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他不出意料地听到店内传出琮琮琴音,本该是不染世俗的雅韵,此刻却被演奏者的情绪感染,一起一落恍若一劈一斫,仿佛有刀客义无反顾地杀入战场,刀光大开大阖,暗红色的血光遮天蔽日。
高漫士自语道:“这么生气,难道……是认真的?”
……
……
安如把周柏亚送到他订好的酒店,两人在前台办好入住手续,相对无言,安如的脑袋顿时就低了下去。
周柏亚看了看她,轻声道:“不要低头,你以前从来不会对我低头。”
“可现在不是以前了。”安如也轻轻地道,好像轻一点就能让面前这个人受到的伤害少一些。
周柏亚沉默,半晌,安如都要忍不住抬头,终于听到他的一声叹息。
“是啊,”周柏亚自嘲地道,“在你眼里我这人是不是很不合时宜,老是揪着过去的一点事情不放?更何况,我和你之间那点事也大多是我的一厢情愿。”
周柏亚稍作停顿,似乎在酝酿情绪,随后柔声道:“安如,我喜欢你,不管你有没有发觉,我都想要亲口告诉你。”
安如愈发不敢抬头,她不想看到周柏亚此刻的表情,因为她曾经见过,也曾经感同身受地陪他一起痛苦过。
一年前,他在安如所有的亲朋好友中第一个赶到医院,听说她失忆了,他失魂落魄地走到病房门外,在玻璃窗前呆立良久。
安如就在病房内瞧着他,两人视线交汇,或许是她看陌生人的目光刺激到他,这个男人,这个看起来就很聪明很强大宠辱不惊万事皆在掌握的男人,就在她的注视间潸然泪下。
现在的安如是一个崭新的新人,她脑海中仅有这一年多来的记忆,而这些记忆中最难忘的画面正是那一幕。她看到了那个男人哭,隔着玻璃对着她哭,慢慢地蜷曲起身体,他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她却仿佛见证了他的世界崩塌。
安如不知道从前的自己爱不爱周柏亚,按周柏亚的说法,应该是不爱的,而现在的自己更加没有办法爱他,她只要一想到他就被愧疚塞满心房,她不希望未来的人生都在自我折磨中度过。
由这一点看,安如觉得自己和以前的安律师并没有本质的区别,她一定是个心肠够狠的人,决定往前走就誓死不会回头。
“对不起,”她就势对周柏亚鞠了一躬,“我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可是,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不想变回过去的安如。”
周柏亚品味了下她的这番话,涩然道:“‘不想变回过去的安如’,所以,过去的工作不做了,过去的朋友不要了,连过去的追求者,你也绝不会再接受?”
安如并不犹豫,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方梓仪呢?”周柏亚不依不饶,“你不觉得你对我太不公平?”
“梓仪是我的亲人,不管我失忆还是鬼上身,只要还在‘安如’的这具躯体内,我都不能选择自己的亲人。”话说到这份儿上,安如也不再低头逃避,她昂然扬首,黑眸不闪不避地迎上周柏亚的逼视。
两人互不相让地对望了许时,周柏亚略有些恍然,他好像又见到了过去的安如,那个讲道理,但强势,一旦拿定主意就不懂得妥协二字怎么写的安如。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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