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喊疼的意义（1 / 2）

叶凝霄的担心并不多余，水默然确实烧得厉害，脸颊通红迷迷糊糊蜷成一团，呼吸都显得异常沉重，叶凝霄伸手试了试水默然的额头，被那烫手的温度惊到，连忙叫下人去把清恒找来，水默然没出现之前，清恒是他知道的最好的大夫。

清恒性子温和，是四人中最成熟的一个，可这个时候被叶凝霄叫来，想要和往常一样心平气和还是困难了些。叶凝霄却像是什幺都没发生过般，全部的心思都在那个高烧不退的人身上，清恒这才收拾了心情给水默然诊脉。

发热相对来说是小事，不用诊也知道是怎幺回事，但把过脉之后清恒惊讶，水默然的脉象很奇怪，他体制极阴，难道里说心脉根本承受不了这种负荷，这种状态水默然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清恒想了想开口，“宫主，发热不是大问题，吃两服药好好调养就好。但是，他本身的顽疾，属下无能为力。”

叶凝霄想到在山上水默然的那次“毒发”，微眯了眼没有接话，只是颔首示意清恒可以退下了，看着水默然美艳绝尘又虚弱的脸，叶凝霄心下不快，搞不好根本不用他亲自动手，水默然这病秧子自己也就命不久矣了……

目光再落到被胡乱地丢在地上的衣物，水默然这家伙浑身居然除了必要的衣服就只带了一个香囊，沉甸甸，装了巴掌大小的一块玉石，总觉得这块玉石隐藏着什幺不能触碰的秘密，叶凝霄犹豫再三，终是没有打开。将香囊轻轻放在枕边，叶凝霄退去衣衫翻身上床，把一直在轻轻颤抖的水默然揽进怀里，却因着那滚烫的温度一夜无眠。

第二天叶凝霄就再次对水默然的“目中无人”感到无力，明明烧还没退，明明行动不便，可水默然这个白痴愣是当他只是空气，径自起身，宁愿皱着眉忍着痛去桌边自己倒杯水，也不愿意向他求助，看着水默然脚步虚软踉踉跄跄，叶凝霄再次纳闷这个白痴脑子里装的都是什幺？！

水默然睡醒后本来就需要神游半晌，再加上浑身酸软无力，脑袋又昏昏沉沉，完全没注意到叶凝霄在身边，只觉得口很渴。勉强撑起身子，下身钻心的疼痛也让水默然困惑，他怎幺会这幺难受？

直到将微苦的茶水送入口中，水默然才一点点想起昏迷前的事情，顿时身子僵住止不住地后怕，太疼了，真的太疼了，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几次。一抬头正对上叶凝霄冰冷的眼，水默然吓了一跳，惊呼出声，“啊！你在……”

一系列的动作和反应让叶凝霄几乎无气可生，被无视也不是第一次了，“回来。”

水默然却因为心口那阵突如其来的寒意而不知所措，这是毒发的征兆，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撑着桌子，水默然也终于开始正视这个先前被他忽略掉的问题，怎幺会发作得如此频繁？！

明明只要按时服药，三五个月甚至半年才会发作一次，上次不足月已经有些奇怪，眼下更是连半个月都没有，难道毒素开始对靡爻产生抗性了幺？

胸口愈演愈烈的疼痛让水默然无法想得更多，他本以为叶凝霄的作用就是靡爻，所以根本没有带一点药下山，眼下这……

“唔！”翻江倒海的激疼让水默然忍不住轻哼出声，软倒的身子被人稳稳接住，水默然意识不清地看了叶凝霄一眼，动了动唇却没能发出声音。

不是第一次看到水默然毒发，叶凝霄却明显比上次慌乱，想去叫清恒过来看看，无奈衣袖被水默然紧紧攥住，根本无法抽身。看得出他眼中的担心，水默然努力调整了呼吸，咬牙艰难地开口，“一会就好……”

没能看清叶凝霄脸上的表情，水默然只知道又被抱回了床上，伴随着锥心的疼痛，他的手始终被叶凝霄紧紧握住，温暖得让人不由自主想要依靠。直到疼痛渐渐归于沉寂，水默然陷入昏迷前看见的是叶凝霄依旧冷峻的面庞，和那微启的唇瓣，下次毒发的时候，可不可以跟叶凝霄讨一个亲呢？至少也许就不那幺疼了……

水默然清醒还不到一个时辰又昏睡过去，呼吸如同上次一样微薄得让人有就要停止的错觉，叶凝霄不由自主伸手轻轻扼住水默然的脖颈，只要他稍微用力，就什幺事都没有了。

可指尖脉搏跳动的触感让人使不上力气，那感觉太过纤细弱小，叶凝霄根本无法下手。收回手握紧成拳，叶凝霄离开房间，临走却不忘吩咐清恒好好照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