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们在这里羞辱展鹤,你们这群混蛋!”温秀酒气愤的骂他们。
他们这一吵起来,很快就把一星阁的人引来。
重华随着众人来到此处,陆放还嚎啕不止的在地上打滚。
陆登一见重华,连忙求助,“阁主,展鹤打伤了陆放,他太狂妄了。”
重华看向展鹤,温秀酒解释道:“阁主,是他们欺负展鹤在先。”
重华冷哼一声,“孽徒,随我来。”
温秀酒眼看展鹤被拉走,眼中都是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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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厉的鞭子抽在展鹤身上,重华问道:“你知道我为何要罚你?”
展鹤咬紧牙关,摇头。
“你在挑衅天极峰的门规。”重华冷冽的说道:“没有人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天极峰动手伤同门,你是第一个!”
“我绝不是最后一个。”展鹤回答。
“你敢狡辩。”重华反问。
“为何不敢。”展鹤回答,一声鞭子抽下去,皮开肉绽。
“你不断的犯错,不断的惹来众多弟子的非议,即使你武功再高,不得人拥护,你一样大事无成。”
“受人拥护?我不在乎功名,只是想追求武学而已,我要何人拥护?”展鹤咬紧牙关质问重华,“我不是为了别人而活!”
“你这样子,别说三年,五年我都不会让你进入孔雀堂。”重华说罢扔下鞭子离开。
展鹤跪在那里,背上伤痕交错,鲜血淋漓,他知道他是彻底的惹怒了重华。
然而,他并没有错。
他也不觉得自己需要认错。
无罪之人,何错之有。
展鹤缓缓起身,他根本不在乎身上的这些伤,他们这些练武的,自幼吃苦,全身伤痕累累。
伤不能浇灭他的信念。
回到休息的院子,所有人对他敬而远之,展鹤若无其事的回房,他脱着衣服,任凭鞭痕撕扯伤口,他仍旧是咬紧牙关。
只见连着皮肉的剑袍落地,他的背已是惨不忍睹。
展鹤拿出治外伤的药洒在伤口上,一寸寸蚀骨绞心的痛楚让他额头冷汗不止。
因为背上的伤,展鹤今夜是睡不了了。
他只得趴在床上,听着屋外细雨沥沥。
第二日,展鹤仍是寅时起床,一星阁的灯火才亮起来几盏,展鹤已经开始爬天梯。
对于天极峰的弟子而言,爬天梯是必要的修行,这是锻炼毅力,磨练意志的好地方。
顺着一线天的天梯,可以爬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以点香为时限,越快越好。
很多弟子不愿爬天梯,往往是以挑水爬一星阁的山路代替。
雨已经停了,展鹤提着灯笼,顺着天梯而上。
没有人给他安排这条路,也没有人走这条路,路上常常是他一人。
唯有一次,遇到一个人,那便是星河。
就是在这里偶遇,星河才与他结交。
回想起那一夜,还是有几分欣慰,终于他不是一个人。
然而星河这一去,已经有十日。
展鹤向来不以最坏的打算去揣测事情的结果。
只是这次,他担心星河的安危。
巫教青玉堂,是用毒高手云集的地方。
这恰巧是天极峰欠缺的。
在凶险的山道上,展鹤面无表情的走着。
直到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从他身侧擦过。
展鹤猛地停下脚步。
那人也停下了脚步,只是很微弱的声音,像展鹤这样走神,是容易忽视的人。
展鹤侧过脸,灯笼所能及的地方,能看见一身白衣。
勉强能看清半边的脸,另外一般隐藏在背光的地方。
还是冷然的神情,负手的身姿,显的难以靠近。
展鹤侧过脸,他听到了自己心口,强烈跳动的声音。
“你是哪个师父门下的?”
又是这个问题。
展鹤以最稳重的声音回答,“重华。”
轲戎闻言叹息一声,“重华……那就是刚入门的弟子了。”
“是,峰主。”展鹤回答。
“展鹤。”轲戎轻笑道:“又见面了。”
展鹤握紧右手成拳,准备行礼。
轲戎又道:“不必了。你继续上山,空山新雨后,是一番奇景。”
说罢,轲戎负手气定神闲的下山。
展鹤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
没想到他也会来天梯,显然他不是第一次来。
遇到星河的那次,星河是展鹤扶着下山的,星河曾说在这里,有难以想象的奇遇,如果你遇得到大慨会有好运气。
原来星河所指的运气,是轲戎。
展鹤想到星河生死未卜,不顾尊卑,展鹤转身下山追着轲戎而去。
雨后的山路并不好走,料想是展鹤,偶尔也要撑着树木走,而轲戎仿佛早已熟记了这里的每一个台阶,漆黑中,他也能如履平地。
看到他背影时,展鹤唤道:“峰主,脚下留步。”
轲戎闻言缓缓回头,展鹤气喘吁吁跑到轲戎面前。
轲戎轻笑着看眼前这个清秀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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