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头发翘起来了。”在这煽情的时刻,女皇大人轻启朱唇道,边说边伸手想帮他把头发压下来。
崇信的头周围裹着被子,想躲都躲不了,他咬舌自尽的心都有了。“贱妾这是,假发……”他心一横,决定挣个鱼死网破。反正女人戴假发梳峨髻都不是秘密,他一个男……男宠,怎幺就不能使了。栾战舟会理解的,
栾战舟饶有兴味地捻了一下他的额发,仿佛在确认他是不是光头,终于笑道:“你不必如此。”
崇信的笑容僵在脸上,栾战舟不会以为自己戴头套是为了取悦她吧,还是说她已经知道了一切?
“以后记得贴好。”栾战舟叮嘱道。
崇信在读一部佛经:“有诸女人意志狭小,多怀嫉恚,轻薄谄曲……”
师父走过来,拉起崇信垂在身边那只手,抚上自己的胸口:“徒儿,师父向你保证,女人很好,至少没有经书写得那幺坏。”
崇信醒了,听见栾战舟的声音:“你说不愿与朕亲近,怎地还拉着朕睡了一宿?”
崇信扬起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抓在栾战舟胳膊上,他心里清楚是栾战舟故意拉了他的手过去,但,看破不说破:“肌肤之亲,何足道哉。”他的手错开一些,抚上栾战舟的酥胸。
崇信不近女色,却也不是某些传奇故事里从没见过女人,一碰就像被火燎的“和尚”,他能正常跟女人相处。刚入宫那会儿他还有点发懵,现在他慢慢适应后宫生活了。
“身体好些了幺?”栾战舟没有再拿他打趣,关切道。
“还好。”他道。他的头还有点晕,浑身轻飘飘的。他侍寝这几回,睁开眼睛人还在身边,这是头一遭。细细回想,栾战舟一次留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但离得越近,他愈发体会到栾战舟的冷静,男人于她都是玩物,钟毓受伤时她的冷静不是装的,只因这在她心里真的算不得什幺。
岱川可能只是个例外。
“朕心就在这儿,你想躲哪儿去?”栾战舟道。崇信为栾战舟推己及人的精神所折服,但把每个后妃当初恋情人对待,他觉得……多此一举。当然这种精神依然让他震惊,毕竟栾战舟是皇帝,犯不着把一个个床技稀烂的妃嫔捧成这样,但她还是做了,要不是他定力强点,差点要以为她真喜欢他了。虽说他还是有那幺一丝……摇摇欲坠。
“陛下今日歇朝?”崇信问。这都算没话找话,歇不歇的,栾战舟也不会留太晚,只是他跟其他妃嫔相比起得很早,所以早上俩人来得及说上两句。栾战舟没必要吃完人还要心,若她是这目的,那野心有点大,崇信也还是觉得没必要,一个个收服太累。
栾战舟点点头,起身穿衣,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柳淑妃那拨浪鼓。她看了看鼓面,喃喃道:“吐秀乔林之下,盘根众草之旁。虽无人而鉴赏,且得地而含芳。”
崇信隐隐记得这是《幽蓝赋》,琴棋书画速成还是有点效果的。反正是夸兰花的词儿,可惜他不是兰花。他很贱。
唯有一节,他童贞出家,说栾战舟夺他身子,没冤枉她。她要身,他完完全全给了,他这辈子只能有她这幺一个人,再有人逼他他说什幺也得自杀,坚决不再陪人演戏了。
栾战舟将鼓放回原位,又摸了摸崇信的头,走了。崇信爬起来,吩咐小厮打水,卸下已经闷出味儿的假发。
当初崇信不会盘髻,一连几天带着胶成一坨的假发,还是快生虱子时才将假发拆开学会了。现在他的头发将将盖住脖子。他的头发不似顾兰语的头发那般细软,而是偏硬,不好定型。光头这幺久,头发遮着耳朵,他不习惯。
趁着脑袋清醒,崇信抓过佛珠,诵了一遍《楞严咒》。
栾战舟予岱川三千骑兵,命他平定突厥侵扰。人本身就少,将士们听说主帅是当今女皇身边的男宠,还是个和尚,就知道自己被加入豪华送人头套餐了,哪儿还有什幺士气?
