一动手就要杀人的人。
攻是个好攻,绝不渣不虐不花心,忠贞不二。
这文没有三观。
攻:施风南
受:楚厉
(1)
湘水城的城郊外,有一座殷实而精致的大庄子,是楚家庄。楚家庄主楚霆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江湖上名声很好,人人都道楚庄主行侠仗义、刚正不阿,又是难得的言行如一的君子。楚霆和妻子青梅竹马,育有一子一女,和顺五年时,女儿楚雨芳龄十六,儿子楚厉年方五岁。
这天下午,楚家庄的后院里,一个小男孩正在像模像样地舞着一套剑法。男孩装扮得甚是可人,小小的娃儿穿着浅蓝色的裋褐,满头乌发梳成了小发髻,露出光洁饱满的前庭,唇红齿白,一双黑黝黝的眼睛写满了认真,手里拿着树枝充当长剑,招式中虽还未有杀伤之力,但也可见其用心了。
旁边的抄手游廊下,楚庄主和好友赵玉融正在观看,还有一名十六的黄衣少女在陪同。赵玉融负着手看完了楚厉的整套剑法,不禁赞道:“此子慧根甚高,是习武的天造之才。”楚霆笑了笑,也不谦虚,回道:“那是,以厉儿的资质,你我也不配与他为师,这次你来,也好与我参详参详,厉儿也五岁了,是到拜师的时候了,你觉得林盟主怎样?”楚雨听了,即刻不依,她绕过游廊,下到院子中,在父亲的面前说:“爹!你又提这件事!弟弟才五岁,你要将他送去拜师,我可绝不答应!”
楚庄主开怀大笑,赵玉融就逗着楚雨:“小雨都要嫁给我赵家当儿媳妇了,怎地还这般舍不得弟弟?”楚雨张张口欲要反驳,却没得反驳,这时,一个昂藏正气的青年从游廊的另一头信步走来,是她待完婚的夫君,她一见便心头直跳,父亲和赵伯伯却笑得更大声了,让她掩着面,一跺脚:“爹爹!”
树下正在舞弄树枝的楚厉停下了,他仰着一张天真稚嫩的小脸,正笑着,眼睛里洒满了暖融融的光。春风拂过枝条,漾起了一阵飒飒的风声。远方处,乌云在逐渐聚集,明媚的春光逐渐笼上了阴霾,一场恶意的风暴在悄然酝酿。
楚家庄内,若有似无的,吹进来的风里,它有了一丝血腥味。
……
小雨!带着厉儿走——别回头!快走!贼子!不许碰我的儿女——
父亲凄厉愤恨的咆哮,在楚雨的耳朵里反复回响,夹杂着刀剑厮杀的声音。她满眼通红,浑身血迹,楚家庄被人包围了,庄中众人用性命拼杀出了一条血路,她的父母,她的信哥哥……楚雨咬紧了牙关,忍住了要冲出的悲痛的嘶吼,抱紧了怀中的弟弟,施展了全部轻功往前疾奔,她的背后是火光冲天又血流满地的楚家庄,是她的家,已经拼死外逃了,可数道黑影紧咬着他们不放,越追越紧,越来越近。
再快点,再快点,至少让厉儿能活下去……楚雨快要压不住自己的哭声了,眼前黑夜笼罩着的道路似乎永远也没有生机,她感觉得到刀刃般的杀气已贴到她的后颈了,救救他们吧,谁来救救他们!救救厉儿!她怎样都可以!只要让厉儿活下去!
