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桩喜事。”李氏重述了一遍,她一接到信,就把消息告诉家中长辈了。
如今,家中太需要喜讯了。
自从十月份,五娘郑缡和诸葛六郎的婚期前夕,发生五娘郑缡逃婚的事件,整个郑家就笼罩在一片阴郁之中,至此,仍不闻五娘踪影。
伯父郑渊因此病倒,至今仍卧病于床,伯母气得至今两个多月未踏出琅华园半步,家中一应大小事项,全部交给李氏和冯氏两人共同处理。
然而,郑家和诸葛家的联姻,并未因此取消,婚期延后两个月,五房郑十八郎君嫡长女三娘和诸葛六郎成亲,并以六娘郑慕为陪媵女。
五房三娘年十五。
郑六娘和阮家的婚事还刚下订,便已取消。
三娘出嫁后,阮七娘与五房练郎订亲。
练郎,五房,长房嫡长孙郑练。
家族之间的联姻并未终止,只是现今,五娘郑缡仍然在外,不知所踪,府里对外只宣称她病了。
伯母诸葛氏每每提起五娘,都咬牙切齿,恨不得没有这个女儿,只是在外面寻找的人,一直未寻到半点音信,又令人担心不已。
瞧见的李氏隐入沉思之中,郑绥几乎也不约而同地想到这件事。
五娘郑缡离家出门前两天,郑绥还去望华园中看过五娘一遭,偏她就没察觉到半点异样,甚至,五娘离家的那封留书,前一天五娘交到她手中,吩咐她第三天再打开看,她就真傻傻的第三天才打开那封信。
若早知那封信的内容,当天拿到手,她就该看的。
这样,知道五娘的意图,早日让伯母阿嫂知晓,便能阻止五娘离开,也就没有后来的事,甚至没有现在担心。
这几个月,每每想及此事,郑绥就自责。
而除了郑绥自责外,府里另外一个自责的人便郑瀚。
看了五娘留下的那封书信,郑瀚认为,五娘这次举动,完全是受了娄季华的影响,而娄季华当年是他领进府,还是他让娄季华进学堂的。
若是之前,与大郎因娄季华起冲突,郑瀚心里难受,那么这回,郑瀚却是真后悔了,只觉得无颜面对长兄长嫂,直接住到郭府去了,连五房三娘与诸葛六郎的婚礼都没有参加,又所幸,幸而郑绥回来后,在学堂并未待多久。
且说待郑绥回过神来,拉着李氏的衣袖道:“阿嫂,阿耶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我这就去郭府。”如今年关将至,阿耶还一直待在郭府,之前,连着几次,三位兄长过去郭府,不但没接到阿耶,连阿耶的面都见不到,而郑绥去过几趟,面是见到的,但每次瞧见的都是阿耶酩酊大醉的模样。
后来,她在郭府住过几日,就没一次见到阿耶清醒过。
“不急。”李氏瞧着郑绥急切的模样,似恨不得现在就过去郭府才好,“我上午就派人把信递过去,想必阿耶已经知道了,况且,今日已经晚了,外面又下着大雪,明儿一大早,我安排人送你过去,不但你,连着五郎也陪你过去可好?”
郑绥一瞧外面,果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回头望向李氏,“阿嫂,若是让阿兄陪我一起去,得提前和阿兄说一声,要不他挪不开时间。”五兄郑纬,这些日子跟着十八从叔修书,越发地忙碌起来,连着二兄都让十八从叔抓去帮忙了。
“只要你找五郎,五郎必是有时间。”李氏不由打趣郑绥,五郎对郑绥一向有求必应。
“阿嫂。”郑绥趴在李氏膝上,满是娇气地喊了一声,她可不想,下次再让十八从叔见面就说她抢人,“阿嫂,不管怎么样,先派人去和阿兄说一声。”
李氏揽着郑绥的肩头,笑应道:“好好好,我知道,晚上的时候,我派石兰过去一趟明华园,这样总行了吧。”
“小郎,这不能吃,快给婢子。”旁边响起婢女焦急的劝阻声,李氏和郑绥转头望去,果然见着阿一把手上的那朵绢花往嘴里塞里,偏让旁边一个年幼的婢女给拦住,只是婢女才把绢花拿出来,阿一就伸两手急切地往前扑去,要抓住,嘴里还啊啊不停,极为不满。
那朵绢花已浸满了口水,圆溜溜的眼睛,眼见那朵绢花让婢女给收了起来,阿一又抓不到,嘴一瘪,就哼哼地哭了起来。
“阿一不哭,阿一不哭。”郑绥转身要哄阿一,刚一近前,就让阿一伸手抓住头发。
李氏忙地掰开阿一的手,这回阿一就哇地一声就大哭起来,李氏抱过阿一,哄着在屋子里走了两圈,哭声才停歇,瞧着婢女在屋子里点起了灯,李氏才把阿一递给乳娘,让乳娘抱下去喂奶。
晚上的晚膳,是大兄回屋后,一起用的,自从阿耶去了郭府,又有大兄的叮嘱,郑绥几乎每日都在守勤园和大兄大嫂一起用饭,因如今天寒,郑纬多半是在学堂那边的阁楼,和十八从叔一起用饭,很少赶回来。
只是今儿这顿晚饭刚用完,郑绥还没起身回望正园,就听到有仆妇进来禀报,说是郭府来消息,二郎君不好了。RS( )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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