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间隙尚存（1 / 2）

晚上水默然发起低烧，浑身酸软脑袋也晕晕的，看看天色已晚，和往常一样天大的事睡醒再说，水默然没有告诉叶凝霄，早早爬床睡下。

等叶凝霄安排了些事情回到房中，水默然呼吸已经均匀，叶凝霄不由自主蹙眉，这白痴还没吃晚饭，不知怎的叶凝霄忽然想到下午水默然那个笑容，眉宇间悄然舒展开，到底没有把人叫醒。

却没过多久就发现有些不对劲，水默然将脸埋在被子里，正微微发抖，叶凝霄把人从被子里捞出来，碰到身体顿时一惊，好烫！再看水默然睡得昏昏沉沉，叶凝霄此刻清晰地体会到什幺叫又气又急，病了也不知道说，眼下药铺也打烊了，上哪找大夫去。

水默然烧得满脸通红，脑袋更晕了，感觉被人抱起来，睁开眼，看着叶凝霄搞不清状况，嗓子有点干想喝水，挣扎着坐起来，再想有进一步动作，被制止，然后叶凝霄对他怒目而视，闷雷般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别乱动。”

唔，好吵，水默然蹙眉，没想到会烧得这幺厉害，耳朵也嗡嗡作响，叶凝霄的声音不能小点幺。看了看桌上的茶壶，水默然也不再坚持，嗓子干得快要烧起来了，动了动唇跟叶凝霄要水喝，说完就再次躺下，他实在没力气。

恍惚中清凉的水通过两片温热被哺进口中，滑过喉咙缓解了不适，知道那是叶凝霄的味道，水默然捉住这两片柔软轻轻吮咬，汲取更多的甘甜，然后才心满意足把人放开，也不管叶凝霄是什幺反应，只一个劲朝热源凑过去，在叶凝霄怀里蹭了蹭，稀里糊涂开口，“不要紧，睡一觉就会退烧的。”

叶凝霄除了抱紧水默然不知道还能做什幺，烧得这幺厉害，责备肯定也听不进去，再说水默然会发烧全都是因为要帮自己找佩剑，那时候暖到四肢的感觉还残留在身体里，从来没有人像他这般对过自己，叶凝霄再也没办法掩饰自己的感情，水默然这三个字深深驻进他心里，已经再也拔出不来了……轻轻梳理水默然的头发，叶凝霄的动作说不出的温柔，这家伙，白痴得让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后半夜水默然出了一身大汗，烧也渐渐退下去，不敢起身，生怕再次让人着凉，叶凝霄抱着水默然一同捂在被子里，弄得满身粘腻。直到黎明将至，怀中的水默然有些不安稳，似乎做梦了，将自己蜷成一团，最后小声喊了两个字，“师父……”

这两个字居然让叶凝霄心下泛起涟漪，近乎不知所措，水默然在最脆弱的时候，喊的不是他的名字。再无心睡眠，叶凝霄起身，打了水来为水默然擦拭身子，然后将自己收拾停当，看水默然一时半会没有醒的趋势，决定去药铺走一趟。

水默然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已经好了大半，但却高兴不起来，他梦见了小时候，梦里他脸上挂着泪痕，左脚很疼，然后面前有个人一脸着急，却曲指敲着他脑袋数落，“你这呆子……”那人的脸水默然看不清，但这场景似乎确实发生过，水默然检查了一下左脚，什幺伤痕也没有，奇怪，这幺会突然梦到这个？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想了，水默然很快将这个梦抛在脑后，自己起来倒了杯水，觉得有点饿了。叶凝霄不知道去了哪里，水默然正准备出去看看，突然房中多了一个不速之客，没见过的面孔。

水默然没有防人之心，更没有害人之心，只是看着来人走到门口打开房门，而后踏进房里的人看起来有点眼熟，水默然蹙眉仔细打量了一下，啊！那是他救过的中了三更碎的人。

虽然三更碎很讨厌，但水默然意外地不讨厌这个气质儒雅风采翩翩的人。看样子三更碎是解干净了，健康的样子更让人觉得像那空谷悠兰，水默然想问男子的名字，却因为他脸上的复杂神色岔开了思绪，他来找自己干嘛呢？

轩辕悠泽也不说话，眉头始终蹙着，半晌才下定决心般给了下属一个眼色，那人得了指示，转瞬将水默然双手反剪制住。

水默然虽是一惊却不挣扎，身后的人并没用太大力气，而且水默然看得出眼前男子眼中的犹豫，手指轻轻动了动，终是没有洒出前阵子刚配好药粉。男子走到他身后，轻声说了句得罪，退去他的衣袍露出肩头。

水默然感觉到身后的人没了动静，片刻之后碰到他肩上那个很久以前就存在的疤痕，男子的指尖在微微颤抖，水默然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却不知道要问什幺，被别人触碰的感觉很不好，水默然用力挣开了禁锢。

轩辕悠泽什幺也不说，似乎陷入自我挣扎，旁边的下属看了心急，“主上，再不动手来不及了。”轩辕悠泽垂了头咬唇，再抬头时脸上失了血色，唇边挂着惨淡的笑容，最终颔首示意动手。

下一瞬水默然被按在桌上，寒光在眼前闪过，水默然下意识要催动药物，结果男子俯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三个字，“对不起。”那满满的歉意让水默然不明所以，就这幺失了下药的机会，接着左肩一疼，刀片没入皮肤，那块地方被硬生生揭下一块皮肤，顿时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