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温翁道:“小娘子难道忘记了,郎君再三交待,一定要小娘子好好待在南地,不可去北边。”
“好好好,我知道了。”郑绥微撇嘴,偏说她命中缺木少火,利在东南行,她才不信,她在代北平城待了有十年,可是一点事都没有。
温翁笑了笑,别说郑绥不能理解,连温翁他自己都不能理解,偏二郎君似入了魔一般,无比相信“小娘子若白日有空,多去开导一下九娘,听四郎说起,最近九娘的话是越来越少了,连房门都不愿意出。”
“近来,四嫂不是日日都陪着她吗,怎么还越来越糟糕?”郑绥前些日子,一直在忙着画给伯父的《升天图》,又想着九娘这是心病,以为等过上一阵子就好,遂没太在意,不想却越来越严重了。
说起这事来,郑绥又想到一件事,郑缙夫妇原本让十八从叔给送回京口,不想借着上次四郎的成亲,又过来了,虽没住在他们这边,住在十八从叔那边的院子,但原是一座府第,又挨得近,诸葛氏是个闲不住的,常过来这边走走。
如今,和四嫂殷娘子是越来越亲密,若不是有四郎压着,只怕又要搬到这边来住了。
“小娘子也知九娘这是心病,疾医都说了,除非九娘自己想明白,要不,没有什么法子医治,可惜如今正在大郎君丧期,要不多出去走走,或许对病情会好转。”
郑绥沉吟了一下,道:“再过几日,便是伯父的七七,你和四郎提一下,到了那一日,去清峰观请观主给伯父做一场度亡道场,我和九娘也跟着一起出门走走。”
“那好,老夫和四郎说一声,到时候安排,只是如今天气炎热,小娘子可熬得住。”温翁说到这,特意瞅了郑绥一眼,郑绥是一向惧热,每每屋子里都置有冰,直至入夜以后才撤,因近来南地酷热,晴了大约有四十余日,不曾下过雨,外面更似火炉一般。
“我们早些出门,晚些回来,别赶着太阳就是了,况且,清峰观是在山上,正是避暑之地。”说到这,郑绥语气一顿,似回忆一般道:“从前在平城时,夏季炎热,外祖母是最喜带着我们去佛院避暑,每每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的。”
如今想来,恍如隔世,连大表姐家的小/妞/妞,上月都已经许亲了。
送了温翁出门,郑绥回到屋子里,夜里睡觉时,睡得总不踏实,一会儿是平城的场景,一会儿又是荥阳的场景,一会儿却是两个地方交相插错,令她都分不清是在哪儿,偏这时五兄忽然从水里走出来,郑绥腾地一下,坐直身,身上却是浑身冷汗。
采茯进来时,看漏刻已是五更天,夜光隐退,曙色降临,天就快亮了。
郑绥推开采茯,接过手巾,自己擦去脑门和脖子上的汗珠。
只听采茯问道:“小娘子这是又梦到五郎了?”
郑绥轻嗯一声,抓过一只隐囊,背靠在身后的床上,帐帘已经让采茯挂了起来,屋子里亮着一盏连枝灯,很是明亮。
采茯转身去拿中衣,却忽然听郑绥道:“把灯熄了吧,我先坐一坐。”
“纵如此,小娘子也该换身干爽的中衣。”说完,又把无衣喊了进来。
方才这一番动静,屋子里的其他人,也早已醒了。
郑绥这一坐,便是坐到天大亮。
尔后,沐浴一番,梳洗后,准备去四嫂那用早食,要出门时,却听晨风提醒道:“小娘子,诸葛娘子一早去了锦华轩。”
听了这话,郑绥眉头一蹙“九娘和阿罗可已经过去了?”
“还没有。”
“去和阿罗说一声,就说今早在九娘屋子里用早食,不用去锦华轩了。”
郑绥话音一落,采茯和刘媪都不甚赞同,只听采茯劝道:“小娘子,无论是殷娘子,还是诸葛娘子,到底是小娘子的嫂子,而且殷娘子才初进门,是新妇,小娘子这么做,不但扫了殷娘子的脸面,也四郎的脸面也一并扫了,横紧不过是一顿饭的功夫,小娘子只当见过面就行了。”
“不去。”郑绥态度很坚决“都进来一个多月了,我不信,她不知道九娘病了的缘由,她这一日日陪着九娘,若九娘的病好起来,我们自是该记着她的好,如今却是越来越糟糕,谁知是不是她的缘故。”
又听晨风道:“昨日小娘子在屋子里,大约还不知道,昨日下午,诸葛娘子在的时候,殷娘子还请了九娘锦华轩。”
“还有这事。”郑绥惊疑,不敢置信“四郎就没说什么?”
“四郎昨日下午并不在家。”
听了这话,郑绥突然明白过来,怎么昨夜里,温翁突然和她说起,要她去开导九娘,温翁寻常是不管这些的,想及此,郑绥对晨风说道:“你去一趟锦华轩,就说我说的,九娘病着,不便出门,以后我们几位小娘子就在九娘屋子里用早食,不去锦华轩了。”(( )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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