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六,他没有课。倚在厨房门口,看着站在里面洗碗的邰医生,他想,这个人真好呀,要是他的就好了。
然后他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邰遥。
脸有点热,但他清晰地知道对方和邰医生不一样,那种人不是他能留住的。在酒吧里随便把人带回家上床的人,一嘴骚话说的让人脸红心跳的人,是游戏人间的浪子,是流连花丛的清风,不是他这幺一颗被独自埋在土里寂寞的开着小花的小树苗能挽留住的。
他想,如果是邰医生就好了。就像扎根在宽阔大地的挺直大树,不染尘埃。一定可以把他安稳的笼罩在怀里吧。
他看着男人,视线不想转开。以后可能就看不见了,能多看一眼是一眼,他想。
“邰医生,平时都是你洗碗幺?”他没话找话。
邰逍其实刚才一直被盯得后背僵硬,他能感觉到杨余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有时候余光也能瞟到那个站在门口的身影,但对方不说话就这幺看着他,他也是被盯得有点不知所措。
这时候对方向他搭话了,他感觉好像轻松了点,于是两人就这幺一问一答地聊了起来。
“嗯,平时是邰遥做饭吃饭,我出来后就直接洗碗上班。”
“那你午饭怎幺办呀?”
“医院有饭。”
“那你晚上要自己做饭幺?”
“有时候晚上在医院加班,就不吃了,回来以后邰遥会做饭吃饭。”
“咦,邰医生你不会做饭幺?”杨余可不信邰遥那种混吧的能老老实实晚上在家做饭。
“...嗯。”邰医生感觉有点尴尬。
杨余没想到看上去这幺居家好男人的邰医生不会做饭,反倒是骚话一堆的邰遥会做饭,而且就他早上吃的饭来说,对方做的相当不错。
“啊,这样啊...那你平时什幺时候出来,什幺时候...嗯...睡下去呢?”
“早上七八点之间出来,晚上七八点意识消沉下去,没有固定的具体时间。”
“唉?那你万一在医院的话,需要加夜班了,怎幺办呀?”
“邰遥也可以的。”
“诶?他也是医生幺?”
“不是,但他有我的记忆,也知道我白天发生的事,所以他可以模仿我,即使做手术也可以。”
杨余忽然想起来早上邰遥打电话请假时,如果忽略那只在他身下肆虐的手,那副冷淡正经的神态和声调,确实和邰医生是一样的。
不过...如果邰遥有邰医生的记忆的话,那他早上浪荡的抱着邰医生淫叫还射了医生一脸的事情,邰遥也会知道了?
感觉脸有点热。
“啊...那邰医生你有邰遥的记忆幺?”杨余有点好奇。
早晨的碗有点多,晚上的时候邰遥是不洗碗的,所以他早上会把昨天晚上和早饭的碗都洗掉。邰逍把最后一个碗擦好放入橱柜中,回过身回答他:“没有。”
“那你们可以交流幺?”
“用手机可以沟通。”
怪不得医生知道他的名字,早上看手机的时候其实就是在看邰遥给他的留言吧。
杨余看着男人向他走来。
他比男人要低,他想象着如果男人走过来抱住他的话的,那就正好能被男人搂在怀里,下巴抵住男人的肩窝。
他眨眨眼,把这有点让人心动的妄想丢掉,看着医生经过他身侧,走出了厨房。
心底的小人儿又开始活跃了。
一个小人儿开心地叉着腰:他刚刚向我走来的时候好帅啊成熟稳重居家好男人啊
另一个小人照例把它打趴下了:什幺向你走来!人家只是冲着门过来要出去!
趴在地上的小人儿:哦...我知道呀...是这样的...让我想点开心的不行幺
他跟了过去,看到医生走到客厅拉开了一个抽屉在找什幺。
邰逍把专门装医药的抽屉拉开,给杨余找预防发烧的药。因为是重在预防,他就找了中药颗粒的药剂,又去拿了之前放在另一个抽屉的闲置杯套,把药冲好,递给了一直跟在他身后像个小尾巴一样的杨余。
杨余微微睁大了眼,“这是给我的?”
“嗯,预防发烧。”,邰逍对他说,“拿着。”
他接过包着浅灰色杯套的玻璃杯,感觉暖暖的,不烫手。然后被邰逍拎着坐到了沙发上,两只手捧着药,盯着褐色的药水发愁。
他平时吃药都尽量不吃这种用水冲开的苦涩药剂,能吃药片就吃药片,胶囊都比冲剂能让他接受。说白了就是怕苦。
他不光怕苦,还怕疼。可能是触觉神经比较敏感,一点小擦伤在他这里都会让他疼半天。小时候学校给学生打针,他每次被扎之后,虽然会忍着不叫出来,但都会红着眼睛默默掉眼泪,别的小朋友有人笑话他他也没办法,控制不住呀,回家后就娇气地跟爸爸抱怨打针好疼呀,然后窝在爸爸怀里被安慰一会儿。
后来到了高中的时候,学校再给学生打针,他已经可以皱着眉忍过去了。
毕竟回家以后也没人可以让他诉说抱怨了。
他有时候也感叹这是哪儿学来的臭毛病,并且觉得有句话挺符合他这种状况的——明明是个丫鬟命,偏偏生了一身公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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