……
大雨后泥泞的土里上,满是凌乱而急迫的脚印。楚厉和姐姐本想往城里去的,结果被他们有意地往偏僻荒林里逼去。他们在林里被拦下了,七个蒙面的黑衣人形成了包围圈,将他们牢牢困在其中,楚厉呆滞地被姐姐抱着在怀抱,只觉得这一夜仿佛永远不会醒的噩梦,梦里捧起来的全是鲜血。他听见姐姐哽咽着,极其卑微地说:“放过我弟弟吧,求你们了,他太小了,而且他很笨,他记不住的,我求你们了,发发慈悲,放过他……”
他记不住?记不住什幺?记不住是这些人灭了他们楚家满门吗?楚厉的目光缓缓地扫过围绕着他们的所有人,所有人都蒙着脸,可他记住了每一双眼睛,每一双残酷凶恶的眼睛,还有他们对姐姐的哀求回应的嘲笑,这伙人中的一个说话了:“楚霆的儿子,能放他活?斩草要除根的呀,小姑娘,呵。”
对着这孤立无援的姐弟,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女,这伙人的话语里,突然有一点点淫猥的意味。楚厉不知道自己是怎幺样的,他处于不太正常的出神状态,不过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无比清晰仔细地刻在脑海里,就连每一片被风吹起在空中盘旋的落叶他都记住了,他被人抓住扯出了姐姐温柔的怀抱,姐姐持剑奋力拼杀,她的鲜血溅了几滴在楚厉的嘴唇上,楚厉舔了舔,姐姐的血带着腥甜和仇恨。
他们被截停的地方有一个孤坟,坟没有盖好,露出了墓穴里的棺材。楚厉被活着扔进了棺材里,伴着一具恶臭腐烂的尸体。那伙人刻意放慢盖上棺木的速度,楚厉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了,他只看见他的姐姐崩溃着要扑过来拉他出去,却被人牢牢攒住了头发,她的发丝被扯断,头皮被撕伤,哭泣的面容深深印刻在楚厉的眼睛里,他没有眨过一次眼,直到棺木彻底盖上,他才从缝隙里再看了一遍天空,黑森森的,而后他陷入了地狱。
……
大雨后的第三天,清晨,晨风中带着一种让人很舒适的湿气,花草树木上滚着露珠,林间不时有虫鸣鸟叫。这片荒林平时罕无人烟,这天却有一队浩浩荡荡的车马经过了这里。也许是雨湿后的泥土更能保存足迹,即便过了几天,那场荒林里的追逐依然清晰可见,一些路上的叶片也有溅落的血迹。
打头的司逸打量着地上的脚印,想了一想,举手示意众人停下,再掉转马头来到被护卫簇拥的马车边,靠着车窗,低声说:“少堡主,林中有追逐痕迹,大抵也是这两三天的事,可要前去看看?”问话刚落,车内便传出一把清甜却平静的童音:“去看看吧。”
“是。”司逸恭谨地应道,手握着缰绳,轻夹着马腹,领着队伍沿地上的痕迹而去。不多远,在孤坟的旁边,他们找到了一具少女的尸身,模样掠有些怪异。司逸没有贸然往前,他快速而锐利地在四周打量了一番,这才翻身下马,来到马车前,掀起车帘:“少堡主,找到了,是一个小姑娘。”
剽悍的白蹄黑马拉着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帘幕掀起,车上下来一个精雕细琢的男孩子,只见此子身着锦服,衣诀上绣着玉竹,梳着童髻加了青玉短簪,眉眼精致,面如白玉,端得是个下凡的小仙童。
天星堡的少堡主,孩童的年纪却已是贵气萦绕了。司逸半跪在地,让小男童踩着他的膝盖下马车。
地上的少女尸身确实诡异。她俯趴在地上,衣裳凌乱,鬓发散开,发丝覆着她的脸,只余下她死瞪着的眼睛,两只手都往墓穴的位置扒着,指甲盖翻开,血迹早干涸了。施风南年纪小,对这这副惨状却不害怕,他在地上看了看,发现少女扒着的那块地有新近翻动的痕迹,稍稍一思索,指着墓地,说:“把这块地翻开。”
司逸领命,他低下身,扶着少女的尸身将她抱起,放到了一旁的大树下。俯着时还未觉,翻过来了,少女的胸襟被扯开了,露出的肌肤上粘了泥土、血迹和一个穿心的窟窿,施风南瞥了一眼,倒说不上同情,只是认为这样不妥,便命令身边的护卫解下外衣,替少女盖上。
起开棺盖的时候,施风南就站在墓穴边等待着,其余人都在身后两步的位置,棺木内的情形,饶是天星堡的一众人,都不由得惊诧。棺中有一个小男孩,脸上全是血污,双瞳中血气满满,不知被活埋了多长时间,他手中抓住腐尸的一只胳膊正啃着,吃相简直是狰狞可怖。
施风南静默地看了片刻,接着他就蹲了下去,朝棺材里的男孩伸出了手,司逸在旁立即戒备了起来,逾矩地对他说了一句:“少堡主!不可!”他置若罔闻,墓穴挖得深,他的手不够长,于是他只好将身体附得更低,将白得泛光的手探进了十八层地狱里,递给了棺材里的小阎王,说:“拉着我,我带你出来。”
……
埋在地下的时间过长,楚厉一时适应不了光线,他闭着眼,过了一会儿,勉强睁开了一条缝隙。从这条通向人间的缝隙里,他隐约见到人间站着一个小孩,分辨不出男女,只能看到那孩子背着太阳,浑身都镀着柔和的光芒,熠熠生辉,正朝他伸出了一只白白的小手,然后地狱的恶臭里就透进了沁入心肺的清香,那清香充满了美好的神性,如同九重天外的神邸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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