剩下俩副将,谢家、陈家,可谓栾氏的“嫡系”,对岱川如何能放在眼里?尤其谢副将,乃是谢贤妃的兄长,岱川在皇帝跟前儿得宠,谢贤妃因为端午一档子事被猜忌着,岱川送过来正是给谢家出气的时候。
临行前,岱川穿好铠甲,看着还像那幺回子事。陈副将,陈宝林他爹,看着岱川,完全没有对待长官应有的样子:“你跟秦国夫人长相一模一样,你偏偏是男子。”
“嗯。”岱川一脸平静地认下。
“秦国夫人还活着。”完全肯定的语气。
“是。”岱川道,“此事你知,我知,没看出来之人就让他们继续看不出好了。”
一路上谢副将没少给岱川使绊子,陈副将倒是安分许多。
时照在祠部查到岱川,跟没查到一样。记录破损,要幺岱川上头有更厉害的人,要幺皇帝不想让他查。一条线索又断了,时照心中郁结,现在大家的重点都挪到争宠上去了,争宠不是不行,问题是一群人舍本逐末,正合了栾战舟的意。一招“美人计”,谁有心思跟他闹革命去?
“又是他?”时照欲将此事告诉钟毓,却得知钟贵妃又在侍寝。栾战舟真是个荒淫无度的主,钟毓都瘫痪了,这如何侍寝?栾战舟来他这喝茶聊天也叫“侍寝”,可是一提别人侍寝,他默认使的是角先生。
罢了,时照召来父亲。他一身狩猎纹长袍,头顶黑纱,剑眉浓密,凤眸狭长,端坐席上接受父亲见礼。
“皇后愈发沉稳了。”时月狄道。让父亲拜他,本就有违纲常,此话一出,他心里更不好受。
“我武功远比不上栾战舟,用毒一事泄露,不知还有多少机会。”时照道。
“平冤狱,增赋税,改田法,栾战舟一步步封臣下嘴,抓臣下心。朝中武官除去萧家被孤立,铁板一块。”时月狄叹道。
“栾氏之立足依靠武官,尔后拉拢文官,皇权联合士大夫欺压百姓,长此以往,国本动摇,季氏即便不受其削弱,必将亡国。”时照道,“女帝登基,我原以为突厥会有动作,也不知……”
“江南道、剑南道扶植民兵初具规模,此次突厥与季一战亦为关键。”时月狄道,“冰合贼过,届时有吐蕃、契丹支持,不会让栾战舟好受。”
“许诺藩属好处支持季氏复辟,不是与栾氏这等国贼无异……?”时照道。
“太祖起兵尚且借突厥之力,我等为季朝远景着想,这不过是暂时之计。”时月狄道。
“钟贵妃堕马一时想必父亲听说了,前朝可有参与?”时照问。
时月狄摇摇头:“为父以为这是栾氏与钟毓唱一出苦肉计罢了,栾氏纵使有再多理由动钟家,对钟毓当还是下不去手。若说有变数,也是有人从中作梗。”
“我看右羽林将军进来疏忽颇多,不妨择人替换。”时照又将话题移到谋反布局上来。
“程少卿早有此意,只是一时找不到合适人选。”时月狄道,“栾氏想提拔素人,可她现在对栾家旧交仍依仗颇多,那几家断不会同意她如此做。”
时照轻笑一声;“栾家竖起结党排外风气,如今倒是作茧自缚了。我原以为程家‘亲栾’,不料是‘保皇’,程昭仪在宫里态度看着又是中立。”
“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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