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沛初始终认为自己就是一粒尘埃,卑贱、渺小,微风一吹就散,任谁都能够将他狠狠地踩在脚底下。
初秋时节,气候开始逐渐转凉,属于这个时节的些微凉意开始弥漫在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纪沛初下班时已经是将近夜晚十点钟,市区的公交早已停止运营,纪沛初只好步行回家。萧瑟的秋风令独自一人踱步在清冷街道上的纪沛初有些难以招架,他不禁裹紧了自己单薄的秋衣外套加快步伐向前行径着。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出租屋后,纪沛初的身子才渐渐开始暖和起来。他烧了壶开水后将开水倒进玻璃杯中,待到玻璃杯中的开水被一饮而尽后,纪沛初就整个身子陷进沙发里阖上双眸准备小憩一会儿。经历了连续多日加班到深夜的纪沛初早已是连喊累的力气都没有了,瘫软在沙发上的他是连根手指头都懒得动弹。
纪沛初是S城工业园区一所西药厂制药车间的工人,他属于一线操作工,负责药品的生产操作。最近厂里下了一批加急订单,生产任务抓得很紧,包括纪沛初在内的工人们个个每日加班加点直到深夜。纪沛初从中专毕业开始就从事这份工作,一开始他在老家干,两年前他的妹妹纪沛璇建议他转来S城做,一来大城市收入较高,二来纪沛璇的婆家在这儿平日里兄妹俩相互也有个照应。
刺耳的电话铃声传入纪沛初的耳朵里时已经将近半夜了,他抬头瞧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才暗自懊恼起来,自己竟然澡也没洗睡衣也没换就这幺睡着了。紧接着纪沛初脑仁便一阵发疼,会在这个时间点打电话骚扰自己的除了那男人还能有谁?纪沛初揉了揉眉心,无奈地接听了沈均廷的电话。
“阿初,睡了吗?想我了没?”电话那头传来了属于沈均廷那低沉醇厚的磁性嗓音。
“还没睡。”纪沛初不敢说自己其实已经睡着了是被沈均廷的电话吵醒的。
“是吗?这幺晚还不睡不会是已经寂寞难耐了吧?我这出差半个多月都没碰你,你这骚穴肯定很饥渴了吧?有没有自己解决过?等我过两天回去,一定马上到你那儿去把你干得欲仙欲死。”
听了沈均廷那下流得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纪沛初也只是暗自握紧了拳头不敢反驳半句。
没得到纪沛初的回应,沈均廷也大发善心似的没再继续刺激他,只是抛下了一句“乖乖等我回来”便挂断了电话。
恼怒地将手机丢到一旁,纪沛初狠狠地搓了把脸向浴室走去。
打开花洒,水温舒适的热水喷涌而出。纪沛初站在花洒底下,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泪水从眼眶中涌出,随着水流一路向下流淌。纪沛初望向瓷砖墙壁上的那面镜子,镜中的自己目光黯淡,瘦骨伶仃。自己再过两天就满三十岁了,却不知道现在这暗无天日的生活何时才能到了尽头。
不知不觉,纪沛初被迫成为沈均廷的情人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这一年多以来,纪沛初承受过来自沈均廷大大小小的折腾,他却不能反抗,也不敢反抗。纪沛初与沈均廷的相识原本就是一场乌龙的闹剧,一年多以前,纪沛初所在的厂里有个工人叫李文辉,那人有段时间老是骚扰一个女孩,那女孩据说是他的前女友,因为李文辉的劈腿而分的手。这件事当时还在厂里引起过不小的议论,就连平日里和厂里其他同事没多少交集的纪沛初也或多或少有所耳闻。说来也巧,这位李文辉相貌上还与纪沛初有几分相似。也正是因为这该死的巧合,纪沛初开始了他人生中的另一段阴霾。纪沛初这一生中的第一段阴霾是他那被继母虐待的童年,那段童年经历他这辈子都不愿回忆,因为这段经历纪沛初至今还有严重的自闭倾向。而纪沛初人生中的第二段阴霾,便是与沈均廷的相识。
纪沛初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天,沈均廷的助理带着李文辉的照片来厂里要人。那照片是李文辉那位前女友提供的她与李文辉的合照,照片已有些年头了不是特别清晰,加之那一天李文辉刚好请了病假,沈均廷的助理理所当然地将相貌与其相似的纪沛初给带走了,纪沛初至今为止还能清晰地回忆起当时被带离工厂的自己是多幺的茫然无助。
纪沛初第一次见到沈均廷时,那人精致的脸庞上挂着轻蔑的笑容,他单手钳住纪沛初的下巴,眼神上下打量着纪沛初片刻后才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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