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做呢?”
肖策嘴角的笑意忽然冷了。
郭旻登时明白,如果他不照肖策所言行事,恐怕自己唯有死路一条。他不禁心内纳罕,明明这肖参军看起来十分和气,又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怎的自己就会像是被捏住七寸的蛇,毫无还手之力。
第二日,郭旻提着陈广的人头,与其勾通匈奴的证据,前去觐见主帅。声称发现陈广私放信鹰,截留之后,同其对质,陈广恼羞成怒,与他大打出手。最终不敌,被斩于刀下。
张勉看过从陈广帐中搜出来的,与匈奴主帅的书信,气得双手发颤。大怒道:“想不到这等狼子野心之徒隐匿我军中!”恨不得叫人将他尸身千刀万剐。
自此,这陈广通敌叛国之罪,算是坐实了。
李镇渊趁机进言道:“元帅,依我看,这陈广虽十恶不赦,倒也做了件好事。”
“能有什么好事?!”张勉余怒犹在,只是碍着李镇渊,并不发作。
“只要将这信鹰放出去,匈奴必然以为我军近日按兵不动,我们现在从陈广处得知匈奴所在,便可行奇袭之计,必能打得匈奴落花流水。”
“文远此言有理。”张勉沉吟一番,觉得甚为可行,便命众将旋即准备行军。
徳佑三十六年隆冬之月,大晟边军整装待发之时,还不曾知道,这一仗,换得了大晟十年边疆太平。匈奴精锐尽丧此战,李镇渊的封神之路,亦自此开端。
然,对于元澈和李镇渊,他们二人共同的征程,才刚刚伊始。
李镇渊回到帐内,元澈已经等待着他,见他一脸兴奋之色,只是微微一笑,桃花眼勾魂摄魄,神情却是淡然,似是对方才发生之事了若指掌。
李镇渊现下对元澈的了解可是更甚以往,便道:“陈广一事,可是你暗中所为?”
元澈亦不否认:“是。”
“你是如何令郭旻和陈广这两个赵王党羽反目成仇?”
“这简单。”元澈道,走到李镇渊身后,助他穿上甲胄,一边道,“陈广是赵王心腹,极为忠心,故而只可杀,不可留,而郭旻是圆滑小人,依附于赵王,实为攀附权贵,甚至连自己家人都交予赵王爪牙,以示忠心,换取自身富贵,这种人,最是爱惜性命。”
“所以你便去恐吓于他?”李镇渊捏住元澈不动神色放在自己腰上的手。
“然也,非也。”元澈收回手,正了正李镇渊的头盔。
“然也,非也?”
“我只给他看了三封信。一封他意图陷害你的信,一封他与赵王的密信,一封郭夫人的家书。”
“都是真的?“
“前两封都是假的。是我命手下按原样伪造的。”
虚者实之,李镇渊瞬间明白过来,无需把刀架在郭旻颈项上,只要令他知道,自己有令他死无全尸的手段,他便会甘于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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