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以前的“安律师”也是知道的?安如忽然有一丝庆幸,如果失忆能够让她远离人类的阴暗面,或许真不是一件坏事。
“那三十七个男人真实的身份已经查不出来了,其中大部分很可能从出生起就是黑户,他们聚集在一起,年轻力壮的亡命之徒,天知道究竟害死过多少人。最后他们自己也死于非命,不是报应是什么?要我说,这位凶手简直是个大大的好人,警察非但不该抓他,还应该给他送一面锦旗,上面就写四个大字:‘替天行道’!”
高漫士继续侃侃而谈,掺杂食物残渣的口沫横飞,安如不由地又向君徵靠了靠,偷眼觑他,发觉他的脸色愈发难看。
“你错了。”君徵突兀开口,另三人齐齐望向他,尤其是周柏亚,他也打算驳斥高漫士的谬论,却被君徵抢了先。
“如果杀了坏人就算好人,你又怎么知道‘杜鹃犯’杀的人中没有坏人?”
“是这个道理,”周柏亚含笑附和,“‘穷山恶水出刁民’,那种深山里的村落,向来是不惧违法乱纪的。拐卖妇女、猎捕和砍伐珍稀动植物都算轻的,严重的还有种植和吸食毒/品、强/奸留守儿童、杀/害家有积财的孤寡老人,我见过的此类案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两人一唱一和,高漫士顿时语塞,君徵嫌弃地夺过他的筷子,冷冷下结论:“所以,这就是你为什么当不了警察。”
……
……
周柏亚和君徵联合怼了高漫士一通,似乎也没能让他们的关系变好,君徵把安如和周柏亚送出“大音希声”,安如特意拖后,想要单独跟他说几句话。
周柏亚或许看出了她的意图,或许没有,就是那么巧,他掏出手机先一步出门去接电话了。
“你——”安如原地转身,君徵跟在她身后不远,她差点就一头撞进他的胸怀。
君徵伸手扶住她的肩头,待她站稳后也没有放开,安如偏过脑袋瞄了眼他的手,又仰起头望他的脸。
最开始的时候,她记得他总在两人之间留出足够的距离,后来,从什么时候起呢,他离她越来越近,有意无意的肢体接触也越来越多。
他喜欢她吗?安如自己提问,又自己回答,不,还没有,还不够,与周律师对安律师的钟情不可同日而语。
但好感应该是有的,就像她对他的好感,年轻男女荷尔蒙相互吸引,要生出这种薄弱的好感再容易不过。
而再进一步呢?
更进一步,则需要一个适时出现的催化剂。
安如突然觉得自己懂得了什么,她凝望君徵那张看不出什么内容的高冷脸,心里猜想这应该是他的真实面貌,嘴上问:“你以前装成那个样子,是在学高漫士吗?”
君徵大概做梦也想不到她会说出这句话,眼睛倏一下瞪圆了,嘴巴无意识地张开,像他这般高岭之花的脸和气质,做出愚蠢的表情倒也不难看,只是反差太大,让安如“噗”一声喷笑出来。
她低下头,肩膀笑得一抖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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